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澈這段時間夢到的細節(jié)越來越多，夢中兩人越來越親密，見到男人的瞬間那些畫面控制不住的閃過。

沈澈一滯，隨即掩去心緒，疏離禮貌的開口，“賀總?！?/br>
【作者有話說】：謝謝書友壹伍的打賞～愛你～

第六十八章簽約

第六十八章

兩人面對面在桌前坐下，沈澈先開口道：“抱歉，用這種方式和賀總見面?！?/br>
賀子桓不在意的偏偏頭，“沒什么，不過沈家寵愛沈少的傳言果真不虛。特別是沈大小姐，將你保護的嚴嚴實實?！?/br>
沈澈不在意對方話中諷刺，只道：“我該早些見您的?！彼活D，聲音暗啞兩分，“事情不該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賀子桓勾起嘴角，“沈少昨天之前一直待在沈府，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吧?！?/br>
沈澈并不驚訝他洞察自己的行蹤，知曉自己被jiejie禁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房中寂靜兩秒，沈澈垂眸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直視男人，一字一句道：“賀總想要的答案，我可以給您。請您以后不要再牽連不相關之人，沈家和HZH不用非斗的兩敗俱傷?！?/br>
眸中勝利的光芒一閃而逝，賀子桓嘴角笑意愈深，但并不允諾，“沈少請說?！?/br>
沈澈握緊雙拳，聲音冷清，隱約透出絲緊繃，怕男人不相信他的話，“我從十三歲開始噩夢纏身，只要一入睡必定做噩夢，一直沒有解決辦法。直到不久前找到一位陰陽先生，他說……”

沈澈一頓，喉嚨發(fā)干，勉強咽下口水，“他說只要用你的性命交換，我就能擺脫夢魘，所以我策劃了那場車禍。”

兩人面無表情、沉默對視，氣氛安靜的詭異。賀子桓驀地笑出聲，張口欲說什么，又忍不住再度失笑，實在是無語。

想過千百個可能的理由，獨獨沒料到會聽到這種話。

“沈少是要我相信這些嗎？噩夢纏身？怪力鬼神？陰陽先生？”

沈澈早已料到他的反應，挺起胸膛直直看進對方雙眸，棕眸清澈不帶一絲虛假，“我知道賀總不會信，這也是為什么jiejie一直不肯說。”

“但您說想要一個答案，真實的答案，那么這就是您想要的。”

賀子桓斂了笑，眉間微蹙與他對視，想從他臉上找到端倪，竟一無所獲。男人“嘖”一聲，打量的目光越發(fā)凌厲，食指尖在大腿上一下下輕敲。

沈澈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呼吸，“羅克是替我辦事，jiejie不過是為了保護我才擔下罪名，沈家其他人更沒有牽涉其中?！彼蜃ι恚R子桓深深鞠躬，沉聲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br>
賀子桓不置可否，心里清楚得很，沈澈要是能瞞著沈婕策劃車禍，就不會到今天才來道歉。

沈澈直起身看向男人，“我會承擔一切責任，不論賀總要我付出什么代價，或是走法律手段，只要您不牽扯其他人，我會負責?！?/br>
賀子桓故作思索，問他：“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沈少既然想致我于死地，那一命抵一命如何？”

沈澈一僵，臉色變白，說不出話。

賀子桓輕笑一聲，“不對，殺人罪和殺人未遂罪判刑上還是有區(qū)別的?！彼掍h一轉(zhuǎn)，“但若是按沈少的說法，我豈不是你命中帶的煞，我倆相克，非要死一個才行?！?/br>
“對我來說，沈少是不是也是煞，貌似留不得吧？”

面前的男人眼神冷冽，渾身散出戾氣，沈澈仿佛在現(xiàn)實中再度與那男人相遇，控制不住的輕顫，渾身發(fā)冷。他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不要再被恐懼支配，被過去影響。

如果噩夢沒有消失，夢境沒有改變，沈澈會毫不猶豫將命賠給賀子桓，可是……

他深吸一口氣與男人對視，棕眸復雜至極，光亮漸漸消失，遂而堅定暗沉。

沈澈剛要開口，賀子桓莫名心頭一軟，搶先道：“我開玩笑的?！?/br>
男人說完自己先怔了怔，他雖喜歡賣人人情，卻不是有同情心之人。方才不知從哪冒出不忍，仿佛是條件反射，根本沒過大腦。

沈澈眨眨眼，沒有說話。

賀子桓蹙眉揮散雜思，轉(zhuǎn)而問道：“還做噩夢嗎？”

沈澈一愣，話題跳躍太快，沒反應過來。

“沈少不是說要用我的性命交換，現(xiàn)在我平安無事，交易豈不是失敗了?！?/br>
沈澈搖頭，輕聲道：“不，那天之后我沒有再做噩夢?！?/br>
賀子桓并不相信怪力鬼神之說，可沈澈的模樣又不似撒謊，他只能求同存異，當是半真半假。

男人撇撇嘴，“看來那陰陽先生說的也不準?！彼闯鲆粋€嘲諷的笑，“我也不是非死不可?！?/br>
沈澈因負罪感胸口悶痛，不知男人想如何，只能啞聲道：“對不起?！?/br>
賀子桓眼前閃過七年前沈澈在慶功宴上的模樣，看來沈家孫子不是自幼體弱多病，而是受夢魘折磨，遠離人群，一直在國外接受治療。

想起他怨恨的眼神，賀子桓眸色一暗，問道：“你夢到我了？”

沈澈一滯，賀子桓見狀又問：“我在夢中折磨你了？”

沈澈沉默兩秒，“也許是你，也許不是你，我不知道?！?/br>
賀子桓好笑，“什么叫不知道？”

沈澈也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話中卻掩不住悲戚，“我做夢的時候你在過自己的生活，精彩的、豐富的、與我毫不相干的。夢便是夢，不該投射至現(xiàn)實中人，所有醫(yī)生都是這么告訴我的，我也是這么告訴我自己的?！?/br>
“然而不論我多理智，都無法說服自己拋棄荒誕的念頭，所以我不知道。”

賀子桓一抬眼，“你恨我？”

沈澈毫不避諱，“曾經(jīng)很恨，小時候我需要一個發(fā)泄口。大概是人類的劣根性吧，為什么只有我一人承受，你卻不受影響?！?/br>
賀子桓因他的直白輕笑一聲，凝視他片刻，沉聲問：“很痛苦？”

沈澈神色不變，垂眸不語。賀子桓注意到他右手反射性的向后微縮，并將手腕轉(zhuǎn)向下。眸中精光一閃而逝，男人微笑道：“沈少這塊AudemarsPiguet的運動系列腕表在國內(nèi)可買不到，不知能否脫下借我一看。”

沈澈一僵，瞳孔放大看向他。對方雖是詢問，但神情和話語并沒有給人拒絕的余地。沈澈蜷緊指尖，沉默的和他對峙，賀子桓笑容不變，毫不讓步。

到底是自己有愧于人，沈澈咬牙將手腕向內(nèi)，快速取下腕表，冷臉遞給賀子桓。

盡管只是一撇，賀子桓仍捕捉到他手腕上崎嶇的暗紅色疤痕，是割腕自殺的人才會有的傷疤，而且看模樣當時割的很深。

確實很痛苦呢。

賀子桓斂去情緒，仔細欣賞手表后遞還給沈澈，對方接過立刻帶上，臉色黑的難看。

此時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