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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永晝-朱衣劫在線閱讀 - 【朱衣劫】第十一章 狼族之危

【朱衣劫】第十一章 狼族之危

悶哼,他在心里止不住地叫苦——這三十下過去,

    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

    很快,葉仁等人就被分開,一人身邊圍了四個執(zhí)邢兵,cao起一丈九尺長的大

    槊,二話不說就向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戳去,當(dāng)半尺寬兩尺長的鋒銳鐵刃刺入皮膚、肌rou、

    骨骼、內(nèi)臟,這些人瞬間感覺到了什么叫透心涼。

    但,他們不會那么快死亡,因為前幾十下都不會捅要害。

    慕容臬倫雖然老邁,但此刻說話卻是震聾發(fā)聵,「諸將看好了,這就是違反

    軍紀的下場,切忌重蹈覆轍,否則我——和魏將軍決不姑息。」

    廣場上的幾個人一同下跪,齊齊高喊回應(yīng),「屬下定牢記在心,引以為戒!」

    慕容臬倫默然坐下,用冷漠的目光看著受刑者。

    這些執(zhí)邢兵許久沒有干這種勾當(dāng),可手藝沒有絲毫退步,保持著和同伴進退

    與共的高速,要是沒捅滿規(guī)定次數(shù)犯人就因失血過多而死,他們也會受到處分。

    一時間,廣場中慘呼聲、血rou飛濺聲此起彼伏,地板上緩緩出現(xiàn)了一個血泊。

    錢巖太守雖然沒什么存在感地坐在一個角落,但還是被那幾個人的凄厲慘叫

    搞得頭皮發(fā)麻,他可謂是連番受氣,先是被葉仁用穆司齡恐嚇,又是被奪過了執(zhí)

    法權(quán),眼睜睜看著這些赳赳武夫鳩占鵲巢,在衙門使用的廣場上殺人。

    想到這些,太守大老爺在心里暗罵朝廷的人就是一群嗜血變態(tài)。

    魏華棟看了看公孫煒桓,然后起身默然走開,這次的監(jiān)刑由慕容臬倫親自來,

    他只是走過場,按理死刑沒有徹底完成,監(jiān)刑就必須在現(xiàn)場看著。

    別看那幾個校統(tǒng)說得激昂,但真正能引以為戒的又有幾人?

    「林大人,看他們的鬼叫實在是沒意思,我就先告辭了?!构珜O煒桓對行刑

    的慘烈無動于衷,拿起佩刀,笑著對身邊的騎校統(tǒng)林洋一說,就起身向廣場外走

    去。

    顏菸本來只是在遠處角落百無聊賴的坐著,現(xiàn)在也沒興趣看死人,趙老牛那

    么好的一個老人家,雖然說啰嗦了點……萬萬沒想到就這樣被他們殺了,葉仁他

    們死一百遍也不夠償命,她也便追上公孫煒桓跟著他離開。

    顏菸其實想做一點什么來彌補一下對趙老牛死亡的自責(zé),可打聽了才知道他

    僅有的兩個兒子都在千里之外,自己真?zhèn)€是鞭長莫及。

    最后只得托付老牛的鄰居幫忙找一個風(fēng)水寶地,將老兩口好好安葬。

    穆司齡看著顏菸在烈日下被拉得長長的背影,一股無名火開始在體內(nèi)升騰。

    當(dāng)兵的亂殺平民并不鮮見,只被曝光的沒多少而已。

    這個該死的小娘們兒,居然能說動公孫煒桓,不知道他們這兩個人暗中野合

    了多少次!害得自己受這般奇恥大辱!死了幾個沒用的部下倒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自

    己的升遷路怕是會有不少滯澀。

    至于公孫煒桓,他不是不敢記恨,而是記恨也沒用,人家出身高貴不說,家

    里皇親國戚一大堆,自己滿打滿算從祖父那輩兒才發(fā)跡,怎么敢,怎么能算計他!

