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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使用的佩劍,重量沉甸甸地壓在腰間。 青年的右手不自覺地扶上了劍柄。 她并沒有說錯——守護(hù)世界,是他的職責(zé)、亦是心愿。 但如今,他希望自己的刀劍,也能夠為守護(hù)那樣的笑顏而存在。 * “甘茶小姐!” 看見急急奔入的少女,等候區(qū)的大廳中,正在等待檢查結(jié)果的偵探社成員們立即迎了上去。 “怎么樣?” 甘茶焦急地問道。 “社長還在檢查,與謝野醫(yī)生和亂步先生在里面?!?/br> 國木田獨步指了指走廊盡頭緊閉的房門。 檢查途中不能進(jìn)人,少女走了幾步,最終還是咬了咬唇、停住腳步,低下頭嘆了口氣。 對上同伴擔(dān)憂的視線,她勉強笑了笑,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和他們一同在長椅上坐下。 等待在這里的,只有作為代理社長的國木田獨步,谷崎和賢治。 港口黑手黨應(yīng)該也收到了共喰的消息,織田作、敦和鏡花作為戰(zhàn)斗人員,大約在通道口與監(jiān)控室警惕可能來襲的敵人,但是—— “太宰先生呢?” 立即發(fā)現(xiàn)了異常,少女蹙起了眉, “我們這邊,傳回共喰消息的人是他吧?他和魔人碰過面了?” 國木田獨步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甘茶瞳孔一縮。 ——會在她回程路上設(shè)置障礙,怎么可能放過找上門的太宰先生? “有人和他一起嗎?” “沒有,早上他留下一句話就自己消失了……但是能傳遞情報,應(yīng)該——” 察覺到她話語中的含義,國木田捏緊了筆記本,“你是說……” “要趕緊去找他才行!” 甘茶霍然起身。 就在此時,通道盡頭的門被推開,他們正在談?wù)摰娜送旰脽o損地走了進(jìn)來。 “別擔(dān)心,我回來了。” 已經(jīng)聽見了室內(nèi)的對話,太宰微笑著說道。 這種時候,怎么可能隨便受傷呢。再說社長的倒下、就已經(jīng)夠折磨她的了。 看著少女松了口氣的表情,他不無得意地想道——他早就說過,自己不是那么殘忍的男人嘛。 黑發(fā)青年走近少女,用帶著些安撫的語調(diào),輕聲哄道:“我沒事。” “魔人還需要我回來傳遞情報,所以不會輕易動手的?!?/br> 少女并不是那么容易蒙騙的人,但她如今心緒不寧,只要加上這句話—— “對我稍微有點信心嘛,甘茶醬?!?/br> 他抱怨似地說道,“不相信我嗎?” 聽見這樣的指責(zé),少女的雙眸像是看到了毛線球的貓咪一樣、變得圓圓的。 他笑瞇瞇地看著這樣的畫面,心想——幸好甘茶醬不知道他為澀澤龍彥的事情所做的調(diào)查,而亂步先生也不在這里,否則,后面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這些事、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她呢。 聽清了他的調(diào)侃之意,甘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還不是因為太宰先生總做些危險的事!” 見好就收,他直起身來,朝長廊盡頭望了一眼。 “啊,與謝野醫(yī)生出來了。” 太宰指了指打開的病房門,轉(zhuǎn)移話題道。 效果十分拔群,少女立刻轉(zhuǎn)過了身。 她甚至沒有聽與謝野關(guān)于檢查結(jié)果的陳述,直直沖進(jìn)了病房。 銀發(fā)男人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脖頸處纏繞著一圈慘白的繃帶。 薄被蓋住的腹部上方,懸浮著一個藍(lán)熒熒的圓形標(biāo)志,不詳?shù)匦D(zhuǎn)著。 亂步坐在床邊,聽見動靜轉(zhuǎn)頭望來,臉色有些蒼白。 看見門邊、怔怔地望著福澤此刻虛弱模樣的少女,他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 與黑手黨開戰(zhàn),雙方之中必定會出現(xiàn)傷亡,這樣便正中魔人下懷。 如果想要避開正面沖突,就只能找到病毒異能者,以太宰的人間失格將共喰取消。 少女進(jìn)入病房后不久,偵探社成員們都難以勸動的名偵探便從里面走了出來。 亂步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翻閱著國木田獨步從政府的合作機構(gòu)處要來的犯罪者資料,碧綠的眼眸中透著冷銳的理性之光。 片刻后,表情冷肅的名偵探抽出了其中一頁。 “是這個人,普希金?!?/br> 他指著上面金色寸頭的年輕人,沉吟片刻,根據(jù)資料上的內(nèi)容,報出了一個地址。 “我這就去把他找出來!” 國木田當(dāng)即站起。 “我和你一起?!?/br> 靠在墻邊的織田作之助上前一步,平靜道。 太宰皺了皺眉。 作為病毒作戰(zhàn)核心的異能者,魔人不可能如此輕易地讓他們找到蹤跡。 但不僅是亂步的判斷,在他看來那份資料也足夠像樣——所以那里必定有陷阱。 ……但魚餌若是真的,倒也值得前去一探。 魚餌會是真的嗎? 正思索著,不遠(yuǎn)處傳來了少女的聲音。 “你們找到病毒異能者了?” 少女自長廊盡頭走來,神色尚算平靜。 她抿著唇,接過資料看了一眼,然后便搖了搖頭。 “不對,不是他。” 甘茶少見地做出了與亂步相左的判斷。 亂步冷靜地問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甘茶凝視著相片上小小的光河。 “資料上說,普希金利用異能,在本國犯下了許多涉及上流社會人士的案件,也記錄了他犯罪與入獄的時間節(jié)點?!?/br> 由于犯罪記錄具有共喰的特性,因此亂步斷定是他,認(rèn)為他被死屋之鼠搭救,加入組織并一起來到了橫濱。 一切都非常真實,唯獨照片不對。 “照片上這個人的生平,和記錄上的信息完全不一樣?!?/br> 她抬起頭,說道,“那些時間里,他的生命之河一直非常平穩(wěn)——他最多只是一個生活在貧民窟里、有點小偷小摸習(xí)慣的人而已?!?/br> “原來如此?!?/br> “我明白了?!?/br> 太宰與亂步同時出聲。 果然—— 魔人費盡心機地設(shè)下了殘忍的游戲,當(dāng)然不會讓他們輕易地超脫出規(guī)則之外。 想來,資料與地址可能是真的,但就算找到那里,也只能抓住一個替死鬼。 并且,為了消耗偵探社的可用戰(zhàn)力,魔人一定在那里布置了能夠摧毀前去追捕的偵探社成員的地獄。 ——即使不到那樣的程度,也會在一段時間內(nèi)、動搖他們的心靈。 讓持有高潔理想的國木田獨步面對無法拯救的死亡,或是讓不殺人的織田作之助手染血腥…… 如果魔人的計劃真的成功…… 被摧毀的,不僅是偵探社四年前努力保護(hù)住的、織田作寫的夢想,他心中那一點剛剛?cè)计鸬募?xì)小火苗,大概也只能化為烏有。 突如其來的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