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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跳起來對著曹貴修的脖子就是一腳,把曹貴修踢了一個大跟頭!那一腳仿佛踢的是孫主任的心肝,引得老頭也和程鳳臺一道心疼地叫喚上了。曹貴修吃了這個損招,被踢得頭暈目眩,坐在地上片刻搖搖頭睜開眼睛,也不找人打架了。只見他望著臘月紅,忽然牽動嘴角,陰惻惻地笑了一笑!這一笑卻比動手還可怕,臘月紅心里一凜,往后大大地退了一步低下頭去,再不敢近前半步。那邊蔣夢萍擋在常之新身前,像要咬人一般瞪著商細蕊,哭道:“你要瘋到什么時候!”商細蕊一骨碌爬起來,像一只野獸似的靠近過去。蔣夢萍雖然害怕,但是一步也不讓,她對常之新這份心意,也是上刀山下火海,比誰都不差什么!姐弟倆互相對視,倒是商細蕊在她的眼光之下呆住了。蔣夢萍收了淚水,喉嚨里痛苦地喊道:“你打死我吧!”同樣一句話她曾經(jīng)也對他說過,那個時候商細蕊沒能下得去手,扔了磚頭自己哭著就跑走了。今天她又拿這一句來要挾!商細蕊都不知道,蔣夢萍這把唱旦的小嗓子,原來還能發(fā)出這樣渾厚巨大的聲音,震得他胸口起伏不定。他看了看常之新,又看了看蔣夢萍。這對夫妻,不知道前世里和他有什么冤孽。丈夫先奪走了他的jiejie,現(xiàn)在又來挑撥他的二爺,仿佛立志要將他珍愛的人全從他身邊鏟走!妻子有了男人就忘乎所有,一著急還以死相逼,好像認準了他舍不得要她的命!商細蕊身子往前一沖,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程鳳臺趕緊撲上去,從背后將他一把抱住,拖了就朝門外走。商細蕊硬挺挺掙了一把,程鳳臺硬挺挺地摟著他,在他耳邊說:“你要打死誰?你先打死我!”商細蕊緊繃著身體,還很不甘心。程鳳臺一邊抽出聲音說:“孫主任,不好意思,我先帶商老板回去。你們接著看戲!”竟是把商細蕊活生生拖走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此時正是程美心的用武之地,她發(fā)揮出交際花的特長,笑容滿面地把堂會重新組織起來,安排范漣送常蔣夫婦就醫(yī)療傷,安排戲子們上戲。其余人等目睹了一出八卦,雖然從頭看到尾,卻看得懵懵懂懂,就知道商老板打人了,打的是誰,不知道;為什么打的,也不知道。各自入座,各自與朋友們分頭談論,使氣氛進入另一種詭異的喧騰之中。尤其今日的貴客曹貴修特別地給面子,整理軍裝拍去浮灰,重新坐下來等著聽。他落座后面無表情的摸摸脖子,嘴里發(fā)出抽涼氣兒的嘶嘶聲,孫主任怕他是挨了一腳生氣了,小心翼翼地瞅著他,他卻忽然扭頭一笑,說:“孫主任,商老板的打戲過癮吧?”孫主任說過癮也不是,不過癮也不是,干笑了兩聲。曹貴修這一扭頭瞥見臘月紅,喊他:“小子!過來!”孫主任和臘月紅都以為曹貴修是要進行報復了。但是曹貴修硬把臘月紅千里迢迢從院子的那一邊喊到這一邊來,來了以后,他又視若無睹,一下都不理睬。臘月紅被干撂在旁邊,唯恐他會突然拔槍,提心吊膽的。孫主任也陪著提心吊膽的,覺得這位大公子比他爹難對付,有點兒摸不透他。第82章程鳳臺把商細蕊挾抱出孫府,商細蕊還在那相當不忿地用力掙著他,鬧得他費盡氣力,一出門就大喊老葛開車。