    「你他媽給我等著……小婊子!」穆司齡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怨懟與恚恨。

    軍隊中罰俸是最低處罰之一,但受罰者必須原地跪著不動三個時辰,所以他還不

    能起來。

    有公孫煒桓帶頭,剩下的幾個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退下。

    …………

    天行?克伐寧赫接過弟弟遞過來的東西,眼中露出一絲驚奇。

    手中是一塊黑沉沉的木頭,上面有幾個金屬部件,前端是一個半寸粗的圓孔,

    木頭另一邊是奇怪的弧形,剛好可以用單手或者雙手握住。

    習(xí)武多年,僅憑手感,天行就可以確定它的重量約為兩斤半。

    「這是兀路臺幾年前從北方帶回來的,他說是仿造自在一艘沉船上發(fā)現(xiàn)的東

    西,他給它起了個名字——燧槍?!固旄??克伐寧赫坐在自己廬帳中的一口箱子

    上,一邊說一邊撫摸著脖子上的玉佩。

    「這個東西長得奇奇怪怪,不會是個裝飾品吧?」天行擺弄半天,也沒搞明

    白這個——燧槍,有什么用途。

    「當(dāng)然是了。你猜猜是佩戴在身上哪里的?」看身邊的哥哥一臉納罕,天格

    決定不再逗悶子了?!钙鋵嵾@是一件武器,我留著也用不上,不如就送給哥當(dāng)禮

    物了,我給你示范一下?」

    這是武器?可是又無錐又無刃,莫非是丟出去砸人的?天行頓時一頭霧水。

    只見天格拿過燧槍,不知怎么的就把它從中折斷,拿起早已備好的一塊黑色

    圓石子,麻利地塞入斷口處的動口,雙手一扳,它又變成了之前的完整樣子。

    「有點意思……」天行剛開始還以為這東西是被弟弟一不小心弄壞了。

    天格也不多話,轉(zhuǎn)身走到一個巨大漆器瓶子前,天行也把目光移過去。

    天格瘦小的身體也沒做什么,只是雙手握持燧槍,抬起與瓶子保持水平,然

    后兩根食指一同扣動其上一個外露的鐵塊……

    「嗤……」大量白色氣體猛然從前面的洞口逸散而出,緊接著氣體中閃現(xiàn)出

    一團橘紅火光,電光石火間,一聲「嘭!」地巨響,刺鼻的火藥味隨之彌散在四

    周。

    那漆器瓶子明明在逾一丈之外,卻是應(yīng)聲出現(xiàn)了一道道輻射狀裂紋,裂紋的

    中間是一個一寸粗的破洞。

    這場景雖說有一些驚人,但天行仔細觀察中分明見著一個東西從燧槍中極速

    射出,并勢如破竹地擊穿了瓶身。

    「好厲害……」震驚在臉上久久散不去,天行最終說出這三個字。倘若這是

    打在人的身上……

    東土逢年過節(jié)鄉(xiāng)村城市所燃放的煙火,便是以火藥作原料,沒想到還能釋放

    如此殺傷力,真?zhèn)€是匪夷所思。

    天格顯然并不好過,雙手一軟燧槍就掉落在了地上?!改銘?yīng)該知道火藥吧?

    這東西就是利用燧石打火,點燃里面的火藥,然后以高速將槍子激射出去毀傷目

    標……但是,它一次發(fā)射后得再次填充槍子和火藥,且最遠只能打到四丈以外…

    …」

    「看來老師不回來是有原因的,這些東土人所謂的奇技yin巧,正是他老人家

    喜歡鉆研的……」天行撿起燧槍,一邊觀看一邊喃喃自語,「可是現(xiàn)在大軍壓境,

    他都不回來,難道研究這些東西比人命重要?」

    剛剛回來時,克伐寧赫部的格汗——也是他的二叔赟?克伐寧赫就曾說,南

    方受到攻擊這些日子,已經(jīng)派了幾十波人去尋找兀路臺,可那些人都沒有回來。

    搖搖頭先不去想那些,天行將燧槍收起來,對天格輕輕地一笑,「你的禮物

    我就收下了,我們回去吧?!?/br>
    兩個人先后走了出去,這種廢棄而沒被拆除的廬帳草原上隔幾十里就有一個,

    這個的年頭怕是并不長,外面的白色蒙布只是輕微泛黃。里面存放的都是一些不

    值錢雜物,也不知道天格怎么發(fā)現(xiàn)的這個地方。

    現(xiàn)在是八月末,草原上還不算冷,高及小腿的各色青草欣欣向榮,連綿鋪就

    一望無際的綠色海洋。

    「你馬上就要奔赴前線了。有時間練習(xí)使用這把武器嗎?」走了一段距離,

    天格一躍騎上一匹黑色駿馬,轉(zhuǎn)過頭來問。

    「你哥我是天才好不好,剛才看你搗鼓早就學(xué)會了?!固煨幸彩炀毜胤砩?/br>
    馬,扯動韁繩讓胯下坐騎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他并不是胡說,這個東西雖然對自己沒

