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4
著,除了護士來回的腳步聲,低聲的交談聲,就只有儀器滴滴的響聲。 第227章 穿書文里的炮灰 開林在最靠近窗戶的病床上,李三順和李留柱每走一步,就有好幾滴眼淚掉下來。 李留柱在心里不住地跟自己說,開林只是睡著了,開林只是睡著了,他一定會醒的。 李三順走的比兒子快了一些,他走到病床前就一把拉住孫子的手,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先成串的掉下來。 李留柱走到另一邊,拉住兒子的手,喊了一聲:“開林!” 護士看了看墻上的掛鐘,說道:“你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盡量多跟病人說一些鼓勵的話,這樣對他有好處?!?/br> 護士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錄音器,調(diào)好合適的音量,放在開林的枕頭上。 弘一法師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揭諦揭諦,波羅揭諦……” 除了弘一法師的,還有好幾個大和尚老道士也都念了驅(qū)邪的經(jīng)文存在那個小小的錄音器里。 李三順手里攥著東西進來的,他把手伸到護士面前,問道:“這是充電器,護士,您記得給這個錄音器充電,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放這個給開林聽。” 和尚念經(jīng)的聲音從錄音器里傳出來,護士倒是愣了一下,以前別的病人家屬都是放一些家里人的鼓勵話語什么的,放經(jīng)文的倒是第一次見。 “我們這里不允許充電的,大爺要不這樣,等這個錄音器沒電了我就拿出去交給你們家屬,等你們充好電我再帶回來。” “那好吧,麻煩護士您了?!?/br> “不麻煩,大爺您趕緊跟病人說話吧?!?/br> 那幾個裝著護身符和驅(qū)鬼符的香包,也被護士放在了開林的枕頭底下。 李留柱在那邊已經(jīng)拉著開林的手說上了,“開林啊,爸來看你了,爺爺奶奶也來了,你哥也要來,現(xiàn)在正在路上呢。咱們家里人都記掛著你,你一定要醒過來了,要不家里少一個人就不是家了。爸今年都快六十歲了,實在是不想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開林,你一定要醒過來啊,我們都在外面等著你呢?!?/br> 李三順也拉著開林的手:“開林啊,爺爺奶奶只要你,你一定要醒過來,千萬不要讓別的孤魂野鬼占了你的身體啊。來的路上我就想,我的開林現(xiàn)在什么樣了,現(xiàn)在一看,你躺在這里,不說話也不睜開眼,就跟睡著了一樣?。¢_林,你加把勁,趕緊醒了?。”犻_眼看看你爹,看看爺爺奶奶好不好??!開林,你一定要醒過來啊,我們等著你。” 父子兩個跟開林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等到護士走過來,說道:“探視時間到了,你們出去吧。” 李三順和李留柱戀戀不舍,可是也沒有什么辦法,這是醫(yī)院的規(guī)定,他們得遵守。 “開林啊,爹先出去了,等下次探視時間再來看你?!?/br> “開林,爺爺先走了,一會兒再來看你?!?/br> 劉大銀在外面跟開林的領(lǐng)導(dǎo)在說話,大部分是開林的領(lǐng)導(dǎo)在說,劉大銀在聽。 開林在部隊表現(xiàn)很好,立了好幾次功,就在去年還提了干,做了特種大隊的中隊長。 這一切,開林都沒有跟家里說過,劉大銀知道,他是怕家里人擔(dān)心。 軍人想要升職立功,那可都是實打用傷用命拼出來的,功勞越高,職位越高,那就證明背后流的血流的汗越多。 劉大銀泣不成聲。 剛才見到開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時候,她就后悔了,她后悔送開林去參軍了。 開林學(xué)習(xí)不好,那就讓他呆在家里,隨便干點什么都行,反正家里不差錢。 要是開林不去參軍,他現(xiàn)在就不會躺在那里跟睡著了似的,而是會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站在她面前。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賣,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劉大銀只能盡力補救,不讓外來的孤魂野鬼占了開林的身體。 “指導(dǎo)員,你們特種大隊平時都愛唱些什么歌啊?” 指導(dǎo)員沒聽明白劉大銀的意思:“奶奶,您的意思是?” “我想給開林放一些他在部隊愛聽愛唱的歌,這樣可能對他會有幫助的。” “我們部隊平常就會唱些軍歌什么的鼓舞士氣,李奶奶,我這就去給開林選歌?!?/br> 開林的指導(dǎo)員又跟劉大銀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 他派了一個小戰(zhàn)士來照顧劉大銀李三順和李留柱。 劉大銀到了醫(yī)院后就直奔開林所在的樓層,就連住的地方還沒安排好呢。 小戰(zhàn)士帶著李三順和劉大銀去了招待所,幫他們安頓下來。 李留柱在醫(yī)院守著開林。 劉大銀和李三順也想守著開林,被李留柱趕了回來,他們兩個已經(jīng)七十多歲快八十歲了,坐了那么長時間的汽車,在醫(yī)院又哭了好幾場,要是再不休息,真的受不住了。 其實開林在ICU,他們根本就一點忙都幫不上,除了站在玻璃外看著開林,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要三個人都回來,醫(yī)院一個人都不留,他們是不放心的。 盡管李留柱也不年輕了,可他年紀卻是最小的,李三順劉大銀年紀更大,由他留在這里最合適了。 這一路上提心吊膽,到了醫(yī)院心情又大起大落,悲痛萬分,劉大銀和李三順早就累得不行了。 小戰(zhàn)士帶著她們兩人吃了飯,劉大銀和李三順就回屋休息了。 兩個人沒怎么說話,躺下就睡著了。 李開林覺得自己好像不是一個人,是一根蠟燭。 不對,他不是蠟燭,他是蠟燭燃燒時上面那搖曳的火苗。 四周是黑色的粘稠的空間,不時還有一陣陣風(fēng)刮過,這一切,都顯得釋放光明的火苗那么珍貴。 火苗一開始燃燒的還算旺盛,可隨著一陣陣狂風(fēng)吹來,他這簇火苗起起落落,明明滅滅,馬上就要熄滅了。 我是誰,我在哪里,他忘記自己叫什么了,也不知道這是哪里。 風(fēng)越刮越大,蠟燭上那簇小小的火苗眼看著就要熄滅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根火柴從一方游蕩而來,他想沾在蠟燭上,取代這簇馬上就要熄滅的火苗,燃燒了這根蠟燭。 火柴上的火燒的正旺,蠟燭上的火苗卻越來越小,漸漸的變成一條細線,一點火星,馬上就要熄滅了。 火柴高興起來,立馬飄蕩到蠟燭芯上,想等火焰完全熄滅就取代它,把蠟燭重新點燃。 蠟燭馬上就要熄滅了,火星好像也快沒有了,這個黑色的空間只剩下燃燒著的火柴這一點點光明了。 對蠟燭上的火焰來說,實在可怖的狂風(fēng)和黑暗,反而是火柴的助燃劑,火柴的火焰越躥越高,和蠟燭上已經(jīng)快要熄滅的火星形成鮮明的對比。 無論在誰看來,這根蠟燭上的一點點火星立即就要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