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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讓他被“下嫁”。 直到這時候,皇帝才意識到不妥,擺擺手,說:“你不喜歡就不喜歡,提你表哥做什么,那算了,” 貴妃見一計不成,眼神一轉(zhuǎn),忽的落在站在朱琰身后的以云身上:“妍兒不是從不帶公公在身邊么?” 以云本來在看戲,突然被叫到,她眼睛悄悄從左到右,發(fā)現(xiàn)這一圈里,只有她一個太監(jiān)。 系統(tǒng):“朱琰很討厭太監(jiān),所以從不帶在身邊……” 以云對系統(tǒng)說:“哦豁,要出事?!?/br> 果然,朱琰好整以暇地拂開飄在茶水上的茶葉,他挑起眼睛,戲謔地看著以云:“他啊,他不是閹人。” 以云心里“咦”了聲,該不會朱琰知道大家都是姐妹吧? 朱琰又說:“他是我一條狗,養(yǎng)著玩?!本o接著示意謝以云:“叫兩聲。” 以云:“……” 這狗男人。 以云抬起頭,這四周都是打量的目光,尤其是朱琰眼里的惡意十分,她頓了頓,張開嘴:“汪、汪嗚汪汪……” 學(xué)得還挺像的。 謝以云氣息有點不足,叫聲像剛足月的小奶狗,再加上她那雙圓潤的眼睛,整個人身上滲著一股可憐勁,莫名就是逗人想笑。 便是朱琰,眼中也閃過淡淡的可惜,要不是她撞破自己,不然可以當(dāng)個玩具解解悶。 貴妃捂著嘴笑:“倒是稀奇的狗兒,有意思,可要來翊坤宮?” 朱琰臉上笑意淡了,他抬手招來以云,輕輕揉弄她的頭發(fā):“回貴妃娘娘娘娘,兒臣倒不是舍不得給娘娘,就是剛收了這狗,怕他不服管教,沖撞娘娘?!?/br> 話說得好聽,但反正就是不給。 貴妃被駁了面子,有些不悅。 再寒暄幾句,皇帝和貴妃沒達(dá)成讓朱琰嫁出去的目的,也不打算在紫煙宮久留,他們甫一離開,淑妃受了氣,叉著腰在正殿里一邊走一邊罵貴妃是老妖婆,誓要他們付出代價。 朱琰倒是心平氣和,指著謝以云和淑妃說:“這個閹人撞破我的身份,他得死?!?/br> 謝以云連忙跪下:“殿下饒命!” 如果她想說出去,剛剛可以在貴妃跟前直接大聲嚷嚷,但謝以云是個膽子小的,打心底里不敢。 甚至讓她學(xué)狗叫,她也是鉚足勁地學(xué),生怕惹得主子不高興。 可終究,他還是要取她的命。 謝以云牙關(guān)顫抖,隱約中她又聽到拔刀出鞘的聲音,她緊緊閉著眼睛,就怕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突然的,淑妃阻攔朱琰:“琰兒,不可!” 朱琰把玩著匕首,問:“為何?” 淑妃到底比朱琰在這宮里多混二十多年,她考慮更深,道:“你平時殺一些閹人就算了,但現(xiàn)在,老妖婆在盯著你,你也能察覺到她想在你這找錯處,好逼得你離開皇宮?!?/br> “而這個閹人,剛剛在老妖婆面前露過臉,她想要這個閹人,你不肯給,可是她剛走,閹人就死了,怎么能不引起懷疑?甚至可能成為她對付你的把柄?!?/br> 朱琰何其聰明,瞇著眼睛思考起來。 淑妃說他:“你怎的這么不小心,總不能在紫煙宮就放松警惕,都忍十幾年了,還差著一時半會兒么?” 訓(xùn)完兒子,淑妃還得給他善后:“以后,這閹人交給我,我的人來盯著他,絕不會有差錯。” 只要能離開危險分子男主,以云重新看到任務(wù)成功的希望,心里歡呼一聲:“我還能茍!” 卻聽朱琰說:“不用,我來盯著他?!?/br> 知子莫若母,淑妃知道朱琰的脾氣,就說:“那行吧,你做事,為娘都是放心的?!?/br> 以云:“……”哦,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來,大家一起念,我們的宗旨是:狗血與快活齊飛,追妻共火葬一色 26、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朱琰是掌控欲很強(qiáng)的人,他可以暫時容忍謝以云活著,但決不允許她能一直活著。 換句話說,他心底里還是想要謝以云死,而謝以云很明白,就像一柄鋒利的刀架在脖子上,她只能提心吊膽地祈禱刀不要落得太快。 長公主住所在紫煙宮的碧云軒,從正殿到碧云軒,是不短的一條路,朱琰站在門口,往后一瞥,忽然抬腳踹謝以云。 這一下不輕,直接把謝以云踹倒在地,謝以云按著腹部的疼痛,咬住嘴唇才沒□□出聲,只聽朱琰說:“你見過狗用兩條腿走路么?” 以云懂了,朱琰看她哪哪都不爽,找茬呢。 她緩緩趴下來,雙手手肘著地,膝蓋著地,這個視角里,她只能看到別人的衣擺和鞋尖,聞到地上因暴曬過后一股干燥的泥土味,想抬頭看朱琰的臉色去揣測他的心情,根本做不到。 朱琰邁開步伐,謝以云就趕緊跟上。 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但關(guān)節(jié)在地上摩擦,而且要撐起自己的體重,是十分消耗精力的事情。謝以云本來就體弱,胸膛心臟狂跳聲和炎夏蟲鳴混合在一起,使她耳膜躁動,每吸一口氣都覺得心口一陣疼痛,她死死撐著。 好不容易到碧云軒,只是在爬過門檻時,一不留神,她的腳板抬得太低踢到門檻,整個人一失力,跌下來。 “呼,呼……”一旦松開力氣,謝以云整個身體就像要散架一樣,再起不來。 她從微微睜開的眼睛縫隙里,看到朱琰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他低下頭,臉上帶著好玩的笑意,鼻尖那顆小小的紅痣格外刺眼,讓謝以云眼神一晃,差點沒回過神來。 朱琰好像在自言自語:“這只狗體力不行?!?/br> 他抬起腳,踩在她臉上,踢了兩下:“你要是起不來,就一輩子做狗,只能這樣走路,只能吃骨頭?!?/br> 謝以云腦海里像敲了一口洪亮的鐘,她倒是沒留意朱琰話里的惡意,反而是聽出另外的意思——她不會一輩子是狗,只要暫時滿足長公主的興致,她就能站起來,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走路。 謝以云頭頂著朱琰的腳,撐起四肢。 朱琰笑了:“這才對嘛,不是起得來么?!?/br> 他跨出一步走進(jìn)屋里,隨手解開自己外裳丟在地上,只留下一身白色的中衣,那身衣料貼合著他的身體,露出少年柔韌精瘦的線條,再過幾年,這副身體會更高、更壯,而那時候,也是他奪回屬于自己一切的時候。 一到這里他完全放松下來,抹去長公主的囂張跋扈,只剩下最真實的裹著尖刺一樣的冷漠。 因朱琰必須隱瞞身份,碧云軒里除了掃撒、送食等維持日常的宮女,平時根本沒有下人,他早就習(xí)慣了,自己坐下,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地抿著。 見謝以云趴在地上不動,朱琰心道果然是不男不女的東西,才爬這段路就累成這樣,連個女子都不如,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