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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有地位的年輕人都喜歡去那里縱情聲色。而他,一個普通男人,不再年輕了,沒錢沒地位,斷然不是去那里尋歡,去那里只是為了跟負(fù)責(zé)處理他妻子那份車禍意外保險的業(yè)務(wù)員會面。對方告訴他說這個周末剛好在阿爾法城與客戶談買賣,晚上八點以后有空。如果他也方便的話,他們可以晚上八點在阿爾法城底座的酒吧會面,一同交涉這份保單的事情。蕭溱點頭答應(yīng)了,按照約定時間前去。他已經(jīng)不曉得這是五年來,保險公司安排來與他做交涉的第幾個保險員了。之前每個保險員接到他這樣情況的客戶,都會覺得很棘手,來往幾次后就不愿跟進。這次的是個例外。比較親切跟有耐性,主動跟他發(fā)展到了會面的地步。倒不是說他的人難相處,或者窮兇極惡地一定要保險公司給賠償來。實際上,他根本不是在貪那筆意外保險賠償?shù)腻X。他只是真的很想證明給他身邊每一個人看,他的妻子不是自殺的。他跟妻子那么相愛,婚后他們生活那般美滿,妻子怎么會自殺呢。都五年過去了,他還是一直沒有停止懷念與謝瑋琳結(jié)婚后,每天穿戴整齊出門去上班前,家中的玄關(guān)處,謝瑋琳踮腳印在他額頭親吻的溫度。美麗的她總是優(yōu)雅笑著說:「今天也請蕭溱在公司好好工作,我會留在家里用心等蕭溱回來喔?!?/br>那樣的溫情絕對不是假的吧……他們那么相愛,她怎么會背著他跟人偷情、內(nèi)疚自殺呢。等他剛走入酒吧的旋轉(zhuǎn)門,就有人朝他招手示意。「蕭溱先生,這里。」靠近吧臺的地方坐了一個很年輕的男青年,著深色西裝。長相是大眼、挺鼻、薄唇。「你好。我是平生保險公司的業(yè)務(wù)員,我姓楊。叫楊斌?!?/br>這是蕭溱第一次與這位楊姓業(yè)務(wù)保險員見面。之前他們一直是通過電話聯(lián)絡(luò)的。蕭溱對他的印象是他聲音很好聽,人很有耐性?,F(xiàn)在見到他本人,算是蕭溱跟他第一次會面。他看起來很年輕,大概還不過二十五歲,穿戴整齊,栗色短碎頭發(fā)光亮,臉上一直漾著甜甜微笑,給人濃重親近感,很適合在保險業(yè)工作,但是又不會給人那種保險業(yè)務(wù)員都具有的虛情假意。「你好。」蕭溱在楊斌側(cè)邊的座位坐下。楊斌禮貌地跟他賠不是,「不好意思,要你將就我來這里見面,剛好今天在這里有一個大客戶?!?/br>「沒關(guān)系……約在哪里見面都可以。」蕭溱點頭笑。「要喝什么?我請你好了。」楊斌熱情地問。蕭溱看了看青年面前擺著的威士卡。輕聲道:「我……喝水好了。」「水?」楊斌揚聲問?!高€是喝酒好一點吧,這里是個酒吧,來這里只喝水的話,老板會拉長臉趕你走的?!拐f完,楊斌抬手示意Bartender,為他點了一杯龍舌蘭。兩人客套寒暄幾句后,楊斌就很技巧性地開啟關(guān)于他妻子那份索賠保險單的話題?!甘捪壬?,是這樣的,我們的保險公司第六次檢查事故車輛后,發(fā)現(xiàn)還是那個結(jié)果。這里有報告書,你可以看看。如果還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陪你去車廠當(dāng)場做車檢?!?/br>「……」蕭溱抿了一口酒,發(fā)現(xiàn)酒很烈,灼得他的喉嚨火辣辣的痛。還要再檢查什么呢。五年了,警察局、交通局跟保險公司都這么說。