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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直壓在心上的大石頭,精神百倍,走路帶風(fēng)。 劉大銀記掛著和大陳的約定,在省城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了。 江聞鐘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白天在街上的一幕幕不斷在他眼前回放。 那劉大銀的運氣怎么就這么好,都快被帶走了,半路里又殺出個程咬金,竟然遇到了省長。 遇到省長就算了,竟然還被表揚了一番,省長還承諾幫她辦營業(yè)執(zhí)照。 這和上輩子明明不一樣啊。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李家人還窩在老家種地土里刨食呢,一直過了十多年,李留柱才出門去打工,李三順夫妻根本就沒做過買賣,這輩子怎么開始賣燒雞了? 難道他們的運氣就這么好,上輩子自己被他們害的這么慘,這輩子難道還要被姓李的踩在腳下嗎? 江聞鐘越想越睡不著,索性坐起來,披著衣服下床,給jiejie寫信。 上輩子因為自己出事,jiejie去找了韓冬青,想請他幫忙。 jiejie離婚后和韓冬青舊情復(fù)燃,卻遭到了韓母的激烈反對,最后韓母更是以死相逼,韓冬青無奈和jiejie分了手。 韓冬青從政,最后更是坐到了省部級的位置,是江聞鐘認識的人里走的最高的。 江聞鐘很快就寫完了一封信,信上除了問候母親和jiejie,就是要jiejie一定要抓住韓冬青,將來韓冬青是有大好前程的。 等他畢了業(yè),有了一定的勢力,jiejie也嫁給了韓冬青,有了jiejie姐夫的幫助,還會怕一個小小的劉大銀。 李留柱和江安妮結(jié)婚好幾年,李留柱供他吃喝,供他上學(xué)讀書,江聞鐘一年到頭都喊不了他幾次姐夫。 韓冬青和江安妮的事八字都沒有一撇呢,江聞鐘就先在心里把姐夫喊上了。 第二天一早,劉大銀和李留柱早早地就來到了刺繡廠門口等待。 大陳還沒來,小張倒是早早地就到了。 見到劉大銀,小張高興地招手。 “大姐,你可算來了,我想問問,你的燒雞還有沒有,我要一只。” 劉大銀搖搖頭:“沒有了,剩下的一只也沒賣出去,全部被治安隊收繳了。” 小張有些失望:“這樣啊,我還想買一只呢?!?/br> 現(xiàn)在沒什么客人,劉大銀趁機和小張攀談起來:“小張,你這衣裳賣的怎么樣???” 小張神情沮喪:“不怎么好,一天能賣出個一兩件就算好的了,有時候一天就連一件都賣不出去。進這些貨的錢大部分都是我東拼西湊借的,現(xiàn)在每天都有人上門催賬,我都快愁死了?!?/br> 劉大銀聽完,在小張的攤子上拿了兩件衣服仔細查看。 小張攤子上的衣服布料都很普通,款式也沒什么出彩的地方。 以劉大銀的眼光來看,還算是很不錯的,最起碼的確良結(jié)實啊。 劉大銀放下衣服,“小張,我要是要你的衣服,多少錢?” 小張張口說道:“大姐,這的確良襯衫六元一件,褲子四元一條,你要的話每件給你便宜兩毛錢。” 劉大銀笑了笑:“小張,我不要一件兩件的,我最少要十件的確良襯衫,你說多少錢?” 小張張大嘴巴:“大姐,你要這么多襯衫干什么?” “當(dāng)然是去賣了,”劉大銀拿起一件白色的的確良襯衫,對小張說道:“小張,你這衣服,以我的眼光來看,真的是不錯??赡贻p的小伙子大姑娘恐怕就不這樣認為了?!?/br> 劉大銀拿著衣服指著刺繡廠的門口說道:“這刺繡廠可是整個省城最富裕的廠子,工人的兜里有錢了,眼光就高了,你在這里賣,當(dāng)然賣不好了。用年輕人的話說,那就是不時興,不洋氣。大姐給你出個主意,你去下面的縣城和農(nóng)村大集上賣,肯定賣的比這里好。別的不說,只是不要布票這一樣,就能給你招來不少買家?!?/br> 劉大銀的話說完,小張楞在了那里。 他細細一想,可不就是這么回事嗎? 刺繡廠的工人富裕,他們繡花的也是上好的布料,自然對滿大街都是的的確良襯衫看不上眼。 “大姐,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您要衣服,我給您批發(fā)價,五塊五一件?!?/br> 劉大銀當(dāng)即道:“那好,我要十八件?!?/br> 來的時候劉大銀兜里裝了十塊錢,加上賣燒雞的九十一塊錢,一共是一百零一塊錢,買了十六件襯衫,還能剩下兩塊錢。 回去的火車票已經(jīng)買了,除了吃飯,花不了什么錢了。 至于吃飯,一碗面條也就幾毛錢,這兩塊錢吃飯完全夠了。 挑好襯衫,劉大銀又跟小張交換了電報地址,以后方便聯(lián)系。 大陳姍姍來遲,一邊擺攤一邊說道:“不好意思,來晚了?!?/br> 把攤子擺好,大陳拿出一張牛皮紙,遞給劉大銀:“大姐,你看這個怎么樣,我跟你說,這可是咱們省城的老字號裕豐齋包點心用的,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弄來的?!?/br> 劉大銀把牛皮紙拿在手里,反復(fù)摩挲。 手感光滑,韌性也不錯,劉大銀在心里評價道。 “這一百張多少錢?” 大陳張口報了個數(shù)。 劉大銀稍一思索,爽快道:“好,我要一百張,什么時候交貨?!?/br> 大陳道:“等一會兒刺繡廠下了班,我就去給大姐拿?!?/br> 劉大銀:“好,我們娘倆還沒吃飯呢,那我們就先去吃飯?!?/br> 劉大銀來了省城好幾次了,對省城也算熟悉一點了。 昨天她在招待所聽說,在省城有一家新開的個體經(jīng)營的飯店,那里的飯菜要比國營飯店便宜。 買了牛皮紙,手里的錢就不算富裕了,劉大銀和兒子商量了一下,反正天還早,干脆就去那家個體經(jīng)營的飯店吃飯。 步行了半個多小時,還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了那家小飯館。 飯館不大,人卻不少。 劉大銀問了價格,要了最便宜的饅頭。 從家里帶來的窩頭昨天就吃完了,李大銀干脆又買了十個饅頭,做午飯和晚飯。 劉大銀和兒子下了火車,步行到家,天都黑的差不多了。 村里靜悄悄的,現(xiàn)在天冷,也沒什么人出門。 離家越近,劉大銀的心里越覺得不怎么對,別是家里發(fā)生什么了吧? 沈槐花串門回來,和回家的劉大銀母子正好走了個對面。 兩家人以前也算是親戚,現(xiàn)在江安妮和李留柱已經(jīng)離婚了,走路碰到一起難免尷尬。 劉大銀和沈槐花都走過了,沈槐花不知道為什么,把她給喊住了。 “那個三嫂子,”沈槐花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告訴劉大銀他家里發(fā)生的事,“縣里來人把三叔抓走了,說是你們家投機倒把,做了燒雞去賣,現(xiàn)在你們家都貼上封條了?!?/br> 劉大銀心里一急,馬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