    什么用,好歹是弟弟送的,有時間他一定要學(xué)會如何使用。

    「對了,這個玉佩有定位的作用,你還是別給我了,有了它我能知道你在哪

    里?!固旄裰钢约旱牟弊诱f。

    天格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細繩,上面的墜子是一個棱角分明(請在維基百科搜

    索雙三棱錐)的綠色半透明石頭,它由兩個完全一樣的尖銳部分組合,接觸到人

    血才會分開或者拼合。

    天行兒時離開草原,這個玉佩被弟弟拆了一半給自己。

    之前,帕臺難就是用這個東西找到的天行,由于兩個部分有感應(yīng),被族中的

    額鐸使用法術(shù)才能獲得另一部分所在確切位置。

    「這是你的護身符,分開就不靈了。再說了,你哥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就不

    用擔(dān)心了?!?/br>
    這二匹馬并不如何高大,從蹄子到頭才六尺,速度卻快,剛才兩兄弟出城到

    這里只用了尋常馬的一半時間。

    天格笑而不語,二人又有說有笑地策馬前進了一刻鐘,遠處山間的浮黎城輪

    廓漸次出現(xiàn)在視野中。

    這時,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孩從不遠處飛奔而來,嘴還不停的開合著,到了近

    些從聽清楚她喊的是一句句「天格哥哥。」

    「凡娜,你怎么來了,外面這么危險,應(yīng)該待在城中才對,忘了克迭律哥哥

    走時說的話了?」到了女孩身邊時,天格故作成熟地說。

    凡娜比馬頭還矮了一尺多,身上穿著普通的緊身褲、齊大腿鵝黃色長袍,腳

    上是一雙白色短馬靴。為了防寒,她白嫩的脖子上還掛有一條羊絨大圍巾,看她

    稚氣未脫,應(yīng)該只有十四五歲。

    她的頭發(fā)不僅異色,且還有許多波浪似的卷曲,披散及胸,像一縷縷金絲一

    般。她的臉部和雙手都白皙色淺,天行在東土待了近十年,也未看過這般白的女

    子,除了——那次和老蝦虎一行人盜墓時,在棺中所見的女尸……

    「你不說他怎么會知道嘛。」凡娜嘟起小嘴巴,頑皮地說??雌饋硭悬c害

    怕克迭律。

    天行并不認識這個小姑娘,見她長得幾分像藩域女子,但不完全像,于是插

    嘴,「這個女孩是?」

    天格把身子向后一挪,凡娜就默契地拉住他的手,rou貼rou地騎坐到了他的前

    面,因為她要矮天格一個頭,并不會遮蔽視線。

    天行發(fā)現(xiàn)她的長袍下擺正中有一條長長裂口,顯然是為了騎馬方便。不過他

    沒發(fā)現(xiàn)的是,凡娜的褲子到了大腿根部是被裁去的——或者說是一件像褲子的襪

    子。長袍下的挺翹臀瓣、下體一片布料也無,無毛的粉紅嫩xue暴露著,動作再大

    就會直接露出。

    「她啊,也是兀路臺從北方帶回來的,應(yīng)該是個海外國度的人,剛開始只會

    說一些發(fā)音古怪的話,他看這個姑娘太可憐,就——」天格說著,感受著凡娜身

    體上發(fā)出的淡淡香味。

    凡娜顯然不在意他們的對話,只是一邊輕微磨蹭兩腿之間,一邊好奇地撫摸、

    拉扯馬鬃毛。

    「凡娜,看見那個大哥哥了嗎?他的馬術(shù)比我好多了,你想不想讓她載你???」

    天格忽然低頭對凡娜說,握著韁繩的左手隱秘一動,捏了幾下凡娜衣服下的奶子。

    「才不要呢,人家又認識他……」凡娜臉上露出一個一閃即逝的yin蕩滿足笑

    容,說話倒一點異常也無。

    天格的手很快就恢復(fù)正常,天行根本覺察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凡娜坐好,馬兒要加速了!」天格雙腿一夾馬腹,奔馳地速度頓時快了一

    倍,「聽兀路臺說她的名字很長,好像叫什么伊——克萊斯達爾來著,我們都叫

    她凡娜?!?/br>
    「原來如此?!固煨谢腥淮笪虻攸c點頭,加速跟上了他們。

    回到城中時,正是中午,兩兄弟放慢了馬速,向城中心進發(fā)。

    浮黎城依山而立,里面分布的是一個個圓形廬帳,規(guī)模不等。中央的大帳區(qū)

    只有貴族才能居住。

    一般五個廬帳為一組,其內(nèi)的廬帳距離互相不會超過一丈,天行的廬帳就在

    天格那組的旁邊,直線距離五丈。

    廬帳里一切如初——雖然天行不怎么記得兒時離開的情況了。

    他也沒什么要收拾的,讓天格先帶著喊餓的凡娜去就餐,便想去看看帕臺難

    的兩個嫂子。

    找了幾個廬帳,天行才找到正確的地方,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里面的兩個女人已經(jīng)三十多了。自然不會是傾國傾城,容貌只能算勉強看的

    過去,天行走近廬帳時,她們一個在躬身加火,一個在用木棒攪拌鍋中。里面是

    草原上常見的奶餅煮rou干。

    她們本來就是豐乳肥臀,此刻又是這種姿勢,巨乳和巨臀十分吸引眼球,正

    是許多男人最喜歡看見的畫面。

    「二位嫂子辛苦了,只是這些瑣事,我記得應(yīng)該是有奴隸來做的?」天行一

    邊問,一邊拿起旁邊架子上一條rou干咀嚼著,這些rou干都是生rou風(fēng)干,也未加調(diào)

    味料,這些年在東土,他都快忘了這種味道了。

    「挪然別這么說,我們兩姐妹不辛苦的,只是想給那些苦命的奴隸減小點負

    擔(dān)?!辜踊鸬哪莻€女子面容老一些,身材也更加極端,蜂腰仿佛隨時都會被巨乳

    肥臀壓斷,她放下手中活計,五體投地的跪伏后才小心回答。

    「你!」天行剛才說話很是客氣,沒想到她還是如此見外,不過在草原上,

    奴隸和牧民見到貴族都必須跪伏行禮,自己耳朵上不久前又戴上了表示挪然身份

    的白銀耳環(huán),她這樣也不算什么。

    草原上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他不愿意,又有什么辦法呢?

