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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平靜,似乎又消失了,曲哲心里發(fā)慌,一邊上樓一邊壓低了帽檐,低得正面來人都看不見他的雙眼才算停。他一間一間地看著教室號,直到找到課表上寫的那一間,才停下腳步。他站在后門處,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的身形,只露出半個腦袋,朝里面看。第三排中間的位置,就是他想找的人。曲哲咽了咽口水,看得有些癡迷起來。沈一卓還是那樣認真地拿著筆,多數(shù)時候仰著頭認真聽課,偶爾低頭寫兩句筆記。老師約莫也是喜歡他的,到提問的時候第一個便叫了他。教室里不少女生都在看著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沈一卓,他嗓音迷人,聲音不大不小,天生帶著無窮的魅力,讓人情不自禁地集中精神聽。曲哲也是被吸引的一方,他聽著,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好像時間又回到了幾年前。窺視他的一舉一動,是曲哲有生以來,最執(zhí)著的一件事。在老師連連點頭下,沈一卓答完了問題坐下,講臺上的老師目光掃過后排同學,恰巧就看見曲哲的身影:“同學,遲到了也進來,還沒有點名。”他的聲音像是提醒,同學們齊刷刷地往后看。曲哲一下子被眾多雙眼睛盯著,嚇得后退兩步,急匆匆地跑了。樓道里腳步聲格外大聲,沈一卓轉過頭,后門處卻什么也沒有。老師打趣兒了兩句,又轉回正題繼續(xù)上課。曲哲到樓下才停下,大口喘著氣。這點運動量,在陪關天各種運動之后,對于曲哲來說已不算什么。可他現(xiàn)在卻覺得自己氣喘吁吁,像是剛剛跑完了兩千米。這一切都是沈一卓,沈一卓三個字就帶著莫大的魔力,會讓他呼吸困難,讓他情難自已。他在教學樓出口處郁郁蔥蔥的樹后站著,直到十二點,下課鈴聲響起,人流從各個方向涌出,他仔細地看著,唯恐自己錯過那個身影。這天,曲哲跟在沈一卓后面,保持著他無法察覺的距離,看著他在外面的小店里吃飯,站在他宿舍樓下等他午睡結束,又看著他去另一處教學樓上課。課間的時候,曲哲看見他跟朋友一起到樓道空余處抽煙。沈一卓恰好是煙盒里的最后一根,他拿出來點上以后,就將煙盒揉成一團,隨手扔在了地上。沈一卓的額頭上和脖頸上,都貼著創(chuàng)可貼,好像是受傷了。等到上課鈴響起,沈一卓重新回去教室上課之后,曲哲才走過去,將那個揉皺的煙盒撿起來——軟裝煙盒上寫著“Lucky”。曲哲拿著煙盒,茫然失措地看了好久。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半包七星,黑色的軟裝,是沈一卓以前抽的煙。所有的幻想都被“Lucky”擊破。陌生感不是很久沒見到他,也不是很久沒聯(lián)系過;而是再次相遇的時候,自己心心念念守著的那點習慣,對方早已經(jīng)沒有了。人是會變的,沈一卓過去抽七星,不代表現(xiàn)在仍要抽七星。只有愚蠢的曲哲,會以為抽著七星,自己就會離他更近一點。太愚蠢了。直到口袋里定的鬧鐘響起,他才失魂落魄的離開,去S大南門的奶茶店開始工作。店里并沒有什么生意,曲哲多數(shù)時間都坐在前臺里發(fā)呆,偶爾接待客人,做幾杯飲料。他滿腦子都是沈一卓的背影。越想曲哲越后悔,后悔當初為什么要寫那本該死的日記,也后悔為什么沒把它貼身帶著。如果沒有這些事,也許現(xiàn)在,他們會是不一樣的結局。深夜十二點,曲哲跑了好幾家便利店,終于找到了同樣包裝的“Lucky”。他一邊深深地唾棄自己,一邊買下一包,回了關天那里。簡單寒暄過幾句之后,曲哲洗漱完,回了儲物間。他拆開煙,表面看上去跟七星也差不了多少。曲哲如癡如醉地將煙放在自己的鼻間,深深嗅了一口。不同于以往熟悉的味道,這味道很陌生。可他心里卻隱約覺得熟悉——這大概是種心理暗示,是沈一卓喜歡的煙,那就“必定”是他也喜歡的。從醫(yī)院醒來,再到回了關天的店里,在房間里養(yǎng)傷。他幾乎沒有什么情緒,腦子里各種念頭亂成一片。跟沈一卓的事情就這么被傷痛和混亂壓抑下來,他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麻木的狀態(tài)。但真的可以麻木么?恐怕任何人都做不到吧。曲哲倚在窗邊坐在床上,外頭的風吹進來,吹亂他的頭發(fā)。這間狹小的儲物間里,燈也沒開,全靠外面的燈火給的一點光。他手指微微發(fā)顫,將煙遞進嘴里,又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橘色的光隨著呼吸忽明忽暗,曲哲仔細嘗著味道,感受它和七星有什么不同。他閉上眼,腦海中閃過那晚沈一卓的臉。這些天他無數(shù)次想起在那晚的事,包括身上的痛,包括沈一卓沉重的呼吸聲,也包括他在自己身體里馳騁時,自己克制不住的快意。他是想要跟沈一卓在一起的。這個在一起不是指相愛——曲哲從來都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像沈一卓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喜歡他。他只要能跟從前似的看著沈一卓,就已覺得幸運。可那晚上充滿了暴力與疼痛的性,勾出了曲哲多年來暗藏心底拼命壓抑的念頭。思緒亂成一片,光是回憶那晚的細節(jié),曲哲的兩腿間已經(jīng)脹大硬挺。眼淚不受控地往外冒,不知是因為恥辱還是因為求而不得的悲哀,曲哲一邊哭著,一邊抽煙,一邊伸手進了內褲里,握住需要撫慰的東西。細微的哽咽聲在儲物間里回蕩,從無意義逐漸變成沈一卓的名字。“沈一卓……沈一卓……”他聲音壓得很小,臉上全是淚,煙很快抽完,曲哲混亂地將它扔在地上,任由那點尾巴繼續(xù)燃燒,煙味充滿整個空間。直到快感堆積至頂峰,曲哲動作間忽然想起當年沈一卓問過他的話。“曲哲,你是犯賤嗎?”粘稠的液體弄在了手上、床上,曲哲哭著喘氣,肩膀時不時聳動抽出。他現(xiàn)在知道了,沈一卓說得對,他是犯賤。曲哲跟蔣昱昭、關天交代他在S大南門的咖啡店工作時,關天嘻嘻哈哈地說著不錯不錯,蔣昱昭卻沒吭聲,仿佛有心事。但曲哲從來不是喜歡逼問的人,那天晚上聊過之后,他才覺得自己跟蔣昱昭真正地熟絡了不少。原本蔣昱昭在他心里的位置,可能更像是恩人——這一點也不夸張,蔣昱昭和關天姐弟兩對他的好,放在古代,那就是該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