難道人家都搞錯了不成嗎。「這樣的事情過往在城市里發(fā)生過很多。蕭先生不是第一個。」年輕的保險業(yè)務(wù)員很懂得安慰人。「嗯?!故掍趶膩頉]有抱怨過為何倒楣的是他,心里面只是萬般不甘心愛人從他身邊離去,并且還被人亂說她在背著蕭溱跟人偷情。一直這樣追究下去,也只是想還她一個清白罷了。明明是那么溫柔美麗的人,不該被別人說得那么不堪入耳的。「恕我多話,但是我還是想告訴蕭先生一聲,其實……蕭太太那晚去見的人是個男人。我想蕭先生也認(rèn)識他,他是大作家薛悠。」也就是蕭溱的大學(xué)同窗好友。那個在推理暢銷榜總是排第一的大作家。自薛悠出道伊始,蕭溱的妻子謝瑋琳便一直在替他畫插畫。薛悠時常到蕭家做客,每次都買許多禮物送給他的兒子蕭唯盛。蕭溱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其中另有隱情。良久,「真的……嗎?」蕭溱才滾動喉頭,擠出這三個字。「嗯?!箺畋笠豢诟傻裘媲暗耐靠?,惻然地勸慰蕭溱道,「再這樣執(zhí)著下去是根本不值得的?!顾闫饋?,人類真的就只是不甘寂寞的生物而已吧……總是那般貪得無厭。好比這個男人的妻子,明明這樣被男人深愛著,卻還是要背著他跟他們的兒子出去跟別人偷情。這是楊斌愿意承擔(dān)這份業(yè)務(wù)的主要原因,像蕭溱這樣癡情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見了。蕭溱啞口無言,不知道回應(yīng)些什么好。楊斌是第一個跟他戳破真相的人,在以前,那些人都只是暗示或者在背后議論而已。此刻,楊斌雖然說得很委婉,但還是說出了那赤裸得不能讓人面對的真實。五年了,蕭溱從來都不敢去求證妻子那晚去見的人是誰。今日,終于曉得了。就是那才華橫溢的大作家薛悠。「勞駕,我買單,然后他今晚喝的都算我的?!菇淮鐾旰?,楊斌拿起公事包要走。離開前,朝侍應(yīng)示意,扔下了一些酒錢,最后將手落在蕭溱的肩膀?!覆皇鞘澜缒┤?,不必太較真?!?/br>蕭溱不曉得那天楊斌走后,自己在阿爾法城底座的酒吧喝了多少杯。他進來的時候有留意阿爾法城這個名字,不知道店主是不是真的就是在借用那部十九世紀(jì)六十年代的法國文藝片的寓意???人類未來的世界叫做阿爾法城。在阿爾法城里,人們是不可以流淚跟動真感情的,但是卻允許欲望性交的發(fā)生,真愛根本不存在。吧臺墻上的掛鐘指向十一點,夜很深了,但是蕭溱卻還是在狂飲。角落里有個打扮妖艷的男公關(guān)眼神寂寥地盯住他看了很久,早將他當(dāng)成了今晚自己物色上的理想獵物。算起來,這樣買醉的城市上班族男人是最好騙的了,因為不開心的事醉得一塌糊涂,等一下釣上他,說幾句挑逗話,也許不用去到開房那一步,他身上所有的貴重東西就都可以唾手可得。這么想著,男公關(guān)擰熄手里的煙,裝作輕盈地走了上去。站在蕭溱身邊,低下頭輕咬住蕭溱的耳朵,用勾引的媚聲問,「大哥,怎么了,不開心?那我來陪你……」然而,還未將手搭到蕭溱肩膀,就被人制止了。「他不需要。謝謝。」酒吧充足暖氣內(nèi),黑短發(fā)整齊分開、面孔貴氣、只穿湖藍色襯衫跟牛仔褲的霍以翎仍然是最帥最搶眼的那個。這間酒店是霍以翎的一個好朋友開的,霍以翎經(jīng)常來,但是通常都會去高雅的酒吧包間位置或者頂層的豪華套房。今晚正在里面包間跟一群朋友歡樂,無意間驚訝地發(fā)現(xiàn)坐在吧臺前那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