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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4

分卷閱讀234

    悴焦灼。

    床上躺著一個(gè)老者,正劇烈的咳嗽。

    那小伙子坐在床邊,手里端著一只碗,碗里盛放了點(diǎn)米湯,還冒著熱氣。

    整個(gè)屋里,撲面而來的就是濃郁的藥味和病人特有的那種腐朽的味道。

    看到有人來,小伙子將碗放到一旁,狐疑看著周懷山,“你是誰?”

    周懷山朝小伙子客氣的點(diǎn)了一下頭。

    “我是周懷山,懷山書院的院長(zhǎng),聽說你們家有很多書,我正好想要擴(kuò)充書院的藏書閣,所以,想都買下來。”

    說著,周懷山掏出一張銀票。

    五百兩面額。

    朝小伙子遞過去。

    “你看,夠嗎?”

    目光落向銀票,小伙子像是被火燒了一下。

    “這……”

    就連躺在床上不住咳嗽的老者,也被周懷山一番話驚了一下,他半爬著探起頭,朝周懷山看。

    一眼看到那張蒼老的,充滿病氣的臉,周懷山一顆心就像是被車輪碾過。

    馬明年!

    “我不光收你家的書,別人家的二手書,我也收,你要是覺得價(jià)格不夠,我可以再給,你要是覺得價(jià)格可以,咱們現(xiàn)在就成交,行嗎?”

    說著,周懷山指了一下馬明年,朝小伙子道:“你不趕緊去給你爹請(qǐng)大夫?”

    小伙子一愣。

    仿佛才反應(yīng)過來一樣,猶豫一瞬,手顫抖了一下,一把接過周懷山遞上的那張銀票,朝周懷山深深鞠了個(gè)躬,轉(zhuǎn)頭就跑。

    第二百零二章 玉佩

    老者劇烈的咳嗽著。

    周懷山上前,坐在剛剛那小伙子坐的地方,端起那碗溫?zé)岬拿诇拔椅鼓愫赛c(diǎn)。”

    馬明年狐疑的看著周懷山。

    他眼窩深陷,滿面皺紋,可看人的目光依舊是如在軍中時(shí)那般鋒銳。

    “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被馬明年一語戳穿,周懷山扯嘴一笑。

    “我侄子得了一本叫的書,他很喜歡軍事,也很聰明,也很努力刻苦,我想,他一定能參透老榮陽侯寫的這本書?!?/br>
    周懷山一提老榮陽侯,馬明年頓時(shí)全身僵硬。

    他目光直直看著周懷山,那目光,就像是鷹爪鐵鉤。

    “你是誰!”

    一句話從他嘴里說出,鏗鏘有力,一點(diǎn)不像病人。

    此刻,他身上又有那種軍人的氣概。

    不是任何其他人能比的。

    周懷山道:“我有幸,曾經(jīng)見過一個(gè)和我同名同姓的人,我們都叫周懷山,他是京都人?!?/br>
    馬明年這一刻,就像是被雷擊了一樣,他看著周懷山,那目光猶如被釘住。

    全身顫抖,氣息也急促起來。

    在一瞬間的沉默之后,劇烈的咳嗽劈頭蓋臉砸來。

    周懷山連忙托著他的后背將他托起,半抱著他,喂了點(diǎn)米湯。

    米湯潤(rùn)喉,咳嗽略略緩和一點(diǎn)。

    他掙扎著從周懷山懷里挪開,又向后挪了一點(diǎn)。

    警惕而提防的望著周懷山,“我不認(rèn)識(shí)你,更不認(rèn)識(shí)什么京都的周懷山,也不知道什么榮陽侯?!?/br>
    周懷山就道:“可我知道,你叫馬明年,是周懷山父親麾下一員猛將,位至參將,我還知道,那本,是周懷山的爺爺寫的,是周懷山送給你的?!?/br>
    馬明年的眼眶,驟然就紅了。

    周懷山緩緩道:“他送給你這本書,是看重你的軍事才能,看重你的忠心耿耿,你怎么卻……”

    馬明年眼底,愧疚帶著戾氣,洶涌交織。

    周懷山在他嘴皮顫抖要開口那一瞬,搶先一步道:“另外,鎮(zhèn)國(guó)公死了?!?/br>
    馬明年又是一驚。

    他錯(cuò)愕看著眼前的人。

    憨厚老實(shí)的面孔與榮陽侯府那位紈绔侯爺沒有半分相似。

    可他說出的話……

    “京都那位周懷山,對(duì)我有救命之恩,他家遭難,我現(xiàn)在略有能力,我想替他,替他全家報(bào)仇,你能告訴我,我該去找誰報(bào)仇嗎?”

    馬明年望著周懷山,嘴皮顫抖,卻開不了口。

    當(dāng)年的事,洶涌撲向他的腦海。

    榮陽侯府那一場(chǎng)浩大屠殺……

    那一夜,是榮陽侯的頭七。

    府中掛滿白皤。

    那么多白皤,那么多白衣,硬生生被血水浸泡成紅色。

    那些白布混著模糊的血rou,泥濘在血水流淌的地上。

    他帶著援兵趕到的時(shí)候,一切都晚了。

    府里沒有一個(gè)活口,沒有一個(gè)完整的尸體。

    那cao刀人,歹毒至極,殺人猶不作罷,還要……

    周懷山的尸體被人開棺拖出,砍了頭。

    周懷山的頭,連并他所有兒子孫子的頭,全部被吊在府中祠堂前。

    祠堂里,牌位全部被刀劍劃過,散落一地。

    現(xiàn)在想起當(dāng)時(shí)的場(chǎng)景,他都心頭生寒。

    他發(fā)誓要替榮陽侯府滿門報(bào)仇,可事發(fā)第十天,他便被冠以盜竊和倒賣軍需的罪名,開除軍籍,發(fā)配邊疆。

    還是周懷山的好友從中周旋,保下他一個(gè)清白身份,只開除軍籍,不做其他懲罰。

    但在牢中,他被人毀了左腿。

    對(duì)于報(bào)仇,他無能為力,憤懣積壓心頭,這么多年,這沉重的怒火和愧疚交織,讓他晝夜不寧。

    今日,卻突然來了一個(gè)也叫周懷山的人!

    望著面前的周懷山,馬明年將自己緊知道的一點(diǎn)告訴了他,顫顫巍巍從懷中取出一塊帶著體溫的玉佩。

    “這是我當(dāng)年在府里撿到的,這玉佩,不是榮陽侯府主子的東西。”

    榮陽侯府滿府的主子,唯有周懷山自己喜歡戴玉佩,喜歡出去和人攀比,喜歡收集玉佩。

    可這玉佩上,雕刻著皇家專用的圖騰。

    明顯不是周懷山的。

    他撿到這玉佩的時(shí)候,玉佩就靜靜的落在流淌的血水中。

    那附近,沒有尸體,沒有殘肢斷骸。

    所以,唯一的可能,這玉佩,屬于兇手。

    馬明年藏了一輩子,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