    「行了,起來吧?!固煨协h(huán)顧四周,這個廬帳直徑約二丈,中間是一個八尺

    正方的木床,爐灶、柜子之類的東西環(huán)繞在靠近帳壁處?!高@些年謝謝你們照顧

    天格了。我的這個弟弟要是有惹你們不高興……」

    年長的女子站了起來,連連擺手,「挪然說笑,天格挪然可善解人意了?!?/br>
    正在這時,一個奴隸走向這個廬帳,由于他的身份不能進入這兩女的居所,

    因故只在門口恭敬地傳達,「四挪然,格汗叫您到君帳赴宴?!?/br>
    「知道了。」天行對她們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擾二位嫂

    子了?!?/br>
    君帳一般會有一大一小兩個,大的用來舉行宴會和商討族中大事,小的是格

    汗與諸位妻子寢寐之所。

    天行跟隨那奴隸走了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舉行宴會的君帳前。

    這是一個頂高一丈半、邊高一丈的廬帳,直徑六丈,雖然與傳說中沁族統(tǒng)治

    整個天元成洲時的五十丈直徑有天壤之別,卻已足夠讓人感覺震撼。

    一進去,里面已經(jīng)擺滿矮桌,共二十人分左右席地成坐,左右兩排之間隔著

    五尺,上首的十級階梯上是一個大座,近看才發(fā)現(xiàn)座上包裹的不是尋常布料,而

    是無數(shù)銀狼皮拼成的墊子。

    這種場面,通常只有成年人可以進入。

    天行對大座上的人單膝下跪,然后又緩緩起身。就是行禮了。

    座上是一個戴著厚厚氈帽的中年人,虎背熊腰,生有濃密胡須的臉上雙目炯

    炯有神,沒有一般戎族首領(lǐng)的粗獷,倒有幾許書生氣。他直直看向進來的天行,

    然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我神勇堪比雄鷹、坦蕩有如大地之兄長的孩子,經(jīng)

    過九年磨練終于有承擔(dān)部族命運的氣宇了。我代理格汗的這些日子一直虛心以待,

    日日夜夜都為選擇合適的接班人而憂愁,希望你不要令人寒心啊。」

    下面坐的人中,有幾個都是天行的兄弟——同父異母的,聽到格汗的話,頓

    時惱得不行,但也只不過是在面上一閃而過,他們看天行也沒有任何特別的?憑

    什么得到如此評價?

    并且,雖沒有直說,可格汗言下之意分明是要讓天行繼承權(quán)柄……這個家伙

    的母親可是一個女奴??!從藩域某個小國被搶來后先是被貴族們輪番jianyin,后來

    才幸運被前任格汗看上,后娶為妻子。

    過了十個月,那個女奴就生下了天行。

    說句不好聽的,還不知道天行是不是某個貴族的野種!

    不過這些東西,他們終究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算天行拒絕做格汗,前面還有老大和老三,如何也輪不到他們幾個,要是

