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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目光都在嬴政和墨斗之前相互徘徊,前者相當?shù)ㄗ匀簦砬橹猩踔劣行┬◎湴?;而后者則是感受到了久違的壓力,頭皮隱隱發(fā)麻。墨斗咽下一口口水:“陛下,這……”嬴政的回應是:“寡人信你?!?/br>道理我都懂,但咱能不能不要這么高調(diào)?你這樣我很難做人的!很好,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線都在他身上了,墨斗深吸一口氣,忍住爆錘嬴政頭的想法,頂著巨大的壓力提出了自己的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設(shè)水閘;第二個方案:盤旋反復,延長渠道,減少勢差。前者需要更高的技術(shù),后者需要巨大的人力資源,而秦國能滿足什么條件一目了然。公元前226年,秦國歷時三年,打通了長江進入嶺南的唯一通道,靈渠修建完成,順著緩緩流淌的清水,秦國終于踏上了征服百越的征途。……三年后。不得不說嬴政的出生日期的時間點真的非常巧妙:農(nóng)歷十二月初三,正式一年開始與結(jié)束的節(jié)點,換句話說……又要開始新的工作了!嬴政向來是個急性子,根本就不存在拖延癥的問題,他很干脆地就讓甘羅在他生日后一天將秦國未來一年的收支預報送過來,以此作為他一年工作的開始。領(lǐng)導帶頭工作,屬下當然不敢有任何怨言,尤其是領(lǐng)導還專門等著你的匯報的時候,甘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完成并完善了秦國的收支表,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賬本去面見嬴政,然后沒遇上人……不應該啊,陛下向來只有更早,沒有最早,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遲到的情況?“陛下去見繚先生了?!苯拥绞虖南⒌哪反掖亿s到,向甘羅解釋原因,“屠睢將軍水土不服,得換個人去南地。”甘羅皺眉:“南地竟然如此艱苦?”當初列出優(yōu)劣表之后,大家是對著劣勢一點一點分析解決的,水土不服是個重點討論的問題,最后得出結(jié)論,無論如何,將軍本人是必須適應環(huán)境的,最好干脆先將人送過去呆著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在尉繚的推薦下,最后攻打百越的人定為了屠睢,甘羅是見過的本人的,那叫一個高大威猛,結(jié)果連他都受不住環(huán)境嗎?甘羅不免有些憂心忡忡,然而墨斗一想起緣由就忍不住地想笑,在甘羅好奇的目光下,墨斗憋著笑進一步解釋:“他怕蟲,哭著嚎著要去北方收邊疆。”大概是屠睢真的不適合南方,歷史上他就沒攻打成功,現(xiàn)在提前讓他去熟悉地理環(huán)境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此生最大的弱點:蟲子。雖然這個時候南方并沒有蟑螂(南方的蟑螂又叫美洲大蠊,是入侵品種),但是還是少不了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還是相當挑戰(zhàn)一個北方人的心理防線的。然而甘羅沒去過南方,更沒見過什么大蟲子,根本理解不了屠睢心中的崩潰,他嗤笑道:“這么大的人……”墨斗也明白這不是用嘴解釋就能明白的,也沒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這是賬本?”甘羅點點頭,將手上的本子交給對方,墨斗接過來,草略地翻了翻進行交接工作。“如何,沒問題吧……”甘羅看著對方突然頓在了某一頁,遲疑道,“怎么了?”墨斗抿嘴,他盯著紙面上的大筆支出金額和等列寫明的支出目的,忍了忍還是出聲問道:“為什么現(xiàn)在就要開始修直道了?”不應該休養(yǎng)生息保存民力嗎,一提起這件事甘羅就頭疼,在墨斗愕然的標志中,他無奈地說出了一個詭異的事實:“民夫不肯走啊……”其實并不難理解,與其他各國的白嫖民夫不同,秦國在墨斗的建議下,一直實行的是以工代賑,也就是說他們是有工資的,而在后世,工廠倒閉工人嚷嚷著要工作要面包的例子舉不勝數(shù)。更何況,在墨斗各種小工具的盜版下,大工程的死亡率逐步下降,甚至還有熊艾提供的醫(yī)療服務——可以說,現(xiàn)在的民夫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相當吃香的職業(yè),與后世的國企地位差不多,畢竟在這個年代,好好活著便是最大的奢望了。但這并不全是一件好事,如此優(yōu)渥的條件意味著百姓,哦不,在嬴政的規(guī)定下應該叫‘黔首’,意味著黔首的經(jīng)濟壓力轉(zhuǎn)移到了秦國的身上。在和平統(tǒng)一下,原本的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途徑已經(jīng)被鎖死,秦國能靠的就是六國百年來的積累和自身的發(fā)展,而按照嬴政的計劃,秦國是要發(fā)展個幾年再去處理匈奴的問題的。“如此支出秦國竟然受地住?”墨斗直接翻看總支出,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接二連三的工程和戰(zhàn)爭準備下,秦國竟然依然穩(wěn)穩(wěn)保持著收支平衡。“你不知道?”甘羅奇怪地迎上墨斗困惑的目光,確定對方對此事一無所知之后,他嘆了口氣,將墨斗手中的賬本翻到薄薄的一頁上,相對于其他的大額支出,這一面紙上的數(shù)字小的可憐,而在這些數(shù)字下面,只是簡單地寫上了幾個字:“作陵墓挖坑之用”。“四年了,阿斗你也勸勸陛下吧,陵寢這么拖著不行啊……”這些年修建陵墓的事一拖再拖,預算中的支出就只夠進行最基礎(chǔ)的挖坑,有時候甘羅都覺得自己可以改名為愚公了。“那陛下的意思呢?”墨斗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捏皺巴了泛黃的紙頁,雖然預算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但墨斗還是想要確認一邊。果不其然,甘羅開口道:“陛下的意思是,先筑直道……”……夜晚。墨斗安靜地守著燭火等待嬴政的回來,這些天嬴政既要對靈渠收尾,又要準備新一輪的戰(zhàn)事,在加上修建直道的準備,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要不然也不會推脫墨斗去接收賬本,畢竟,嬴政從來都沒有在工作上假手于人的習慣。夜色漸深,等待的時間略長,墨斗的思緒不自覺地就聯(lián)想到了秦始皇陵上。說起秦始皇陵,很多人都會想到那涌動的銀河、璀璨的夜星圖、永不熄滅的淚燭或是氣吞天下的兵馬俑,有時候肯能會聯(lián)想到‘大’這個字眼,但到底有多大并無人知曉,大部分人僅僅只是對著一張照著綠色小山包的圖片幻想著底下的場景。但當你真正抵足到驪山時,用你自己的身軀與這座山包相比較時,你才會明白秦始皇陵‘大’這個概念。舉一個不恰當?shù)睦?,很多人都會在清明?jié)登山去小土包上墳,如果拿這些小包包與秦始皇陵相比較的話,那么大概只有拿出整座墳山才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