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納斯聳聳肩，小聲嘀咕：“如果它們不會再占領這張床，我又干嘛要為難幾張紙?！?/br>
斯內(nèi)普拉開椅子坐下，準備繼續(xù)今天在圖書館沒有完成的任務，可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在寢室里果然還是沒法集中精力。這里充斥著西格納斯的痕跡，西格納斯本人就在他們每天一起睡覺的那張床上盯著他，怎么可能淡然忽略，專心看書呢。他轉過身，本想要求西格納斯去找點事做，但話到嘴邊又沒能出口。

以前的西格納斯不需要任何人要求，也總不會閑著，他需要私下里練習黑魔法，需要思考很多事情，還喜歡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出去飛一圈。如今這些事情都成了不可能，就連本該交給他的很多家族事務，也正在轉移到雷古勒斯手中，鍛煉他早日成為合格的家主。西格納斯·布萊克，曾經(jīng)的天之驕子，剛剛結束的戰(zhàn)爭中做出巨大貢獻，同時也一身爭議的前黑魔法天才，突然間失去了存在價值，就連他一直以來非常紈绔的夢想——成為一個魁地奇運動員——也隨著魔力的失去被埋葬了。

第77章審判

斯內(nèi)普看著西格納斯，長時間陷入自己的情緒，同時讓西格納斯也體驗了把一直被人盯著的詭異感。他不自在的動了動：“我身上有什么不對嗎？”

斯內(nèi)普搖搖頭：“沒有。”

“那干嘛一直盯著我?！蔽鞲窦{斯笑著說，蹭到床邊去拉斯內(nèi)普的手：“看來我和那些課本相比，還是有些魅力的。”

這僅僅是句玩笑，卻讓斯內(nèi)普回想起在斯萊特林學院的這三年時光。前兩年里西格納斯受到男孩兒們的崇拜和姑娘們的愛慕，他走到哪里，所有人的目光就在哪里。他可能不在意這些追捧，但在他失去魔力，突然間從最耀眼的明星變成可有可無的普通人之后，斯內(nèi)普自己卻沒法淡然處之。

不該這樣，西格納斯本應成為布萊克家的主人，成為一位優(yōu)秀的黑巫師，如果可能的話，沒準還能參加魁地奇比賽。總之他不該像現(xiàn)在這樣，被魔法排除在外。

斯內(nèi)普突然合上書，爬到床上將自己埋進西格納斯懷里，藏起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西格納斯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先抱住他。

“你不看書了？”西格納斯問道，企圖將斯內(nèi)普挖出來，看清楚他到底怎么了。可斯內(nèi)普緊挨著他，雙手攥著他的衣服，一點都不愿意配合。

“不想看?！蹦泻旱穆曇舯粩D在兩個人中間，聽起來有些悶，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全在西格納斯胸口。

“我以為你想向年級第一沖刺來著?！蔽鞲窦{斯捏捏斯內(nèi)普的耳朵調(diào)侃道。斯內(nèi)普在他懷里甩了下頭，將他亂動的手甩開，不高興的要求：“你能不能別動?！?/br>
“好的。”西格納斯無奈，只能乖乖抱著斯內(nèi)普，由著他在自己懷里亂蹭，直到他終于愿意安靜下來。

“西弗?！?/br>
“嗯？”

西格納斯想了想，還是問道：“你不開心，是因為我的魔力？”

斯內(nèi)普沉默了一會兒，從他懷里坐起身，冷靜將問題引開：“你的魔力我會想辦法的，就算現(xiàn)在不能，以后也一定可以。我只是……有點擔心審判?！?/br>
西格納斯笑笑：“沒什么好擔心的。”

他看起來充滿自信，斯內(nèi)普不由挑起眉：“你很相信鄧布利多？”

“可以這么說。我雖然不喜歡他，當然他也不見得喜歡我，但是我愿意相信他一定會信守承諾。不止是對你的承諾，還有對我的?！?/br>
“你們倆什么時候又有交易了？”斯內(nèi)普驚訝道。

西格納斯聳聳肩：“沒有。但我和他都非常清楚，在魂器這件事上他利用了我多少。”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周末的清晨，西格納斯被迫起了個大早，打著哈欠收拾好自己，挑了身嚴肅莊重，適合法庭的袍子穿上。早餐已經(jīng)擺在寢室里了，時間還早，大部分學生還沉浸在夢中，霍格沃茨廚房的小精靈們專為即將前往魔法部的幾位準備了早餐，貼心的幫他們送到房間。

“我大概是魔法部成立以來，最不規(guī)矩的罪犯了?！蔽鞲窦{斯一邊撕面包，一邊調(diào)侃道：“距離開庭還有一個小時，我卻依舊在霍格沃茨，享受如此豐盛的早餐?！?/br>
“鄧布利多有聯(lián)系你嗎？”斯內(nèi)普不像他這么放松，皺著眉問。

西格納斯聳聳肩：“沒有。放心吧，我都猜得出他打算怎么幫我脫罪?！?/br>
斯內(nèi)普繼續(xù)皺眉：“既然你猜得出來，怎么知道別人就猜不出？”

“大概是因為世界上聰明人并不多?！蔽鞲窦{斯笑笑。

他不只是說說而已，確實也這么想。無論是魔法界還是麻瓜界，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充滿了智慧，對人生的游戲規(guī)則有一番深刻見解，然而實際上大部分人會的只是人云亦云而已。他們就像一群羚羊，習慣跟著羊群前進，被各種來源不明的傳聞左右，自以為掌握的比別人更多，實際上卻迷失在謊言中。

這段時間西格納斯沒有見過鄧布利多，但是從魔法界越來越多的關于他的傳聞中可以看得出來，鄧布利多一直在為今天的審判準備。人向來是一種健忘的動物，那些關于西格納斯如何可怕的傳聞被他的收集并毀掉魂器的故事取代，就連他殺了很多巫師這一事實，也差點被“他到底殺沒殺人”的懷疑取代。西格納斯簡直驚訝與大部分人那堪比金魚的記憶。

距離審判只有一小時時間了，西格納斯和斯內(nèi)普盡快結束早餐，一起離開寢室，準備通過斯拉格霍恩教授辦公室的壁爐前往魔法部。雖說西格納斯已經(jīng)是個啞炮，但看在他有一個注定要成為魔藥大師的男朋友，以及一個關系非常好的身為布萊克家主的弟弟，斯拉格霍恩教授依舊愿意像從前一樣給他大開方便之門。

走廊里靜悄悄的，地窖沒有窗戶，常年籠罩在黑暗中，靠火把照明。暖黃的光照在西格納斯和斯內(nèi)普身上，忽明忽暗間能看到他們沉默下同樣的嚴肅表情。

斯內(nèi)普對今天的審判一直很在意，這段時間他常?？刂撇蛔∽约?，總是不知不覺中就想了很多。西格納斯確實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犯了一些錯誤，但他也為黑魔王的覆滅做出了無法抹去的貢獻?？梢哉f魔法界除了他，沒有的第二個人能如此順利的毀掉魂器，即便是鄧布利多也不行。

不過這都是斯內(nèi)普的思考，西格納斯自己根本沒想這么多，他嚴肅的表情只不過因為發(fā)呆而已。

西格納斯想的很開，不需要在乎他做的事情是不是對戰(zhàn)局至關重要，所犯下的罪責是不是值得被寬恕。反正無論他過去做過什么，鄧布利多會讓他安全。

從現(xiàn)在的局勢來看，斯萊特林大部分家族的嫡系都進了阿茲卡班，年輕一代還沒有成長起來，卻將要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