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路易說：“知道地球會被吞噬，你還這么冷靜？”

“地球被吞噬，等于‘天尾’完全毀滅?！背榴Y說：“這不正是你想見到的嗎？你似乎比我更慌張？”

路易哼了聲，“沒有的事?！?/br>
沉馳正要離開，路易又問：“這里為什么有狐貍？”

沉馳說：“你不知道你是怎么醒來？”

路易得意道：“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AI，我能夠自我修復?！?/br>
沉馳冷冷地笑了聲，“那就當你是自我修復的吧?！?/br>
“喂！你們還沒有回答我，這里為什么有狐貍！”路易見從沉馳處得不到答案，轉(zhuǎn)而笑嘻嘻地問霓雨，“豹豹，你看見那只白色的狐貍了嗎？”

霓雨一邊跟著沉馳往外走一邊說：“沒看到！”

路易不依不饒，“你騙我，你一定看到了！告訴我，這里為什么有狐貍？”

眼看已經(jīng)走到走廊上了，霓雨福至心靈，“這里連豹豹都有，為什么不能有狐貍？”

路易：“嗯？嗯嗯？”

炎狐就在生命實驗室的頂樓，沉馳此番前來只是順帶見見路易，真正要合作的是炎狐。

人類無法破譯寒厭的意識，即便是知識最淵博的學者都不行。沉馳能理解一部分，但全部理解尚有困難。

“N-37行星就快死了。”在看完寒厭的意識曲線后，炎狐道：“它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地球。這段意識我也不能全部破譯，但我能夠感受到N-37行星上智慧生物的悲哀和掙扎。還有一點，它們和我們，是完全的對立體。在侵占地球上，它們的決策發(fā)生過改變。很明顯，它們現(xiàn)在的目的是控制地球的實權(quán)者，在他們體內(nèi)做置換，同時投射空間。但在這之前，它們采取過其他方式。這方式我看不到，也理解不了……”

“對立體？”霓雨本以為自己難以參與這樣的討論，此時卻突然插了一嘴，“也就是說，它們是我們的反面？”

沉馳側(cè)過身來，“你想到了什么？”

這一聲十足溫柔，帶著鼓勵的意味。霓雨望著那雙漆黑的眸子，短暫地失神。

沉馳笑了笑，提醒道：“走神了？”

“沒有！”霓雨一甩頭，“我小時候在地下避難所，只知道病毒是從通道傳來，至于通道為什么會開啟，灌輸給我的說法是因為人類貪得無厭，渴望并不屬于這個宇宙的資源?！?/br>
炎狐說：“沒錯，過去幾百年里，這已經(jīng)成為共識?！?/br>
“但是事實卻是這是N-37行星的陰謀。”霓雨說話時不知不覺皺起眉，看上去很是嚴肅，“病毒殺死了地球上的九成人，后來才出現(xiàn)寄生手術(shù)。當時地球上沒有出現(xiàn)任何神秘空間——至少沒有被人類探測到，N-37行星和我們不在同一個宇宙位面，沒有空間，它們就過不來，那它們用病毒殺死人類的目的是什么？”

沉馳緩緩道：“這就是它們的第一個，也是已經(jīng)失敗的計劃?！?/br>
“我上次進入戈壁上的空間，看到了很多近年來衰竭死去的人?！蹦抻觐D了下，“其中有藍星夫人。”

沉馳眼中的光微轉(zhuǎn)，“嗯?！?/br>
“我感覺他們是被暫時‘存放’在那個空間?！蹦抻昴X中飛快思考，語速卻漸漸變慢，像是將想法一點一點艱難地擠出來，“過去數(shù)百年間死去的人，已經(jīng)不在那里來了。你們說‘對立體’，我突然想到，支撐N-37行星上的生命存活的條件，也許是‘死氣’！它們的星球缺少‘死氣’，所以即將毀滅，當年地球上死去的九成人被N-37行星所吸收，暫未被吸收的被儲存，這挽救了N-37行星？”

炎狐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霓雨。

霓雨愣了下，臉頰一燙，“我，我瞎說的。”

沉馳和炎狐都擁有升維的生命密碼，已經(jīng)是凌駕所有地球生命的存在，而他只是高階寄生人，班門弄什么斧呢！

一時間，霓雨想埋進沉馳懷里，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說。

然而炎狐還看著。

“你好聰明。”炎狐那冷淡的聲音終于多出一絲驚訝，“雙生宇宙，地球與N-37行星互為鏡像，地球的死亡，即是N-37行星的新生！它們需要的必然是地球生命的‘死氣’！”

霓雨還垂著頭，沉馳伸過手去，撥開覆蓋他后頸的一小戳頭發(fā)，輕輕按揉頸椎。

霓雨也驚訝，“我的理解說得通？”

“完全符合邏輯。”沉馳道：“四百年前，N-37行星瀕死，其計劃僅僅是從地球汲取‘死氣’。短時間內(nèi)，人類死亡九成，為它們提供了巨大的‘養(yǎng)分’。但它們沒有想到，茍延殘喘的人類為了自救，發(fā)明了寄生手術(shù)，最近兩百年，三大軍事政權(quán)建立之后，地球已經(jīng)趨于穩(wěn)定。N-37行星儲存的‘死氣’逐漸消耗，它們難以持續(xù)在地球上獲取足夠的‘死氣’，這個計劃便宣告失敗?！?/br>
霓雨瞳中熠熠生輝，“所以它們一邊繼續(xù)吸收‘死氣’，一邊改變計劃？但它們到底想干什么？占領地球？不可能啊，它們怎么實現(xiàn)宇宙位面的躍遷？”

“置換。為了活下來，由高維生物置換為地球上的低維生物?！背榴Y說：“首腦們是最早一批被置換的人，如果這次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首腦議事廳的問題，統(tǒng)治‘焦岸’的就將成為它們。然后是一批接著一批，直到我們?nèi)孔兂伤鼈?。?/br>
霓雨毛骨悚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這要怎么做到？”

“高維生物能夠?qū)Φ途S生物做任何事?！背榴Y靠近皮質(zhì)椅背里，抬眼看霓雨，“若非受宇宙規(guī)則的制約，它們早就能夠吞噬掉地球?！?/br>
霓雨額上掉下一滴冷汗，單是想象高維到低維置換的過程，就讓他渾身難受。

炎狐說：“曾經(jīng)我想要毀掉‘天尾’，因為我發(fā)現(xiàn)，領袖們已經(jīng)站到了人類的對立面。那時我并未想到，他們也許已經(jīng)被置換?！煳病瘬碛惺澜缟献疃嗟母】諐u，如果那些都是N-37行星投射的空間……”

沉馳說：“‘天尾’已經(jīng)淪陷?！?/br>
霓雨倒吸一口涼氣。

炎狐冷酷地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我們現(xiàn)在要考慮的不是置換是如何發(fā)生，是怎么終止這場置換。”

霓雨說：“可是高維生物能夠?qū)Φ途S生物做任何事。”

人類沒有抵抗能力。

“或許這就是生命密碼在這個時代突然出現(xiàn)的意義。”沉馳喃喃道。

霓雨握住沉馳的小指頭。

沉馳看他，“嗯？”

“你屬于高維，我屬于低維?！蹦抻暌贿厑y想一邊說：“你是不是也能夠?qū)ξ易鋈魏问?？?/br>
沉馳神情極不明顯地一凝，旋即揉了揉霓雨的頭發(fā)，語氣帶著一絲頑劣，“對啊，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你無法反抗。”

第55章讓我先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