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的話嗎？”一位灰衣老者道。這位灰衣老者正是三房的德二爺。

    “就是，那謝棠不但把那么多的族人出宗。還把族學(xué)里的梅大哥給換了下去！”謝任附和道。

    “不但找了幾個和謝家一點子關(guān)系都沒有的秀才舉人來教書，還把親戚家的孩子都攆了出去，未免顯得我謝家薄涼?！蔽宸康撵o三叔忿忿不平地和族長抱怨。

    “哈?！彼姆康镍Q九爺冷笑了一聲。“你們五房的事兒以為我們不知道嗎？承了人家的情保下了一家老小?，F(xiàn)在還在這里嘰嘰歪歪？”

    四房的大老爺在兩湖做官，除此之外四房還有兩個舉人，在族里除了謝棠他們的二房和族長一房外。最說的上話的就是四房。因在官場上，少不了承二房的情?，F(xiàn)在看到這些人不敢當(dāng)年反對謝棠的建議，反而現(xiàn)在在背后搞事情，插刀子。怪惡心人的，偏偏這位鳴九爺養(yǎng)氣功夫不到家。因此譏諷了對方一句。

    謝靜聽了后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沉的，很是難看。他剛要說話，就聽到管著四房庶務(wù)的謝時道:“九弟，說話太難聽了?！?/br>
    可謝時教訓(xùn)完弟弟后卻并沒有讓謝鳴道歉，分明是在打?qū)Ψ降哪槨Ｒ幌伦右闹x靜說不出話來。

    謝鳴見了，笑嘻嘻地對他哥哥說知道了。謝時笑了笑，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家也不要怪我謝時要做個惡人，我有兩句話，當(dāng)真是不吐不快。”

    六房和七房來的當(dāng)家人謝論和謝塵純粹是透明人。聽到謝鳴開口，心里想到，果然來了。

    “要我說?！敝x時道：“棠大爺做的很對?！?/br>
    “首先，論輩分，京中的老閣老的嫡長子出生的晚，三十歲上才得了兒子。棠哥兒輩分高，在座諸位多數(shù)和棠大爺也就是平輩。他既然與族長商量好了，讓不肖子弟出宗。在座諸位又何必來找族長？是那些人犯了錯。又不是是棠哥兒逼迫族長讓人出宗！”

    “再說了，梅大哥讓族學(xué)里的風(fēng)氣敗壞，綱紀(jì)馳廢。巴結(jié)富家子弟，欺凌寒門兒郎。學(xué)業(yè)荒廢，道德敗壞。且說，這些年，我們族學(xué)里出來過幾位秀才舉人？”

    六房的謝論想到長房四哥私下里喝醉后對他露出來的話，心頭火熱。遲疑了一會兒，終于還是為了兒子狠下心來。他道：“各位哥哥也聽弟弟說一句？”

    眾人見八輩子不開口，遇到事先搖頭的謝論開口。心中訝異。

    族長道：“六房老大，你說?！?/br>
    “我覺得四房二哥說的有理。只說族里附學(xué)的親戚，有多少是奔著每月五百錢的紙筆錢來的。”謝論道。“而且先生還是有學(xué)問的好。別人不說，單說我，我也愿意讓我家春哥兒跟著棠大弟弟請來的這位有名的舉子讀書。更何況請先生用的束脩用的是人家棠大弟弟花錢添的五十畝學(xué)田。我們一文沒添，又有什么臉面對人家的決定指手畫腳？”

    謝鳴吊兒郎當(dāng)?shù)匦Φ溃骸罢摯蟾缯f的有理！”

    謝德道：“那也沒有這般做事的，如此不顧情面，讓旁人家看我們的笑話！”

    沉默許久的族長忽然死死地盯著謝德，開口道：“情面？犯罪抄家的時候，官府和律法可不會留下什么情面。還有，棠哥兒可不是什么黃口小兒。不要忘了，他如今是杭州府的小三元，至少可以見官不跪。德二弟你，卻還是個白身?！?/br>
    謝德科舉多年不中，這對他來說一直是個痛點。沒想到族長這次會如此不顧情面地下他的面子。謝德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說不出話來。

    “至于五房?！弊彘L放下手中盤著的核桃道?！皼]了的納侄子做了什么，你們心里清楚。若非此事好不容易壓了下去，不可言明。你們一房全部出宗我都做的了主！”

    “棠大侄子為族里添了族規(guī)。犯了錯的就是要出宗，這是規(guī)矩。我也覺得我們族規(guī)太寬松。又加了幾條。”族長不去管眾人的竊竊私語和倒吸冷氣。自顧自地道：“棠哥兒弄到了四個把總的職位，這哪一房能夠弄到這個名額，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br>
    “別讓我聽到誰敢在外面說棠哥兒一句不好。別忘了，是我們求著京中二房的庇護。要是二房和我們分宗，我們謝家在江南，也就不過是二等人家?！?/br>
    “別有恃無恐，或許閣老不會分宗，但是棠哥兒可是二房的宗子?！?/br>
    眾人心思各異地走了，族長坐在椅子上，嗤笑了一聲。三房的人真是沒腦子，每次都讓人家把他當(dāng)槍使。

    謝鳴出去后問他哥哥：“族長這是什么意思？閣老真的有分宗的意思？”

    謝時笑道：“無非是想要約束一下三房和五房那兩房不長腦袋的。說實在的，一般的人，誰會去分宗？宗族哪里是那么容易舍棄的。族長不過是讓他們清醒清醒罷了?！?/br>
    謝鳴道：“若是如此，我才能夠真的放心了。”

    八月二十，余姚，謝府

    今天是謝棠邀請好友慶賀的日子。只見風(fēng)荷香榭里，坐著六七位少年公子。談笑戲謔，俱是風(fēng)流。仔細(xì)看，這些人之中有世家子弟，亦有寒門學(xué)子。卻都是一樣的神情自在，悠然自得。

    總督之子，知府之弟，指揮使的兒子，還有杭州院試榜上有名且與謝棠投契的少年學(xué)子。

    竟是人才濟濟聚在一堂。

    謝棠笑著舉杯：“多謝諸位兄長賞小弟的面子，前來赴宴。寒舍蓬蓽生輝?！?/br>
    文七公子笑道：“謝賢弟客氣！”眾人附和道：“謝賢弟客氣。”

    眾人互相客套起來。插科打諢，吟詩作對。談笑之間很是自得。尤其是幾位高官家的公子，心里都有數(shù)。想來今日來的幾家，都是有和謝家聯(lián)盟的意思的。若是成了，那么以后就是朋友，客氣客氣是應(yīng)該的。

    至于這幾位寒門子弟，應(yīng)該就是這位謝家小公子的投資了。這很正常，有很多人家都會自己出資資助一些出色的寒門子弟。如果成了，那么就會得到以后的助力。如果沒成，也不過是廢些銀兩。

    在有意控制下，大家的氣氛很不錯。心照不宣地完成了利益交換。在宴會結(jié)束后，謝棠吩咐平安把徐司靈送過來的禮物拿過來。當(dāng)他看到那一盒子孤本里夾著的信。他心里暗想，這事兒，十有□□是成了。

    25、第 25 章

    “多謝族伯前來。”謝棠對族長溫聲道。又對余姚族人道：“亦多謝諸位族兄前來相送?！?/br>
    “此去經(jīng)年，離鄉(xiāng)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