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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家都沒有,哪來的家產(chǎn)和家人?行了,別逗比了,說吧,你做了那么多事,要么就是籌劃什么大陰謀,要么就是你實在閑得蛋疼。”康天佑已經(jīng)喝得七葷八素,他倆又是二對一的狀況,雷熠還真是有恃無恐,有什么說什么,毫無顧忌。康天佑的臉埋在陰影里,發(fā)出一陣壓在喉嚨底的冷笑:“你覺得是哪一種?”雷熠望了江辰逸一眼,無意識的又握住了他的手。康天佑這個人實在太邪門了。每個人做事都必須有動機。只要有動機,你就可以預判他下一步的行動。可康天佑根本沒有動機。搶走冥河然后上門來揭露真相,跟來59區(qū)天天上躥下跳吸引仇恨,控制住江辰逸一家,這些事好像都只是一時興起,沒有動機,沒有目的,沒有后續(xù)。可他偏偏樂此不疲。酒吧里一片寂靜,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沉睡。康天佑稍稍抬起頭來望著江辰逸,眼神陰郁而瘋狂,像一只馬上就要掙斷鎖鏈的瘋狼。此刻雷熠已經(jīng)后悔了。康天佑望著江辰逸的眼神那么可怕,看來他壓根就不該把江辰逸帶來。雷熠側(cè)過身把江辰逸擋在身后:“別浪費彼此的時間,直接說你想干什么。”“我不是說過我對雪滿江山跟感興趣嗎?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你嘗過的人,我也想試試是什么滋味。”康天佑瞇起眼睛背靠著吧臺,笑得張狂。雷熠噌的一聲跳起來,一記準確的直拳砸上他的下巴。康天佑大概是喝多了,居然沒能躲開這一下,被砸得徑直倒下去。雷熠也沒想到居然能一擊得手,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襟重新把他拉著站起來。“開個玩笑……下手不用這么狠吧……”這一拳打得夠狠,康天佑的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可還是滿臉令人看不透的笑意。“這拳就當是我替冥河揍的。這力道……真tm便宜你了?!崩嘴谒﹂_康天佑,順手抖了抖自己的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揍人雖爽,揍完了也是會手疼的。“小心!”江辰逸忽然朝這邊撲過來,雷熠其實已經(jīng)察覺到背后風響,可他動作利索,康天佑更不是吃素的,只覺得后腦上咚的一下,眼前一片漆黑。他捂著腦袋退開幾步,踉蹌的倒下的時候拽倒了旁邊的架子,上面的幾瓶紅酒碎在地上,鮮血一樣的液體裹了他一身。液體的涼意多少激發(fā)了求生本能,那陣黑暗以極快的速度退卻,只剩下后腦森森的疼,有一股熱流正在腦袋下面蔓延。他看到了康天佑手里砸碎了的半個酒瓶。映在他眼里的康天佑根本就不是那個陰郁的酒鬼,而是一只矯健的豹子,一條陰狠的蛇,一只貪婪覓食的惡魔。一個一向?qū)ψ约旱牟珦艏记梢詾榘恋娜藭x擇這種方式和武器,那就證明他根本就沒打算給敵人留下活路。他是真的想要某個人的命。他看到江辰逸拼命沖過來推開康天佑,看到康天佑靈活的閃身過去然后快速勒住了江辰逸的脖子,看到江辰逸用手肘猛擊他的腹部??堤煊雍莺莸陌呀揭菟ら_,然后握著酒瓶走過去。這一摔,雷熠清晰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雷熠也無法分辨到底康天佑想殺的是自己還是江辰逸,或者都是。看到康天佑握著酒瓶渣子朝江辰逸走過去,雷熠強撐著痛楚坐起來,后腦的血混合著已經(jīng)冰冷的酒朝脖頸里淌,那種火辣辣的刺痛反而拉扯著他的理智,維系著他最后的清醒,嘶聲朝康天佑喊:“康天佑!你不是喜歡他嗎!你來殺我!放過他!”康天佑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用一種很奇特的表情朝著雷熠微笑:“你錯了。我不想殺任何人,更不會殺你?!?/br>他順手扔掉了手上的半截酒瓶渣子。碎裂的玻璃片在燈光下歡快的蹦開,像一朵忽然綻放的花。康天佑走過來,一步一步踏著地上徑流的血和酒。看著他那種自以為得到了全世界的瘋狂表情,雷熠真想也拿酒瓶子狠狠給他一下。可惜他剛剛動了這個念頭,康天佑就像讀懂了他的心,居然狠狠的一膝蓋撞上了他的胸口。這一下就像是被重錘砸了,遭受重創(chuàng)的肋骨連同里面的腑臟劇痛難忍,雷熠大口大口拼命喘氣,硬是死撐著沒有暈過去。雖然沒有還手的余地,可他仍舊需要保持清醒。只有清醒,他才有翻盤的機會。“你不愿意暈過去是嗎?”康天佑笑著,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用剛才雷熠拽他的姿勢硬把雷熠拽到了自己面前,“好,那你就親眼看著吧?!?/br>在那一瞬間雷熠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可康天佑近乎瘋狂的吻已經(jīng)排山倒海般侵襲過來。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只能是一道電流像竹簽穿過rou片一樣把所有線索通通串聯(lián)起來了。肢體接觸的感覺談不上好還是不好,因為雷熠根本無心去感受。對于康天佑的侵犯,他只能覺得惡心。康天佑也沒有那么蠢,狠狠的捏住他的下頜硬逼他張嘴,既然掙扎不開,雷熠更不可能乖乖就范,趁著康天佑想進攻的間隙,他已經(jīng)狠狠的咬住了康天佑的舌頭。康天佑的眉峰狠狠一蹙,起手就是重重一拳。“哈哈哈哈哈……原來你tm喜歡的是我……你喜歡我……”雷熠滑倒在地上,卻止不住的笑,嘴里濃重的血腥味,也分不清到底是康天佑的還是他自己的。康天佑吐掉嘴里的殘血,低下頭來看著他,目光里混合著三分癡迷七分兇殘,就像是他極端的愛情:“不,我恨你,恨得想得到你?!?/br>雷熠審視著他臉上的迷亂,驟然笑出聲來:“狗屁邏輯。”后腦和肋骨的疼痛拼命侵蝕著他僅有的理智,視線邊緣似乎開始出現(xiàn)了幻覺。低沉的訕笑和鬼魅一般的影子正在他眼底耳邊繚亂游走。不,那不是幻覺,酒吧里確實有其他人存在。雷熠拼命抬頭想看清楚,可惜腦子里就像塞滿了棉花,就連思考也變得非常困難。睡意像海潮般侵襲過來,眼皮重得再也支撐不住了。“老大,那這個人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