    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這種傷人之語,還無謂的讓人詬病自己不顧兄弟之情。

    天行只是微微鞠躬,不卑不亢地回答,「天行此次歸來,只是想解除北辰之

    進犯,其余事情,還是等我做完該做的再說吧?!?/br>
    然后天行就走到一張矮桌后坐下,左手邊就是帕臺難,現(xiàn)在兩個人卻是不方

    便交談。

    桌上的食物雖然豐盛,但只是簡單的大塊鹽水燉牛羊rou、烤rou干、馓子和各

    種炸餅、奶糕。在格汗沒舉杯前,這些食物是不能動的,

    「說得也有理,不過我的侄兒,偉大之力創(chuàng)造輪回且永恒注視草原眾生的大

    神兀拔蘇韃兀帖哈可不會容許一個人再三推脫其應(yīng)得之位、應(yīng)行之事。你要牢記

    才是?!垢窈怪捞煨惺遣辉敢庾鏊^的部族首領(lǐng),也沒有多說什么。

    「侄兒謹記格汗的訓(xùn)斥?!?/br>
    沒有再多說,格汗清口就唱了一段不長的歌謠,歌詞晦澀難懂、詰屈聱牙,

    又仿佛能溝通遙遠的世界起源、超脫生滅無法的六合十方。

    唱罷后,格汗接過旁邊年輕女奴遞來的一碗馬奶酒,高舉過頂,「我們草原

    的子孫是永不言敗的,干了面前的酒,讓我們?yōu)榧磳⒛舷碌挠率總凁T行!」

    下面的人待格汗說完,也紛紛舉起馬奶酒,然后和格汗一同飲下。

    「草原的子孫永不言??!」

    震耳欲聾的高呼響徹整個廬帳。

    …………

    日影漸斜。晴空萬里。

    「哥,我們都是母親的孩子,你一定要保重,不然……聽說那些明族人一個

    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你千萬不要中了他們的計才是!」天格站在城頭,

    依依不舍地沖下面揮手。

    只見天行向這邊點點頭,淡淡一笑,在城門口送行人群的目光中翻身上馬。

    前面城外已有三十騎在等候,天行一到,他們便同時策馬狂奔,幾十道身影

    慢慢伴隨著馬蹄筍,漸行漸遠。

    這次圍觀的人并不多,因此天格身邊很快就空無一人。

    「七挪然?!古僚_難的二嫂上來給他披上了一件披風(fēng)用以御寒,她的長袍很

    松,隱隱露出了胸前深邃的乳溝,看得出下面的奶子,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地晃

    蕩著。

    本來應(yīng)該到此為止,她在天格沒說任何話的情況下,居然雙手主動扯開衣襟,

    剛剛解放的奶子兀自在歡快地彈跳,乳球開始有了下垂,頂端挺立的rutou大如鵪

    鶉蛋,呈現(xiàn)誘人食欲的紫黑色。

    接著,她又迅速解開天格的褲襠,然后自然地下跪,托起沉甸甸一對瓜奶,

    用中的乳溝,緊緊地夾住那根疲軟的jiba……

    天格面無表情,只是右手輕撫身下熟婦的柔順發(fā)辮,就像愛撫一只母狗。

    在白花花乳rou的緊緊擠壓、摩擦下。天格的yinjing很快就勃起至一尺長三指粗!

    接近雞蛋大的guitou,順勢插入了她的紅唇,被她一臉癡迷的舔弄個不停。

    下面一個裹著大衣的老者路過,看見了城頭上的天格,頓時關(guān)心地大喊,

    「上面風(fēng)大,尊敬的挪然不怕受風(fēng)寒嗎?」

    「我沒那么脆弱的?!固旄駥先思彝兑愿兄x的微笑,一邊對身下女體低言:

    「把衣服穿好。」

    熟女把奶子收好,又扣好扣子然后站起,天格的jiba仍然堅硬,把她向城邊

    青磚護欄一推,讓她上身靠在冷若冰霜的磚石上。

    然后掀開她的長袍,清晰可見,被一大片黑亮陰毛覆蓋的rouxue因為多次使用

    而變得暗紅,rujiao時的刺激讓濕潤并略微張開,猶翕動不止,渴望被火熱的jiba

    填滿、插插,不負所望,天格立即就把尺寸驚人的陽具全根沒入。

    她的yindao早就適應(yīng)了他的粗大,一根guntang的大jiba一路順風(fēng)地前進,guitou通

    過宮頸戳入zigong,把紅嫩的zigong壁都頂?shù)冒枷荨?/br>
    「嗯……」女人發(fā)出一聲誘人的輕哼。

    天格的抽插毫無技巧,完全是橫沖直撞,興起處就用手拍打她的巨臀。「母

    狗,雖然你照顧了我?guī)讉€月,但你始終是一只母狗,記得,以后沒人時都要叫我

    主人,不然……我就殺了你,然后說你是染病而死!」

    下面的老頭子聽不到什么聲音,只是看到一個女子的上半身出現(xiàn),就知道自

    己多慮了,原來挪然并不是一個人,那就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了。

    看見關(guān)心自己的老頭子走開,天格不屑的一笑,然后雙手伸入她的領(lǐng)口,左

    右開弓地一邊cao屄、一邊玩奶。

    這一切,下面的人距離最近的不過十丈,可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啪啪啪的yin靡音連綿不絕,已經(jīng)出現(xiàn)大量白沫的屄rou結(jié)合部有規(guī)律的蠕動,

