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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陳略取出的驗親珠就知道那家伙有備而來,難得是朝硯竟然察覺了,有修為資質(zhì)又聰明,他的路指定比他想的更加長遠(yuǎn)。“你懷疑陳涌不是陳略親子?”寧泓問道,若是有備而來,驗親珠也未必不能夠動手腳。“那倒沒有,”朝硯揮著折扇道,他們是父子這件事朝硯還是相信的,陳家既然重視血脈,那血脈這種事情就絕對不能開玩笑,諸家還有家譜祠堂,這事一時能夠瞞過,以后上家譜之時也瞞不過,“我只是在想陳家順著陳涌這根藤摸到了天選城,應(yīng)該是知道我是誰了。”寧泓負(fù)在身后的手收緊,他有些明白朝硯單獨(dú)送他出來的意思了。“陳家能夠查到,寧兄應(yīng)該也知道我是誰了,”朝硯拱手行禮道,“多謝寧兄為我們遮蔽隱瞞,朝硯感激不盡。”若寧泓不為他們隱藏身份,此時麻煩絕對一大堆。“朝兄為我寧家客卿,此事是應(yīng)當(dāng)?shù)?,”寧泓笑道,“陳家那邊陳略并非多嘴的人,朝兄也可不必?fù)?dān)心,陳涌之事讓諸人知道,陳家也會盡他們的心力保他的平安?!?/br>“多謝,”朝硯笑道,“寧兄請?!?/br>寧泓笑道:“告辭?!?/br>朝硯轉(zhuǎn)身回去,來到這圣域城那一刻便知道會有麻煩,與其坐以待斃到了局勢不可控制的地步,不如主動一點(diǎn)兒尋求外援。陳涌坐在小湖邊的石頭上偶爾往湖水之中扔下一顆石頭,宣貢站在遠(yuǎn)處看著他,眸中有些許復(fù)雜之意,能夠沒有不受阻礙進(jìn)入陳家是好事,可是陳涌本人卻似乎有十萬分的不樂意,家族傾軋,其中的水有多深宣貢甚至不敢試。陳略看他的目光他還記得,那不是滿意的神色,縱使今日陳涌不聽他的,日后未必不會因為權(quán)勢而有所變化,變好變壞無從考究,總之是要經(jīng)歷考驗的。陳略猶豫,宣貢也猶豫,不過那些復(fù)雜的心情,卻是不想再施加在他的頭上了,去還是不去,都應(yīng)該由他自己來決定。“嗯?他在喂魚么?”朝硯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嚇得宣貢一個猛回頭,差點(diǎn)兒沒把脖子扭了。“主人你回來了?”宣貢給他行禮,在朝硯擺了擺手后道,“他不是在喂魚。”“那這打水漂的技術(shù)真的不怎么樣,”朝硯側(cè)頭看了兩眼,卻沒有走上前去,而是懶洋洋的又去冥想了,好像之前的事情并不足以憂心一樣。宣貢看著朝硯淡然離開的背影,微微思索了一下也是轉(zhuǎn)身離開,這事他們插不上話,幫不上忙,只有陳涌自己想開了,決定了,才能夠從那種混亂的思緒之中解脫出來。寧家東閣的長廊月色之下比白日更多了幾分的幽微,而那水仙花更是比之荷花多了幾縷暗香,陳略翹著一條腿津津有味的看著遠(yuǎn)方天空之中的打斗,陽閣的禁制都不知道破損了多少,打斗卻好像無休無止一樣。寧泓走到了他的身邊,淡然落座道:“你知道燕硯的身份了?”陳略單手支在膝上:“你不也知道了。”寧泓一笑道:“看來你這什么陳桂花都是查了以后才知道的。”“那倒沒有,”陳略笑了一下,“我可是把每個跟過我的女人都深深銘記在心里的,”他對上寧泓微妙的目光,笑道,“好吧,也沒有全部,當(dāng)年出了圣域城無懼無畏被人追殺,她救過我一命。”“然后就把救命恩人給睡了?”寧泓扯了一下唇角道。“孤男寡女,**唄,”陳略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什么,“我這么多年就沒有見過比她在床.上更好的女人?!?/br>放的開,不扭捏。當(dāng)初的記憶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陳略是修士,只要不醉生夢死不修煉,可以長長久久的活著,而那個女人只是凡人,沒有半點(diǎn)兒根骨可言,連鍛骨都達(dá)不到,沒有未來,所以最開始就只上.床不談情說愛,都滿足了最好。陳略走時,到底還是留下了一套功法和靈石作為報酬,然后那個地方隨著他回到圣域城,殺了那些敢偷襲他的鱉孫后被徹底拋諸了腦后。沒想到他竟然做爹了。寧泓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遠(yuǎn)方,一個女人愿意為一個男人生孩子,很大的程度上是心存愛戀的,那個女人大約也知道陳略這樣的人注定不會為了愛情留在那樣的地方,所以一開始的劃線,反而成為了可以親近的借口。寧泓猜的到,陳略自然也猜的到,不過佳人已矣,就算沒有矣,陳略也不會做什么,他對那個女人心存感激,但是沒有愛情,不過對于兒子嘛,那是骨血相連的,還是比較親切的。“其實(shí)我到現(xiàn)在都還覺得有個兒子挺神奇的,”陳略嘆氣說著,可是臉上美滋滋的表情明顯不是那么回事。寧泓:“……”陳涌這一個思索就思索了三天三夜,并非他天性糾結(jié),而是如果要選擇一個,必然要舍棄一個,這是綜合所有條件以后得出的結(jié)論,陳家不會容許有血脈流落在外,又怎么可能容許有血脈身上跟他人簽訂著心頭血的契約,命都捆在別人手上,又怎么可能對家族忠心,而如果沒有了心頭血的契約,主人還會信任他么?他所知道的東西多到令人發(fā)指,而朝硯身上的那些東西說出來足以令整個圣域城瘋狂,雖然他本人并不這么覺得。但是朝硯的防人之心從來沒有失過,誰是可以信任的,誰是不能夠信任的,他從來都分的明明白白,連朝縱都不會擔(dān)心他會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而一旦失去了契約,朝硯還會再信任他么?失去了信任以后,離他離開又會有多遠(yuǎn)。而如果他不回去,引來的波折與麻煩又不知道會有多少。而主人最討厭的就是麻煩。坐了三天三夜也沒有想個明白,陳涌回頭的時候卻是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的在他的旁邊坐下。宣貢生的并不纖細(xì),但是一舉一動都帶著溫和從容,湊在跟前的是一張男人的臉,絕對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女人,所以跟他在一塊連陳涌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又理所當(dāng)然。陳涌看著湖面道:“你怎么來了?”宣貢扯了一下唇角,低啞的聲音在夜里響起:“空曠了三天,寂寞了?!?/br>陳涌愣了一下,他又開口道:“我本來覺得你自己能想明白的,但是我覺得再把你扔在這里三天,你也想不明白?!?/br>因為連他自己當(dāng)初做下那個決定時也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可是那個時候沒有人逼迫他,他可以慢慢想,陳略說陳家不會放手不管,就是真的不會放手不管。陳涌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你當(dāng)初是怎么決定的?”宣貢嘖了一聲:“我當(dāng)初也遲疑了很久,想著把你拿下劃算還是不拿下劃算,兩廂都很遲疑,后來我問我自己,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