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趙大成，‘謝我什么？’

    趙大成眼角余光瞥到人離開了，收了目光嘿嘿賠笑，大松一口氣。

    徐可瑩就輕輕福了一下，“大成來京都這些日子，多虧您照應(yīng)了?！?/br>
    周懷山挑眉，看向徐可瑩，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我是不是之前在哪見過你？”

    趙大成立刻笑道：“怎么可能，之前在清河縣，可瑩幾乎都不出門，天天在家打馬吊，她這臉大眾。”

    徐可瑩嬌嗔了趙大成一眼，轉(zhuǎn)而向周懷山道：“你們玩，我先回去了?！?/br>
    周懷山意味深長看著她，“不再玩會兒？”

    徐可瑩面不變色，“這地方本就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是大成沒個正形兒，非要讓我來聽曲子。

    不過瑩兒姑娘當(dāng)真好手藝，彈得真不錯。

    我約了人明兒去青丫頭的店里聽話本子呢，先告辭了?！?/br>
    她說著，屈了屈膝，轉(zhuǎn)頭離開。

    周青看向周懷山。

    周懷山目光深邃瞧著好朋友媳婦的背影，絲毫沒有避嫌的意思。

    徐可瑩離開，恰好王瑾和蘇恒回來。

    王瑾大咧咧道：“嫂子要走啊，嫂子慢走，嫂子放心，大成哥一會兒就回去，我給您看著他，只聽曲兒不干別的！”

    周青震驚的回過神來。

    在他們進(jìn)來之前，坐在這里的，是王瑾父子倆，趙大成兩口子，外加趙大成的外甥！

    這種搭配一起逛紅袖坊，只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第三百九十章 身份

    徐可瑩一走，王瑾關(guān)門，屋里頓時安靜的像是在墳塋。

    周懷山一言不發(fā)望著趙大成。

    趙大成的尷尬，簡直rou眼可見。

    他搓了一會兒手又去搓衣袖，嘴角顫了幾次，想要張口說點(diǎn)什么，但是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來，低著頭，盯著地。

    此刻大約在用腳趾扣一個什么圖騰吧。

    王瑾看了看趙大成，朝周懷山走過去，“山哥……”

    他故作輕松，然而才喊了一句，周懷山就冷臉冷眼掃過來，“閉嘴！”

    王瑾張著的嘴巴像是受到驚嚇忘記怎么合上，震愕望著周懷山。

    周懷山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趙大成，“你到底是誰？”

    趙大成肩頭顫了顫，默了好一會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山哥，我是大成啊，你忘了？咱倆當(dāng)時比賽斗蛐蛐認(rèn)識的，不打不相識。”

    周懷山盯著趙大成，眉毛輕輕挑起，那目光像是鐵鉤。

    趙大成讓他看的不自在，眸光一閃，躲開了這份逼視。

    周懷山就上前一步，“我不管你是誰，但是，如果你插手我的事，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

    趙大成眼皮一抖，下意識抬頭解釋，“山哥，不是，你聽我解釋……”

    周懷山語氣咄咄，“解釋？好啊，那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趙大成又啞巴了。

    周懷山就冷笑一聲，“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苦衷，我還是那句話，要么你告訴我你是誰，要么，滾蛋，讓我知道你插手我的事……”

    周懷山?jīng)]有把話說完，但是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說罷，他拉了周青，“走！”

    周青忙跟上。

    王瑾上前就去拉周懷山的胳膊，“山哥……”

    周懷山?jīng)鰶隹戳怂谎?，“滾蛋！”

    “山哥，你這是怎么了？我今兒來紅袖坊之前，先問過你的啊，你為什么生氣總得告訴我個明白啊?！蓖蹊獩]有滾蛋，他死死抓了周懷山的胳膊，大有一副要死纏爛打的樣子。

    周懷山干脆頓足。

    “我為什么生氣？你什么時候告訴我你和蘇恒為什么長得這么像，我什么時候告訴你我為什么生氣！”

    王瑾的目光，驟然一震，抓著周懷山胳膊的手就是一松。

    周懷山?jīng)鰶龀蹲?，“別把誰都當(dāng)傻子！滾！”

    一把甩開王瑾，周懷山拉著周青抬腳就走。

    王瑾想追，被蘇恒一把扣住手腕。

    周懷山大步流星出了紅袖坊。

    一上馬車，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了魂兒似的癱在車?yán)铩?/br>
    周青不知道她爹剛剛那樣是為什么，但是現(xiàn)在她眼睜睜的能看到，她爹在難受，心里難受，非常難受。

    周青拉了周懷山的手，“爹?！?/br>
    周懷山眼角一行清淚滾滾而出，他吸了口氣，縮了縮身子，像是一只流浪的野貓要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取暖似的，坐在馬車一角，頭抵靠著車角，閉著眼。

    周青不會安慰人，有些無措。

    倒是周懷山，只沉默了一小會兒便開口。

    “二十年前那場慘案，我不想再牽扯更多的人了?！?/br>
    周青頓時恍然大悟。

    “爹是覺得，王瑾，趙大成，蘇恒，他們?nèi)齻€都在調(diào)查當(dāng)年那件事？”

    周懷山依舊閉著眼，聲音聽起來孤寂又悲憫。

    “徐可瑩……”

    念出這三個字，他頓了好一會兒，像是需要積攢力氣才能說完之后的話。

    “原先，我夫人跟前有個叫瑩兒的小丫鬟。”

    周青瞠目結(jié)舌，“就是徐可瑩？”

    周懷山點(diǎn)頭。

    周青愕然，“爹，你確定？”

    “嗯?！?/br>
    從小丫鬟變成了趙大成的媳婦，二十年過去了，歲月可以修改人的容貌，卻改不掉脖頸處與生俱來的胎記。

    “但是，爹，他們就算是在查當(dāng)年的案子，也是為了……”

    周懷山搖了搖頭。

    “二十年前，能把榮陽侯府滅門的人，現(xiàn)在還活著呢！

    當(dāng)年就有能力滅門榮陽侯府，如今也有能力將想要查這案子的人做的干干凈凈?！?/br>
    把周青和沈勵牽扯進(jìn)來，已經(jīng)是他無奈中的無奈了。

    他不想再牽扯更多的人，不管這些人是誰。

    周懷山的想法，周青瞬間了然，她想了一會兒，道：“爹不想讓王瑾他們參合，是怕他們有危險(xiǎn)，但是，爹，有些事不是你不許就不會發(fā)生。

    我覺得你攔不住他們。

    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