    滴落出一道道yin水。

    「真是個好屄啊,這是我百次cao了吧?」天格看著這具女體的頭顱因快

    感而微微搖擺,喃喃自語。

    …………

    帕臺難也在和天行同行的人中,若他知道自己剛剛離開不到一里,二嫂就被

    一個小屁孩cao得如癡如醉,不知道會作何感想。而且,天格的年齡都可以做那個

    熟女的兒子了……

    快馬加鞭兩天后,天行在內(nèi)的三十一騎已經(jīng)走了數(shù)百里。

    行到此地,rou眼可見一片波光粼粼。那是草原上各個部族共同敬仰的圣湖—

    —白澤海。

    之前由于憂心前方戰(zhàn)事,他們都沒有閑心交談。只是這樣的長途跋涉,即便

    是被東土稱作狼族的游牧民族也吃不消。天行止住胯下坐騎,對眾人說,「大家

    就在此處歇息片刻吧,我去圣湖中取一些水?!?/br>
    「這個……」

    「行,大家也一定累了。」見有人可能要反對,帕臺難身后的都脫木連忙打

    圓場,別人不知道,他可了解天行的真實目的——絕不是取水那么簡單,即使帶

    的酒不能喝,草原上能補水的河流也不在少數(shù)。

    沒人再踢出意見,天行就跳下了馬,提著酒囊奔向這個巨型湖泊。

    走過幾百步的距離,就到了湖岸,地面上是一層銀白色的細沙,天行面朝湖

    心,雙膝下跪,然后將酒囊拔掉塞子,將囊中的酒液緩慢地倒入湖中。

    那年,天行的母親,因生天格時難產(chǎn)而死,年僅二十一歲。父親不顧族人反

    對,將她還有余溫的尸身放進一整段水璆木中。然后在一個冬日沉入圣湖之下。

    草原上故老流傳,神秘的白澤海連接著一個永恒國度,那里有金山銀山購不

    來的自在、學(xué)海無涯讀不出的智慧、時光在那里不再無情流轉(zhuǎn),欲望在那里變得

    引人向善。

    死者只要入水,靈魂連同rou體會被帶入永恒國度中重獲新生。不受那輪回之

    苦。

    在夕陽形成的背景下。囊里的酒已是傾瀉得干干凈凈,天行站起身來雙手合

    十對著面前空中一拜,然后向旁邊走了幾十步,重復(fù)這個動作,一直到了第二十

    次才停下。

    「母親,雖然您并非沁族血裔,但看在孩子的份上。請庇佑前線的勇士們英

    勇作戰(zhàn),以讓草原免受異族踐踏?!姑嫔皭澋牡吐暥\告后,天行再次跪下。把

    酒囊浸入水中。咕咕咕咕的聲音中。一共四斤水便灌滿了整個皮囊。

    最后又看了一遍這一片圣潔的湖水。天行才轉(zhuǎn)身快步返回。

    「挪然,我看不能繼續(xù)趕路了。如果不在此休整,縱然是這些草原上血脈最

    純正的寶馬,也會受不了肌rou的酸麻、承不了烈日的暴曬,累得心跳不得、腿奔

    不得的?!古僚_難看天行完事而歸,上前提醒。

    「那就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日凌晨出發(fā)?!箘倓傸c點頭回答。天行忽然想起

    了一件事,于是走到了都脫木身邊,輕聲地問:「別乎里的雪鷹,上一次凍死是

    在何時?」

    都脫木一愣,不過很快就一邊牽馬走向眾人先前確定的一個小土包,一邊幸

    災(zāi)樂禍地說:「就是在五年前嘛,上上一次是八年前?!?/br>
    別乎里喜歡住在冗昌二州,只有他養(yǎng)的雪鷹死了,才回草原上捕捉新的,這

    雪鷹為什么會死呢?原來冗昌地區(qū)隔幾年就變得異常寒冷,雪鷹只是羽毛雪白可

    不耐寒,遭著這種大寒年,不死才怪。

    但別乎里不信邪,這幾十年一直都在死了抓,抓了死,又再抓的死循環(huán)。

    天行小時候聽很多老牧民說,冗昌的那種反常天氣在幾百年前才出現(xiàn),好在

    當(dāng)?shù)厝说浆F(xiàn)在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

    聽到都脫木的話,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內(nèi)心已是松了一口氣,對剛剛回到浮

    黎城時的計劃也有了三分信心。

    一行人把馬匹栓在一塊兒,輪換休息了一夜,翌日再次出發(fā),又經(jīng)過四天堪

    稱奔命的飛馳,終于抵達了目的地——上柎城。

    「這里就是古代高國的都城?」看著北門外城墻上鸞跂鴻驚的兩個大字,都

    脫木發(fā)出由衷贊嘆,別看他一臉絡(luò)腮胡的老樣,其實三十歲的生命里還是次

    到冗昌來。

    當(dāng)他感慨過后,才發(fā)現(xiàn)天行他們已經(jīng)先行通過門關(guān)進城了,這才急急跟上去。

    天行讓其他人先在客棧休養(yǎng),自己則是步行前往城南的指揮帳。他這樣急,

    也有一半原因是不敢面對帕臺難,換妻的提議他萬萬不能接受,之前都一直推脫

    著,能拖就拖吧,實在不行就把那個秘密說出來……

    帕臺難一路也疲了。并未察覺到好兄弟天行的窘迫。

    一頂普通的大帳中,昊?克伐寧赫正在盯著壁掛的一副地圖發(fā)呆,其上,冗

    昌的所有城池里,已有十個被北辰奪回。

    一想到馬上就會有第十一、第十二個城池要丟失,他就想要仰天長嘯,然后

    沖出去和那些兩足羊殺個痛快,情緒讓他的表情開始扭曲,黝黑的臉卻讓這種變

    化有些喜感。

    正在這時候,一個輕鎧無盔的沁族士兵走了進來,單膝下跪地稟告,「大挪

    然,四挪然到了,在外面說要見您?!?/br>
    來得這么快?昊?克伐寧赫心里咯噔一下,卻是忽然怒斥,「你個蠢才,我

    們兄弟見面,還用得著通報嗎?滾出去自領(lǐng)一百杖責(zé)!」

    看也不看這個兵,他轉(zhuǎn)身就大步走了出去,只見一個年輕人站立在帳外一丈,

    只比昊矮上兩三寸,也要瘦上許多,除外一雙淡藍色的眸子,他們的確有四五成

    相似。

    「老四,這些年我經(jīng)常想你,你終于無恙歸來了,真是大神保佑!」他大大

    方方地走上前去,緊緊擁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也是。希望這次咱們能同仇敵愾,把那些明族軍隊都驅(qū)逐出去?!?/br>
    好半天,天行才輕笑說話,并不是因激動,而是驚訝,自己和這個強壯如牛的兄

