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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哲慌亂地猛搖頭,趕緊拒絕:“我、我真的不會……對不起……”“他來?!鄙蛞蛔抗雌鹱旖切α诵Γ拔医趟透愦??!?/br>“你這也太看不起人了,給我送錢???”“嗯?!?/br>壓根沒有詢問曲哲的意思,沈一卓把啤酒放在一邊,站起身走到球桿架旁,挑了一根沖曲哲道:“我教你打。”“我沒帶錢……”“你打就是了?!?/br>“好、好……”曲哲一邊應著,一邊喝了一大口啤酒,像是在壯膽。桌球的規(guī)則他都不清楚,更別說自己上手玩,還賭錢,確實跟送錢沒什么差別??缮蛞蛔刻嫠麘拢@事情就不容拒絕。曲哲慌張地站起來,沈一卓領(lǐng)著他站在球臺邊上,將球桿遞給他道:“握著,左手架到桌上?!彼f著,抓住曲哲的手背,一下帶著他的手扯出去不少,致使他瞬間伏在桌上:“這樣架著……然后,右手抬起來,嗯,這個位置?!?/br>握著球桿的右手,完完全全被沈一卓包裹住。“壓腰,看球,三點一線?!鄙蛞蛔康统撩匀说穆曇艟驮谒?,靠得極近,他的耳朵根rou眼可見的迅速紅起來。沈一卓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唇邊帶著笑,再稍稍往下使勁,整個就跟壓在曲哲身上似的,帶著他打出第一球。白球撞過去,位置恰當,力道剛剛好,擺好的彩色球應聲而散。距離太近了,近得無法思考。生哥在旁邊擦著球桿,等待滾動的球停下,一邊調(diào)侃一邊擊球:“這不就跟你打是一樣的。”“你還有什么更好的教學方法?”“哈哈,沒有?!?/br>在曲哲看來,生哥還是相當厲害的,他一連進了三個球,第四個球才失手。在這期間,沈一卓耐心地跟他解釋著規(guī)則:“有白色邊的是大球,沒有的是小球,八號要等其他的都打完才能打……”“嗯……”曲哲仔細聽著,跟著點頭。“該你了?!?/br>“哦、哦!”聞言,曲哲連忙走到桌前,擺出剛才的架勢。沈一卓指點道:“打四號?!?/br>他在五顏六色的球里找到四號,但跟白球隔得很遠。他猶豫著,按照剛才沈一卓所教的姿勢擺好,可左手卻怎么也無法順利穩(wěn)當?shù)丶芷鹎驐U。沈一卓走上前,再次握住他的手,跟剛才一樣,胸口與他的后背貼著,帶著他伏下身,溫柔道:“手指這樣,嗯,做得不錯?!?/br>這種時常能看見的、沈一卓對外的面孔,突然用來對他……曲哲慌亂不已,心跳猛烈。對方毫不避諱地緊貼著他,尤其因為彎腰的姿勢,下半身貼得很緊。曲哲腦子里閃過旖旎的念頭——他這樣就好像三級片里的女明星,被人摁在桌子上,即將要被進入。身體的熱意都因為親密接觸而朝某個部位涌,他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桌球臺上,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四號成功進洞,沈一卓沒有放開他,而是繼續(xù)道:“接下來打一號,往底洞,腰再下來一點,對,看準了,三點一線?!?/br>“咚”的一聲,球桿狠狠撞在白球上。“厲害厲害,帶人打手還這么穩(wěn)?!鄙缈粗惶栠M洞,浮夸地鼓掌道。“還好,他聰明而已?!?/br>曲哲自己卻很清楚,他壓根沒有用力,不管是他還是球桿,所有的掌控權(quán)都在沈一卓手里。但接下來就不那么順利了,即便沈一卓掌握著絕對控制權(quán),帶著人到底不如他自己上場那么穩(wěn)。經(jīng)歷幾次明顯的失誤之后,生哥率先清臺,把黑八打進了洞里。“嗨,贏得沒意思?!鄙绨褩U一放,動作利索地拿煙點上。曲哲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小聲道:“對不起……”沈一卓置若罔聞,只是走上前,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大鈔遞了過去:“贏了就行?!?/br>生哥把錢塞進口袋,看了眼時間道:“等會兒去不去泡吧?”“不去了,”沈一卓道,“今天差不多了吧,我先回去了?!?/br>他聽見沈一卓這么說,連忙去沙發(fā)旁把自己的書包背上肩頭。生哥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曲哲,走上前湊近沈一卓,壓低聲音道:“你小跟班留給我玩玩唄?!?/br>沈一卓笑了笑,表情突然冷了下來:“別跟我開這種玩笑?!?/br>“我最喜歡帶小朋友玩了……”“那是我的東西?!鄙蛞蛔空f完,轉(zhuǎn)身對曲哲道,“回去了?!?/br>“嗯……”曲哲點點頭。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直到走出鬧市區(qū),走進那條黑漆漆的巷子里,沈一卓才開口說話:“為什么遲來?”曲哲愣著神,走在他身后,并沒注意到。“曲哲?!?/br>“啊、啊?”“跟我在一塊兒的時候不要發(fā)呆。”“好……”“為什么遲來?”“家里出了點……狀況?!?/br>“哦,這樣。”對話戛然而止,曲哲悄悄抬起頭看他——他的發(fā)尾好像變長了,再仔細想的話,沈一卓貌似有一段時間沒剪頭發(fā)了。沈一卓主動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其實很想多說幾句,可天性使然,他永遠都處于一問一答那種木訥的狀態(tài)。這么想著,曲哲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鼓起勇氣道:“……你是不是很久沒剪頭發(fā)了……”他根本拿不準,沈一卓會不會回答他。“嗯,懶得去。”他回答了!曲哲呼吸越更急促,他試探著,小心翼翼地順著這話往下說:“要、要不要……我明天陪你去剪頭發(fā)……”“不用了?!鄙蛞蛔康坏溃暗仍匍L點。”“哦……”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就在這時,沈一卓突然問道:“打桌球好玩么?”“嗯……”“為什么不愛說話?”“我……我不知道該、該說什么……”“什么都可以。”“那……那我可以問你問題么?!?/br>“可以?!?/br>“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很久以前?!?/br>“喝酒呢……”“很久以前?!?/br>這幾乎等于沒有回答。曲哲暗自揣測是不是自己問的問題很不恰當,強烈的自卑感襲來,讓他再度垂下頭,乖乖閉上嘴。話語間,已經(jīng)到了沈一卓家樓下,兩個人一前一后走上樓梯,聲控燈因腳步聲一盞盞亮起來。這是第三次來沈一卓家,但跟前面幾次有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