老葛和其他幾個汽車夫正在抽香煙吹牛皮,看見他家二爺滿頭大汗地摟著商老板,商老板一步一掙,二爺一步一拖,心里就喊了一聲親娘,趕緊把車子開過來。門口的衛(wèi)兵看不懂狀況,猶猶豫豫地要來替司令舅子制伏這個唱戲的,剛一搭上商細蕊,就被商細蕊拎起一腳仰面踢翻。程鳳臺便是在這個時候,還怕商細蕊被人傷著了,嘶聲斷喝:“躲開!沒你們的事!”商細蕊不知好意,回手也給了他一肘子,打得他齜牙咧嘴。兩個衛(wèi)兵各歸各位,心想小舅子您這都是活該的,您就是要我們幫,我們也不敢來幫了,這什么商老板呀,捉賊也沒費那么大勁的!老葛開了車門,協(xié)助程鳳臺捉頭摁腳地把商細蕊塞進汽車里。商細蕊在外頭還略有點顧忌臉面,進了汽車,那就是孫猴兒大鬧天宮了,橫過來踹了程鳳臺一腳,又翻起身去掐他的脖子。程鳳臺是按著葫蘆浮起瓢,覺得商細蕊好像練就著一種邪門武功,能夠橫生出無數(shù)的手腳,敏捷過人,總也捉不住他,好容易逮著一只胳膊,無奈地大喊:“你……你鬧什么鬧!好好說話!”商細蕊湊近他的面孔,啐了個口吐蓮花:“你自個兒讓我要打先打你的!小爺今天就揍死你!”那只胳膊一掙,就從程鳳臺的手里掙脫了,反而揪著程鳳臺領口,把他的后腦勺砰地按到汽車窗戶上,撞出個大凸包,一邊狂吼道:“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混蛋!你還是人嗎?我和他們有仇!你還替他們辦堂會!你就不是人!你敢騙我!我揍死你!”說著舉起拳頭就要打!程鳳臺心知他這一拳頭下來,非死即傷,小命休矣!不禁反射性地用手護住頭臉。商細蕊看到他這個可憐見的慫樣兒,拳頭就呆了一呆。老葛趁機反應過來,一踩剎車,使商細蕊身子猛然一偏,差點從座椅上翻滾下去,還是程鳳臺牢牢地抱緊了他。這一抱緊,就再也不放了!程鳳臺知道,要靠自己的手勁壓制住商細蕊那是不可能的,仗著還有百幾十斤體重,整個身體躺平了壓在商細蕊身上,將他撳牢在座位里,由著他的手腳踢踢打打,只管摟緊了!那拳拳到rou的聲音,聽得老葛的眉毛胡子都皺了,仿佛在替程鳳臺覺著疼!程鳳臺估計照這么樣下去,他是絕不能活著捱到鑼鼓巷的,艱難地發(fā)出呼聲,對老葛說:“先去小公館!那兒近!”老葛踩了油門往路上開,撞翻了路邊幾個菜筐也顧不上,就怕遲了那么一點兒,二爺就被商老板給活活打死了!商細蕊罵過了幾句以后,因為嘴笨,無話可以再罵,只能動手泄憤,動了手還不算,一低頭咬住程鳳臺的衣領,狗咬褲腿似的那么搖晃腦袋一撕扯,綢緞衣裳應聲而裂。老葛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心道今天倒霉就倒霉在這一身了,撕了好,撕了去晦氣。然而程鳳臺今天得意就得意在這一身了,懊惱道:“我這頭一天剛上身!”商細蕊二話沒有,咵哧咬住又是一口,這回連著程鳳臺肩膀的rou一塊兒咬嘴里了,他那口折玉斷金的小白牙,疼得程鳳臺崩出了淚花兒。活脫脫就像在地獄里過了一遭那樣,等到車子開到小公館,程鳳臺是全身冒汗而且痛,綢衣裳也撕爛了,原本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也亂了,垂下好幾縷在額頭上一蕩一蕩,是一個被蠻力蹂躪過的形象。把商細蕊從汽車里拖出來,商細蕊還有的是力氣,可以接著翻騰接著鬧,橫一拳頭豎一腳地不讓人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