    長壓根沒什么感情,怎么會有經(jīng)常的思念?

    「先不說這些,看你這副舟車勞頓的模樣,一定累了吧,進來喝奶茶,有什

    么事慢慢說。」說著,昊就領(lǐng)著天行進了帳內(nèi)。

    一晃眼到了下午,還是在昊的指揮帳里,十幾個主將先后而至,他們最小的

    二十八,最大的六十四,挨個盤腿坐下,臉上都是說不出的沮喪。

    五大三粗、一身腱子rou的呼噶蔑羅個發(fā)現(xiàn),此刻大挪然旁邊多了一個挺

    秀氣的年輕人,他還不認識,頓時令他把戰(zhàn)事不利的火借故發(fā)了出來,「你是什

    么東西!軍機會場也敢進來!」

    回答他的,卻是當(dāng)頭一句暴喝,「放肆!你眼睛瞎了不成!這是從東土萬里

    而來的四挪然,給大家?guī)砭葓鲋叩?!?/br>
    昊怒氣沖沖的看向呼噶蔑羅,頓了頓又說,「來人,把這廝拖出去踏殺了!」

    草原上的民族流行一種刑罰,就是把人裝進袋子里,被亂馬的蹄子踩踏而死。

    即為踏殺。

    呼噶蔑羅以為大挪然是來真的,驚懼之下便想下跪認罪。

    沒想到,天行已經(jīng)面露不忍,對大哥好言相勸,「何必呢,他也不是故意的,」

    「既然四挪然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這潑才一頓吧。」昊的話說完,呼噶蔑

    羅才隱秘地長出了口氣。

    滿頭白發(fā)的乃摩是個人精,看這個一身白衣的挪然像個游俠,又如此寬容,

    怎么都不似殺伐果斷的將才,他能有何方法拒敵?

    畢竟活到老學(xué)到老,做人也應(yīng)該不恥下問,乃摩于是試探地說:「這次南狗

    無恥,趁北方雪獸為禍悍然出兵,原本么,我們最多能有三十萬人作戰(zhàn),但一邊

    需要防御雪獸,抽動不得。此處的十五萬部隊雖然不算弱,可南狗裝備精良,二

    十萬將兵已讓吾輩只可望洋興嘆!不知挪然有甚妙計?」

    昊也將目光看向旁邊的這個弟弟,心里是左右為難,要是天行有辦法……那

    格汗的位子不就……可要是沒辦法,南方人有了冗昌作為跳板,十有八九會再來

    一次萬年前那種大屠殺,把草原的子孫幾乎趕盡殺絕……

    天行不成想有人會這樣單刀直入,愣了愣,很快就指著自己面前,他所指的

    桌面上,擺著一個刻有經(jīng)緯度的圓形青銅盤、一根蒼鷹的尾羽、一碟馬血,這些

    是之前他讓大哥為自己尋來的。

    「各位且看。」天行從腰間解開酒囊,將里面清澈的湖水傾倒于銅盤上,水

    流汩汩而下,漫過銅盤、經(jīng)過桌面、落到地面。一直倒了四分之一,他又將剩下

    的水倒入馬血碟子中,左手拿起羽毛蘸了紅色的混合液。

    只是看他用羽毛將濕淋淋的銅盤表面曲曲折折地刷了一遍,天行的動作流水

    行云,頗類那些明族書畫家在進行創(chuàng)作,全然沒人懂這是何名堂。

    眾人屏息而待,一彈指后,銅盤開始緩慢旋轉(zhuǎn),并且發(fā)出了一種聲音,聽上

    去甚至有幾絲瘆人(就是水豎琴演奏時的聲音)。

    半個彈指后,銅盤恢復(fù)正常,上面的以及桌子上灑的水,都已完全蒸發(fā)。天

    行看著銅盤上的繁復(fù)刻度,低頭會心一笑,牛飲了一口桌上的馬奶酒,面對眾將,

    開始侃侃而談。

    「上柎城雖然不大,卻是冗昌二州最難攻打的,由于城中有許多明族百姓,

    故而北辰軍未帶來擲砲機、投火臺之類的攻城器。」

    「若要野戰(zhàn),他們的陌刀陣卻是??宋臆婅F騎,真?zhèn)€是擋者死遇者殘,數(shù)量

    劣勢就不用多說了……但是——」

    「他們雖然勢如破竹,弱點并不是沒有,想要擊敗他們,我的計劃也不甚復(fù)

