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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做任何事情都得顧忌家族利益,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牽扯著家族利益,活得一點兒都不暢快,就連想娶個喜歡的人,享受普通男人的快樂都萬般艱難。他努力的想掙脫家族的束縛,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如果真能夠直接拍屁股走人就好了。示意下人帶珺哥兒和章珛離開,遣退所有伺候的人,段文賽才說話,“林兄,以后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了……”他也沒辯解太多,實在是事情復(fù)雜也辯解不出個什么,作為一個男人,管不好自己的后院,護不住自己喜歡的人,就是沒用就是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華月淑他確實大意了,這個女人他是應(yīng)該想辦法壓制下,否則遲早生事。不過林澤不太相信這話,因為以段文賽的身份很多事情不是對方想做就行的。“段文賽,我相信你會努力保護好珺哥兒,但俗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現(xiàn)在你連一個月夫人都擺不平,將來我和娘怎么放心你把人帶回京城去?段兄,我不是問罪你,我只是在給你說事實,拆散鴛鴦的事情我不干,但作為兄長,我不希望日后再見面時你給我拿個牌位出來……”話說得直白不好聽,但以段文賽的身份處境,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fā)生。門當(dāng)戶對這句話從來都不是開玩笑,為了留下珺哥兒,當(dāng)初段文賽能夠被迫妥協(xié)娶個正夫人聯(lián)姻,為了珺哥兒以段文賽的身份能夠跑到青山縣這種小地方來,林澤不相信對方?jīng)]有付出什么代價。珺哥兒是段文賽的軟肋,別人能夠用這個軟肋一次一次逼迫段文賽妥協(xié),那如果將來有一天這個軟肋沒有了利用價值,那珺哥兒會怎么樣?珺哥兒生的孩子會怎么樣?林澤其實是個悲觀主義者,凡事總喜歡把最壞的那面先想一遍,總比真的發(fā)生干看著好。段文賽聞言沉默。這些問題他不是不清楚,也不是沒想過掙脫這種困境,但他身上牽扯的東西實在太多,并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抽身的,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他只知道,他會努力去做,竭盡全力的去做。他不能確定結(jié)果,所以他無法回答林澤的話,但同樣,他也無法輕易放手。珺哥兒是他的人了,還有了他的孩子。良久,段文賽也只能蒼白又努力道,“我會竭盡全力保護他們父子……”“然后在實在沒辦法的時候一家三口一起死,來世再續(xù)今生未了緣?”林澤忍不住輕笑。生死共存的感情和勇氣確實值得人佩服,那份真心不容置疑,但未免實在太可惜和憋屈。“段兄,人有沒有下輩子誰都不知道,就算有茫茫人海什么都不記得了這得靠幾多少世的福才能感動老天爺再續(xù)未了緣,你這般打算,已經(jīng)算是放棄?!?/br>“林兄你是說得輕巧,京中之事,豈是你我一人之力能夠撼動,參天大樹,盤根錯節(jié),剪不斷理還亂。”段文賽揉揉太陽xue,想想皇城腳下的世界就頭疼。大舅子不知皇城的無奈自然說得輕松,那片泥潭別說掙扎出來,能在里面浮著不沉下去就是大本事,他段侯府幾代經(jīng)營,更是早就是深陷其中。“林兄,你身在此處不知,陛下日漸年邁,膝下十幾位皇子皆已成年,更新?lián)Q代歷屆都是流血枯骨的時候,我段家根本沒辦法抽身,我如何擺動,也不過是其中一枚棋子……”作為一顆棋子想活,唯一的辦法就是選個明主,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主子的任務(wù)。林澤沉吟,“那你這意思是選好路了?”“沒有十足把握,卻有九分?!?/br>“那還有一分怎么辦?”“賭……”段文賽目光堅定。“可賭是有輸?shù)臅r候,你有勇氣,珺哥兒也與你鶼鰈情深,可我如何向我娘交代?”林澤搖頭,什么都可以拿去賭,卻是命不可以。賭命是一子棋錯,再無重來機會,而留的青山在卻是不怕沒柴燒,不過這是在他的角度和位置,換成段文賽確實沒說得輕松,這也是他為什么想留在青山縣這種小地方的主要原因了。皇城是富貴,但同樣也是個泥潭。林澤不想管太多,可如今沾上了珺哥兒的關(guān)系,他卻也不能看著無動于衷。“段兄,京城的事情我不了解,也不太想知道,更加不想管太多,但是珺哥兒是我弟弟,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你拖進泥潭一塊兒死的,所以有句話,我想提醒你?!?/br>“林兄請說……”“其實皇城再盤根錯節(jié),錯綜復(fù)雜,卻終究還是在一個人的掌握之中。你們以為你們很聰明嗎?以為上面那位是老眼昏花?那位老人家在位置坐了一輩子,心術(shù)豈是常人能揣摩,你們要是猜到,那位置就給你們坐了。”聞言,段文賽臉色凝重。林澤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道,“千年蛟豈能和萬年龍相比,永遠記住,普天百姓和普天王土,都是那位置上人的,誰上去,不是你,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那位心中所選,在此之前,我們做臣子百姓的,做好本分效忠就可以了?!?/br>“但我段家沒有能夠直接入那位眼的能力……”段文賽眉目發(fā)愁,說到底,身不由己還是自身不夠硬,中間派沒點能力站不穩(wěn)。“以前沒有,現(xiàn)在有了。把青山縣這三年穩(wěn)住,作為大舅子,我會給你和珺哥兒補一份新婚賀禮,槍打出頭鳥,別成為那位看不順眼的眼中釘。”林澤手指輕點桌面,語氣不急不慢,穩(wěn)如山崩似乎都面不眨眼。段文賽聽得喉嚨凝咽,實在想不通他這個大舅子到底哪里來的這些信心,當(dāng)初說想回青山縣當(dāng)縣令是風(fēng)輕云淡,現(xiàn)在竟連上面那位心思都似乎把握其中的樣子。要不是知道林澤絕對是正常的,他簡直懷疑對方是不是瘋了。段文賽實在忍不住道,“林兄,你這是要我把整個家族幾百條命都往你身上壓,能透個底讓弟夫我安下心么?”可不是幾百條命嘛,以他段家的處境現(xiàn)在不投誠選主,等到局面穩(wěn)定就是被開刀祭壇的那個。“不能。反正都是賭,你賭別人何不賭我?放心,我比你怕死,若不是為你和珺哥兒,我還真不愿掏老底,說不準弄不好我才是第一個死的那個?!?/br>林澤端起茶杯,面色風(fēng)輕云淡,心里卻實際也沒那么平靜。奇才令人驚嘆,鬼才令人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