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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決定。“ “但老師只有一點要求,這事得你去跟病患說,你要親自面對?!?/br> “好,謝謝您?!痹S隨說道。 中午休息的時候,許隨給備注為飼養(yǎng)員的人發(fā)消息: 【你跟我老師說什么了,他今天的態(tài)度180度大轉(zhuǎn)彎?!?/br> 沒多久,周京澤回復:【說我女朋友是個水龍頭,要再讓你哭,爺就把你們單位鏟了?!?/br> 周京澤回復得相當不正經(jīng),許隨盯著上面的話噗嗤笑出聲,她在對話框里敲字回復:【要是我拒絕,如果到時有家屬或媒體拿這個大做文章,我丟了工作怎么辦?】 【爺養(yǎng)你。】周京澤回得果斷又迅速。 很簡單的三個字,許隨的心卻很快地跳了一下,臉頰有點燙,說道:【你不是沒錢了嗎?”】 周京澤看到這句話,舌尖拱了一下左臉頰低笑一聲,說道:【老子有媳婦了,家里的資產(chǎn)任我支配?!?/br> 許隨臉更不好意思了,轉(zhuǎn)移話題同周京澤扯了幾句日常,最后,周京澤一句沒由來的話跳在屏幕前,說道: ——無論你做什么決定,都有我在這給你托底。 許隨睫毛顫了一下,回道:【好?!?/br> 其實早在昨天周京澤同她說了那些話后,許隨心里早已做了一個決定。 宋方章這兩天早已在普仁醫(yī)院住下并接受治療,只不過他一直在等許隨回復。許隨再次調(diào)出他的病例本查看。 不知道是不是佛學里講究因果報應這一說。 宋方章這幾年身體毛病大小不斷,數(shù)十次進入醫(yī)院接受治療,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許隨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診斷,可以確認,他現(xiàn)在是拖著一副殘缺的軀體在茍活。 許隨想起那些年宋方章一家對他們的傷害和道德譴責,導致許母經(jīng)常性地對她情感施壓,讓她一定不能犯錯,好好學習,長大后要出人頭地。 而奶奶經(jīng)常半夜偷偷地哭,她沒了兒子,年紀輕輕卻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那幾年,許隨的家庭成長環(huán)境很壓抑,她現(xiàn)在都記不清當時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 許隨看著電腦屏幕前的號碼,在手機上輸入號碼撥打過去,電話很快接通,那邊有點受寵若驚,聲音沙啞,說道:”許隨……” “我有答案了。”許隨說。 電話那頭說道“要不約個咖啡館之類的”,許隨倏地打斷她,說道:“就醫(yī)院樓下花園吧?!?/br> 下午三四點的光景,午后冬日的太陽暖洋洋,護士們或家屬推著病人在花園里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許隨沒想到宋知書會推著她爸出現(xiàn)在花園里,她的眼神一緊,宋方章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整個人瘦得跟皮包骨一樣,顯得衣服寬大又空蕩蕩的,他身上的水分消失,皮膚成褶子堆積松垮地掛在臉上,像一塊即將枯死的老樹皮。 “宋叔叔,你好?!痹S隨雙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語氣平靜。 宋知章掀起渾濁的眼眸看著她,明顯認不出許隨來了。 那一瞬間,許隨說不上自己的情緒是恨意加深還是松了一口氣。 “爸,讓護士帶你去那邊曬太陽,我一會兒就過來。”宋知書聲音溫柔,跟哄小孩一樣。 現(xiàn)在任誰也看不出這個溫柔的女人當年領(lǐng)著一群女生,公然把許隨的書包從五樓的窗戶扔了下去,指著她的鼻子大罵“賤人”“大家看看,她還是烈士的女兒”之類羞辱的話。 宋方章笑著點頭,在經(jīng)過許隨的時候還沖她笑了一下。 人走遠后,許隨挺直背脊站在宋知書面前,開口:“你爸的手術(shù),我做不了。” 宋知書一下子就急紅了眼眶,指著不遠處的方向說道:“可是你看我爸,他都這樣了——” “所以呢?”許隨倏地打斷,一針見血地反問她,“你至少還有爸,我爸不在了,我連跟他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br> 她想告訴爸爸,她目前的工作很好,還加薪了,談了戀愛,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 可是不可能了。 “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永遠不會接你們家任何的一位病人,這是我的決定,”許隨看著她,聲音冷靜,“但我代表不了我們醫(yī)院,所以你爸仍可以在普仁接受治療。” 宋知書沒想到許隨竟然還耿耿于懷過去的事,氣得不行,原本斂起的偽善爪牙露出來,說道:“你還配當醫(yī)生嗎!生命不都是平等的嗎?我都已經(jīng)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怎么樣?” 許隨并沒有被激怒,她笑了一下,隨即語氣認真:“你不用道德譴責我,我當然配做醫(yī)生,因為從過去到現(xiàn)在,并且以后我都一直在救人?!?/br> “我仍相信這個世界的大部分是好的,我內(nèi)心有自己一套的價值觀,你們現(xiàn)在影響不了我了?!?/br> 許隨比宋知書高一截,她俯下身,眼睛里露出淡淡的同情,說出的話溫柔又殘酷:“宋知書,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嗎?十三年前,我們生在同一片土壤里,我種下的是一棵樹,而你,種下的是惡果?!?/br> 宋知書整個人一震,被許隨的話和氣場嚇到。她從來沒想到許隨會反抗和拒絕。她后背出了一層汗,人都是懵的。 這是因果報應嗎? 許隨收回從她身上的視線,頭也不回離開了。 人走后,宋知書待在原地痛哭失聲。 許隨說完這些話后,心底一顆大石落下,整個人輕松很多。這么多年,她終于取下了別人給她戴上的枷鎖。 下班后,周京澤來接她。他最近下班得早的話都會來接許隨,有時會送一支花,有時是一只路上買的黃色氣球,又或是一些小玩意兒。 每天給她的都是不同的驚喜。 “今天吃飯帶你見個人?!敝芫傻氖执钤诜较虮P上,語氣閑散。 許隨坐在副駕駛上,正抬手扯下安全帶,正準備摁下插鞘里,卻怎么也找不準位置,她正費力找著。 周京澤語氣緩緩,報出一個名字。 她低著頭,動作一頓。 另一邊,京北機場,盛南洲推著兩個大的行李箱從出口走出來,他旁邊站了個女人,短發(fā),個子矮一截,穿著藍色牛仔連體工服,雖然臉色憔悴,但笑容燦爛,氣質(zhì)干練又漂亮。 盛南洲一手推著行李車,一首緊牽著女人的手,胡茜西哭笑不得:“南洲哥,你能不能松開我,我又不會跑。” “不?!笔⒛现薨翄傻亟o出一個字。 胡茜西拗不過他,只好任他牽著,在看到不遠處廁所標志開口,聲音委屈:“我想上個廁所,這回我保證不跑,而且護照不是在你手上呢嗎,我也跑不了。” 盛南洲這才放開她。 胡茜西上完廁所后,站在洗手池前看向鏡子里的自己,仍覺得不真實。腳踩在祖國的故土上,她卻覺得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