    雜,步,一個字,撤!第二步——」

    「兩個字,守!等!」

    …………

    九月初一。朔風(fēng)肅殺,陰云密布。

    自與莫易城趕到的部隊合兵后,只用了五天就成功克復(fù)黨宕城。此刻,城中

    的兵士們正在高聲歡呼。

    「小菸,這次的虜人好像是故意提前放棄防守撤退,你不覺得有蹊蹺嗎?」

    顏以安身著三重烏銀鎧,長身立在城頭,看著歡呼中的大軍,渾然沒有得勝的喜

    悅。

    顏菸身穿的是次一級的雙重銀鎧,就在方才,她因為斬殺敵軍一員虬髯大將

    而升任騎校統(tǒng),此時習(xí)慣性地坐在臺階上,她對哥哥的憂慮顯然意興闌珊,「有

    什么不對勁的,那些虜狗只怕是被嚇破膽了?!?/br>
    「謬矣。」顏以安不動聲色,語氣變得像一個授課先生,「他們?nèi)羰菦]了膽

    氣,又為何還要與我軍在城外苦戰(zhàn)一天半?」

    顏菸無言以對。

    顏以安又說了幾條,不過她都是有聽沒有懂。

    忽然間,一個盔甲凌亂的年輕士兵從遠處奔跑過來,沖開擁擠的人海,來到

    顏以安一丈處就噗通跪下?!笇④?,公孫將軍和其部下喝了一點酒,就突發(fā)奇想

    的帶著兩千精騎行出北門,揚言要全殲逃竄的一萬五千敵軍,創(chuàng)造一個以少勝多

    的歷史奇跡!」

    「什么!」顏菸大吃一驚。

    「這個敗家子!又酒后誤事!不知道窮寇莫追嗎!」顏以安更是直接罵了出

    來。「你說的……一點是多少?」

    「不多,也就三斤。我乃他的部下,竭力規(guī)勸公孫將軍莫沖動,反倒遭他毒

    打一頓?!?/br>
    對于普通人而言,三斤酒可能難以想象,但對于了解公孫煒桓的人,實在是

    可以理解,不過那畢竟是酒,不是茶更不是水!

    不過,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怎么辦。

    公孫煒桓的行為沒有經(jīng)過諸將計議,又是明顯的劍走偏鋒,不用指望有人會

    自告奮勇站出來搭救于他了。他的人品可不怎么好。

    就算把他弄回來,他這個還沒有焐熱的將軍身份怕是又得被依軍紀打回原形。

    若不是因魏華棟重傷暈厥、生死不知,他也不至于這么快官復(fù)原職。

    「這個傻逼?!诡佪斡米约翰拍苈犚姷穆曇羿止玖艘痪洌缓筮~步走到了一

    隊仍在狂歡的士兵面前,因沒戴頭盔,剛剛修剪出幾個月的齊頸短發(fā)隨寒風(fēng)飛舞

    起來,「傳令下去,全旅兵士如有自愿,隨我一并出城,援救公孫將軍!」

    「得令!」

    他們原來都是顏菸所統(tǒng)部屬,聽得命令不敢有片刻耽擱,齊聲應(yīng)答后紛紛去

    通知同伴。

    「你回來!」顏以安由于隔得太遠,呼喊聲根本沒有被她聽見。

    「誒……」他知道這個meimei的性子,一百頭野旄牛也拉不回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

    向北門飛奔而去,就算自己追上也沒辦法。

    于是,經(jīng)過一剎那的思考,他終于做出了決定,轉(zhuǎn)頭吩咐身邊的副將,「去

    給我麾下戊字旅的夏國安傳令,讓他率所有士兵前去與顏校統(tǒng)匯合,共同增援公

    孫將軍!」

    這次北討,幾乎各個編制都有不同減員,夏國安的部隊是損失最小的,顏以

    安雖然說將軍,但一不能自行帶兵玩擅離職守,畢竟按照計劃,黨宕城的兵力需

    要在兩天后才進發(fā),與右路軍共同進攻上柎城。

    其次他也不能無限制調(diào)動部下,畢竟當(dāng)兵的是人,不是鐵木做的機關(guān)傀儡。

    副將剛剛走出了幾步,顏以安忽然又叫住了他,「……若萬不得已,一定要首先

    護顏校統(tǒng)全身而退。」

    「遵命?!?/br>
    看著副將小跑著離開,顏以安內(nèi)心也有些忐忑,兩千加顏菸的四千再加夏國

    安的近五千,和一萬五千的敵人并不算相差懸殊,可如果出了意外,出去的這些

    人也不是沒可能陰溝里翻船,不過和meimei的安危相比,他著實沒空想夏國安此去

    是不是送死。

    如果是父親顏鴻基在自己的位置上,多半會讓顏菸自求多福,從小到大,父

    親對meimei從未有過寵溺,更不會用手下將士的性命,為她的任性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