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綻一通暴打,快結束時,幾乎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菜鳥在當前頻道打字:你好菜啊。站在墳前勾引鬼在當前頻道不停地說菜鳥,菜鳥不理會。釣龍庭又點林賽切磋。阿符讓林賽別接了,說:“他就是故意要氣你,明天咱們叫上幫里人埋他復活點?!?/br>林賽不聽,點了接受。不到一分鐘又輸了。釣龍庭繼續(xù)點,林賽一聲不吭地接。菜鳥在一旁冷嘲熱諷。阿符急了,說:我們直接開他仇殺,大不了關半天小黑屋。林賽說,你別管,我還沒那么輸不起。兩人打了一場又一場,勝負一直沒有變過。林賽犯錯越來越多,釣龍庭抓他破綻也越來越容易,有幾場林賽的血條空時,對面的血條才掉了不到三分之一。林賽每輸一把,菜鳥就要在當前頻道說他被吊打。大約是被菜鳥的發(fā)言吸引了注意,漸漸有零星幾個玩家來圍觀。林賽再一次輸了。他砸了一拳鍵盤,屏幕中間忽然跳出一行系統(tǒng)提示。系統(tǒng):[李長安]已加入隊伍。林賽一愣,忽然看見廣場上流動的人群里,一個ID變成了同隊的藍色。然后那個ID很快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停在他們跟前。【密聊】李長安:阿符讓我來救場,說你被打了。你不都是野外玩游擊戰(zhàn)嗎,怎么跟人玩起插旗了?【密聊】李長安:等我先調(diào)鍵位。我在外面,剛找了間網(wǎng)吧。釣龍庭的切磋邀請又出現(xiàn)了,林賽卻沒有管它。他感到手有點酸,手指頭又冷又僵,以至于不停地按錯字母。釣龍庭的切磋請求出現(xiàn)又消失,菜鳥在當前頻道點他的名,問他是不是被打慫了。他顧不上反唇相譏,而是專心地在聊天框里輸入又刪除,反反復復很多次。按下回車鍵的時候,林賽覺得心臟都停了一下。【密聊】天字一號皮:傻逼。【密聊】李長安:傻兒子,爸爸愛你。林賽被rou麻得手一抖,不小心把聊天框里的“滾”刪掉了。雙方僵持不下,沉默了好長時間的站在墳前勾引鬼這時又點了菜鳥的名,說:你非要跟我朋友過不去,那就解除師徒關系吧。菜鳥迅速回復了一個“OK”。兩人解除關系,站在墳前勾引鬼下了線。菜鳥繼續(xù)在當前頻道拱火,關熠忽然說:打口水仗有什么意思,聽說你挺犀利,不如來打刪號戰(zhàn)。對話氣泡在白玉京頭頂出現(xiàn)又消失,頻道里沒有消息再刷新。林賽私聊關熠:你喝多了?他那個破號值什么錢,你跟他押刪號,要耍帥也不用這么賭國運吧。關熠回復說:崽,你插旗這么菜,絕對不是遺傳我。放心。林賽第一次沒有心情罵他。他猶豫了很久,最后回復了一個:穩(wěn)著點。菜鳥卻遲遲沒說話。過了一陣,他旁邊的釣龍庭說:我和你打。菜鳥說:對,就這么來。你贏了我?guī)煾?,我刪號;你輸了,讓天字一號皮刪號。關熠說:不用,我輸了我刪號。說完點了釣龍庭切磋。一面大旗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兩人各自后退備戰(zhàn)。林賽往后退出很遠,他不想自己擋住關熠,雖然他知道關熠切磋的時候會屏蔽附近玩家。都裝了那么多次逼,林賽心想,總不至于偏偏這次翻車吧。釣龍庭提刀撲了上去。這一局格外漫長,雙方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手,不貿(mào)然攻擊,出手相當謹慎,防守得滴水不漏。釣龍庭能夠近身白玉京輸出的機會非常少,白玉京的控制和傷害也很難在釣龍庭身上疊加。兩人一來一回,技能交過了幾輪,也沒有抓到對方的破綻。主城的落日很快西沉,一輪雪白的滿月掛在天心,兩人的影子在泛藍的磚地上拖得細長,針似的扎著林賽。關熠的血線始終保持著微弱的優(yōu)勢,釣龍庭騙技能再次失敗,立即退走,落地里又接了一個后滾翻,以防被白玉京抓控。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和他保持微妙的攻守距離的白玉京忽然停住了動作。就在這一刻,釣龍庭猛地回頭一個突進擊倒,但關熠的白玉京既沒有后退,也沒有原地跳躍繞背,而是站在原地,實打?qū)嵉乇粨舻乖诘亍?/br>一瞬間林賽的心都沉了下去。釣龍庭的第一刀落下,關熠立即交了閃現(xiàn)。釣龍庭交減傷,在關熠閃現(xiàn)出來的瞬間突進繞背,關熠斜跳拉距離擊退,釣龍庭追擊交爆發(fā),一連串動作仿佛電光石火,幾乎沒來得及看清技能順序,下一秒大旗消失,塵埃落定。系統(tǒng):[釣龍庭]在切磋中戰(zhàn)勝了[李長安]。菜鳥:哦喲,大佬玩脫了?阿符:李哥剛才是卡了吧?站著沒動。團長:我也覺得。主城人多,有時候網(wǎng)絡延遲確實高。菜鳥:別吧,輸了就找借口,是不是玩不起?釣龍庭打坐回滿了血,重新站起來。關熠一直站在原地,一步也沒有動。阿符和菜鳥吵了起來,林賽盯著屏幕,整個人都有點木了。他安慰自己這不算什么大事,明明是菜鳥挑釁在先,直接拉進仇殺列表砍他幾頓就好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他給關熠挖了個坑,要不是他看菜鳥是朋友的徒弟,早就在副本門口仇殺鞭尸了,還講什么道義玩單挑,關熠又哪里用幫他出頭?林賽又想:關熠肯定自尊心受挫,晚點哄哄他,大不了讓他叫自己幾聲兒子高興高興。他也不是那么一板一眼的人,他們認識這么長時間,關熠沒少偷jian?;?。游戲而已,誰真當回事?林賽的腦子里亂成一團,私聊關熠的消息在聊天框里打了又刪,說什么都覺得不合適。這時,關熠終于動了。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停了下來。菜鳥:唷,網(wǎng)絡終于沒問題啦?阿符在團隊頻道里讓關熠上語音,關熠說:不用,我有點事,不上了。然后他在當前頻道對菜鳥說: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沒種?狗眼睜大點,看清楚了。系統(tǒng):[李長安]下線了。林賽喉嚨一緊。【密聊】天字一號皮:來真的?你瘋了?系統(tǒng):消息發(fā)送失敗,該角色不存在。53談心有好一會兒,林賽都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他恍惚以為自己在夢里。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野外見到李長安,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又想到遇到久風塵的那天,那是更早的一個晚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對林賽來說,久風塵和關熠是完全獨立的兩個人。關熠只應該是那個在押鏢路上把他捶得滿頭開花、喜歡在競技場里逼著他叫自己爸爸的李長安,而不應該是深更半夜還在聽他念前女友在社交平臺上罵他“渣男”的動態(tài)的久風塵。阿符一直在叫他,林賽有點煩了,退出游戲下了線。他看了一眼時間,離關熠下線才過了不到五分鐘。他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眼睛發(fā)澀,脖子僵硬,于是在沙發(fā)上躺了下來。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關熠這個人跟著李長安從世界上消失了。這使得他心里非常空,仿佛剛拔過牙。拔牙難免不讓人產(chǎn)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