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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長流水頭上有角,背后有尾,手上有鱗。 分明是一只小青蛟。 孟償不可置信:“做戲子體驗人生呢?” 東福狐疑,掃量不停:“雖然是個小妖,但看他頭上的角,從妖界來的吧?!?/br> 杜三繆勾著一邊唇角:“有意思。不會是奔著云不飄來的吧?” 孟償:“應該不會,我在京城的時候聽說的他,出名好幾年了?!?/br> 云不飄才來兩年不到呢。 “你們說,他是不是沖著飄飄來的?認出飄飄身份了嗎?” 東福:“看他妖力,不夠格。他發(fā)現(xiàn)不了咱們,飄飄不想他看出什么的話,大陣會掩蓋她的氣息。” 杜三繆:“往下看吧?!?/br> 長流水蓮步輕移到臺中,水袖一揚一甩,做淑女照水姿態(tài),從這邊能清晰看到他在水中倒影,看得見他低垂的臉上無盡的溫柔與情絲。 衛(wèi)啟慧和云不飄都看見了,不由一愣,莫名心底軟了一塊。 屋頂上三個人視力更好,東福摸胳膊,這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自己被這么看上一眼,怕是晚上要睡不著。 接著,長流水朱唇輕啟:“綺夢相盼佳期,流水不復年華,鶯歌——” 嘶——臺上臺下,聽戲的、看人的,全耳朵一支棱,耳底暖暖涼涼,涼涼又暖暖。 這是什么神仙聲音。 衛(wèi)啟慧攥著小手帕,不停驚嘆:“我的天,我怕是要喜歡上聽戲了,聽了這樣的唱腔,還能聽得進別人的去?怪不得長流水不常登臺,這是不給別的戲班子留活路啊。” 目光緊緊黏在長流水水袖上,跟著一動一靜,一靜一動。 云不飄也是同樣的情形,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去,這次,她不是被顏值征服,而是被聲線唱腔和身段征服。 太美了,太有魅力了。 她就應該多接觸接觸這類的文化瑰寶嘛。 心里已經(jīng)在琢磨,要不要請葫蘆班去茶樓常駐。 長流水對著水面唱,清潤婉轉(zhuǎn)的聲音在湖面上玉珠一樣彈跳滾動,帶著濕濕的水汽,直撞進人心底去。 周圍一片靜謐,連樹上的鳥,草里的蟲,水里的魚,都停了下來,唯恐自己發(fā)出聲響混淆掉這天籟之音。 眾人皆聽得如癡如醉,連杜三繆這根老油條都搖頭晃腦手指輕輕扣著拍子,五族也有歌舞,但這樣的戲腔卻是沒有的,不得不說,如今乍一聽,還是很耳目一新別有一番滋味的。 長流水在臺上慢慢動作,眾人眼珠子跟著他仿佛跟著一起在大花園里賞景,看見黃的牡丹紅的芍藥白的荷,又看到秋風起寒霜降,百木凋零沒了顏色。 心里不覺悲涼傷感。 主人客人聽得入迷,下人還是要有眼色的,該換茶換茶,該上點心上點心。 一隊綠衣丫鬟低頭捧著托盤無聲靠近,屏著息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唯恐驚動聽戲入迷的人。 玉鵬起癡癡的看著臺上,心里想的卻是自家未婚妻。 相思,離開京城快一年了,原本這會兒,人該是他親親媳婦了,不定孩子都懷上了,可現(xiàn)在—— 愁。 他都不知道怎么跟云不飄說。 信寫回去了,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玉鵬起向來在未婚妻面前有什么說什么(或許這正是人家姑娘多年經(jīng)營想要的效果),直接與她說了氿泉的事,表明自己很著急回去,急著回去成親。 莫名婚事延后心里不能不生氣,見他如此表態(tài),姑娘當然很開心,回信說好啊,并主動表示,作為未來嫂子,她有義務和小姑子搞好關(guān)系,想回來成親那就趕緊著,成了親就來拜會小姑子。 這可把玉鵬起嚇得不輕。 他在家里行四,用不著他守家業(yè),若未婚妻真想來,家里未必不放行。 而此時此刻,他才想起要命的一件事——凡是在氿泉住過的女子,力氣都長了當然,他也清楚,他自己也受了影響,以后流著他血脈的女兒孫女外孫女的,全都會力大如男,但!這跟媳婦不一樣啊! 總之一想這事,他就皮子緊頭皮也緊,小拳拳什么的,以前是情調(diào),以后 他好希望等離開氿泉以后再也不來了,尤其不能讓他未婚妻踏入一步! 動人天籟聽著,玉鵬起胡思亂想,沒留意從身后過來的婢女,更不會發(fā)現(xiàn)那婢女手指間夾著一根銀針,借著身體遮擋,銀針從手指間飛出,無聲射向玉鵬起后腦。 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對面臺上吸引,她出手又快,銀針細小,該刺殺成功的。 但用一個“該”字,便說明篤定的事情發(fā)生了變故。 銀針定在玉鵬起后腦勺離著一寸的距離,不動了! 綠衣女吃驚,左右一掃,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心中驚懼,卻更是下了狠心,右手一揚,指頭突漲長長的指甲,唰—— 跟那銀針一樣定住了。 綠衣女更是驚恐,目光一溜,與旁邊看過來的目光撞個正著。 云不飄扭頭看她,神情很是不虞,這么動聽的聲音都澆滅不了你殺人的心?小姑娘殺心很重嘛。 哦——云不飄多看一眼——不是人呀。 可你不是人的為什么要殺人? 綠衣女想后退,可整個人被無形的力道四面八方擠壓,動不了,嘴巴張開也沒有聲音。 云不飄飛快掃過衛(wèi)啟慧等人,見她們?nèi)猿两趹蚯校悴挥@動她們,手不經(jīng)意的一揚。 屋頂上三人從綠衣女出場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戲腔雖好,但看出其真身后反而感覺平平了,若你真是個凡人呢,現(xiàn)在是你仗著自身優(yōu)勢欺負凡人,心中起了輕蔑,便沒像別人那樣沉醉。 綠衣女射出銀針的時候,三人也想出手,只是慢了一步,現(xiàn)在看到云不飄的手勢,知道她意思是讓他們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孟償?shù)懒寺曃胰ァ?/br> 他是夜游,想用附身的法子讓綠衣女自己走下來,只是不等他靠近,忽然旁邊一聲驚呼—— 衛(wèi)啟慧驚叫:“飛過來了,飛過來了——” 原來戲臺上正唱著的長流水突然飛身而起,扯著兩條長長的水袖踏水而來。 六七米的距離,不過踩了一下就躍過來,長流水踏上平臺,衛(wèi)啟慧一臉驚懼。 下意識:“抓刺客——” 嘩,全亂了。 “救命呀——” “保護王妃——” 有的抱頭鼠竄,有的忠心護主。 玉鵬起第一反應站起來,銀針被撞落,他一步跨到云不飄身邊,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