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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顏看著朱沖,內(nèi)心忽然產(chǎn)生一個想法來,他現(xiàn)在要爭取朱沖的好感,于是悠悠的嘆道:“當(dāng)然是胡說的,我潛伏進朱家,真正的目的是扳倒朱家?!?/br>蔡京心道,這才對,剛才那些話,江顏肯交代,審訊異常順利。鄆王聽得很滿意,叫人另外抄了一份,他親自帶進去宮呈遞給官家。蔡京則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官場老狐貍,喜怒不形于色。朱沖就不行了,還一副舍不得江顏的模樣,常??匆谎?,痛心的扭過頭,然后沒一會就沒臉?biāo)频脑倏此?/br>滕府尹跟刑部的幾個官員倒是問了江顏幾個關(guān)于假死藥的問題,為以后斷案積累經(jīng)驗。鄆王因為要見官家最先離開,等他走后,就剩下蔡京、高銘等官員了。高銘積累多日的憋悶,剛才稍稍發(fā)作,就被鄆王的突然到來打斷,此時鄆王走了,他決定繼續(xù)陰陽怪氣的替自己出氣。他笑呵呵的問滕府尹,“是不是,我一會就可以派人把殷天賜領(lǐng)出來了?人,可以放了吧?”滕府尹忙賠笑道:“這個自然,不必麻煩大人去接人,我一會回去就叫人把殷公子好好送到府上。”高銘滿意的輕輕點頭,然后再看刑部的官員們,“案子是不是也不用移交你們那里了?”刑部的官都心里想,這不是廢話么,江顏沒死,殷天賜也跟犯罪不搭邊了。蔡京在一旁卻聽出來,這話分明是高銘講給自己聽的,誰都知道提出移交刑部是他的主意,于是道:“他們也是秉公辦事,你沒必要如此掛懷吧?”見好就收吧你!還沒完了,是不是?高銘偏要嘚瑟,“對刑部,我并沒有掛懷或者有任何芥蒂,我剛才所以詢問是否還會移交案子,完全是出于謹(jǐn)慎的態(tài)度。你想啊,我人微言輕,之前說江顏沒死,都沒一人信我,我只是怕別人,再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br>刑部官員趕緊表態(tài),“高大人海涵,你的話,我們從來也沒忽視過,都牢牢記在心里了。”高銘微笑,然后將微笑傳遞給蔡京。你小子真是得理不饒人,行,給你一句好話又能如何,蔡京淡笑道:“賢侄,這一次,還真是我們看走眼,叫這江顏蒙蔽了。”承認(rèn)就好,高銘覺得這話順耳,也笑道:“我就不耽誤太師和幾位了,這就吩咐人把江顏押送到開封府去?!?/br>用江顏把殷天賜給換了出來。殷天賜一見高銘,差點高興的蹦起來,痛哭流涕的道:“衙內(nèi),你真是我再生父母,我就知道你能來!”“行了行了,沒事了?!?/br>殷天賜在牢里蹲著,人瘦了一圈,被接出來后,趕緊叫他家仆人帶回去休息了。——高銘看著帕子上放著的碎成兩半的玉佩,嘆了一聲,然后心疼地試著將兩塊拼到一起,幸好碎得還算干脆,斷裂處能完美的合到一起,沒有掉茬。“就該一板凳砸死他!”他嘀咕道。“砸死誰?”頭頂傳來花榮的聲音。嚇得高銘一哆嗦,“你怎么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說著,將帕子一包,就要將玉佩收起來。“是你太專注了?!被s眼疾手快,一把摁住,“碎了?”“你聽我解釋?!备咩懓呀裉彀l(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埋怨道:“誰知道他還帶咬人的?!蹦醚劬︻┗s,看他什么態(tài)度,畢竟這是他送他的東西,現(xiàn)在摔成這個樣子。沒想到花榮反倒笑道:“這不是挺好的么?!?/br>“好?哪兒好?”“玉佩替你擋了一災(zāi)?!被s將兩半玉佩都拿起來看了看,“別說,碎得還挺對稱的。這樣吧,你別管了,我找人修一下。”“怎么修?用金環(huán)箍一下嗎?金鑲玉?”花榮拿眼睛挑他,“那樣會不會太顯眼了?人家看你玉佩碎了還要金環(huán)箍一下繼續(xù)戴,肯定覺得這東西對你意義不一般?!碑吘垢哐脙?nèi)不會窮到?jīng)]有完成的玉佩戴。“……”高銘不接茬,“那你想怎么修?”“我看,不如將兩半各自改成兩條魚的形狀,你一個,我一個。吉慶有余,不覺得挺好的么?至于大小,不當(dāng)壓衣的玉佩,當(dāng)扇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br>“那樣改的話,玉佩就得改變形狀,可再變不回來了?!钡娩S掉一部分。“又不是和氏璧。”花榮笑道:“就這么定了?!?/br>高銘心想,改成玉形的也不錯,吉慶有余,年年有余,好彩頭。但等過幾天,看到玉佩的形狀的時候,他吃了一驚。這根本不是魚形啊,誰家魚長得跟蝴蝶翅膀一樣???!“這……應(yīng)該不是魚吧?”“玉器店的老板把我和另一個客人要修改的圖樣記錯了,把我的做成了蝴蝶,把別人的做成了雙魚?!被s語氣憋悶的說完,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故意強調(diào)道:“真沒騙你?!?/br>高銘遲疑了下,“所以,現(xiàn)在成了一人一半翅膀?”花榮點頭,“是這樣,那你還要嗎?要不然算了吧?!?/br>“算了算了,蝴蝶翅膀就蝴蝶翅膀吧。”高銘伸手拿過來一半,“比沒有強?!?/br>花榮就托著下巴,笑看他,也不說話。他想說什么,高銘肯定懂。高銘低頭往扇子柄上系他拿到的蝴蝶翅膀,“你那半打算怎么用?鑲嵌到弓上嗎?”花榮搖頭,“我怕弄壞了,我得妥善保管。”高銘弄壞過一次,也怕弄壞第二次。晚上越琢磨,越覺得當(dāng)扇墜危險,就從扇子柄上解下來,叫丫鬟找來彩繩,將這半蝴蝶翅膀穿上,掛到了脖子上。他就不信,這樣還能再摔了。轉(zhuǎn)天早晨,花榮不見他扇柄上的玉佩,正要問,就聽高銘承諾道:“我妥善保管好了?!?/br>花榮也就沒再問,等騎馬出了太尉府,他將脖子上的系繩扯出來,看了看他自己這半塊蝴蝶玉佩,自喃道:“像我這樣保存嗎?”然后將玉佩又放了回去。——因為事實清楚,加上刑部也不想碰江顏這塊燙手山芋,江顏的案子完全由開封府處理。沒多久,高銘就聽說滕府尹給江顏判了個斬立決,方子夜長夢多,也不秋后了,就在本月問斬。自此,這件事跟高銘再無任何瓜葛。開封府牢房內(nèi),江顏背靠著墻根,安靜的低頭坐著。此時就聽門上有鎖鏈移動的聲響,他抬眸,見是朱家的丫鬟阿云,她胳膊上挎著一個包袱,跟獄卒道過謝,就走了進來,一見江顏,未語淚先流。江顏忽然想笑,沒想到自己快死了,竟然是個連在朱家懶得多看一眼的丫鬟替自己流淚。阿云在他院子里負(fù)責(zé)灑掃,她的心意,他何嘗不懂,只是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