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明朗道：“不好出面經(jīng)營？那把你問過他他們?yōu)槭裁床缓贸雒娼?jīng)營了嗎？”

陸仲松道：“自然是因?yàn)樗麄兗依镉嘘P(guān)系，如果讓他們或者是他們親戚掌管著這塊地方，不是惹人注意嗎？”

陸明朗道：“那你的收入需要給他們嗎？”

“這怎么要給他們？這是我自己賺的。”

陸明朗深吸了一口氣道：“爸，那他們就直接把這么一個賺錢的好職位讓給你了？你怎么不想想，可能嗎？”

陸仲松道：“那你要我怎么辦？”他有些煩躁地道，“我已經(jīng)打算把公司給轉(zhuǎn)讓了——不，是已經(jīng)轉(zhuǎn)讓了?，F(xiàn)在我干得好好的，結(jié)果你要說，這是人老高給我下的一個套！萬一不是呢？萬一人沒有給我下套呢？就因?yàn)槟愕牟聹y！有個人看上我兒子了，所以繞了這么大一個彎給我好處，想讓我把兒子賣給他……你當(dāng)是拍電影呢？就算電影也未必敢這么拍！”

陸明朗道：“那你認(rèn)為這事是天上掉餡餅，合該你撿便宜？”

陸仲松硬邦邦地道：“我沒那么說。”

陸明朗道：“你是沒那么說，可是你的意思就是那樣……”他也感覺氣頭有點(diǎn)兒上來了，“你既然不相信我，追出來干什么？”

陸仲松道：“你有什么證據(jù)？還是就空口白牙，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只是推測？”

陸明朗道：“我沒有證據(jù)，現(xiàn)在還沒有，等到有了，估計(jì)就是他們開始動手的時候了?！?/br>
陸仲松登時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什么證據(jù)都沒有，還想讓我相信你。”

陸明朗抿了抿唇道：“爸，我就問你一句，如果我有證據(jù)證實(shí)，他們就是為了陸明浩想算計(jì)你，你愿意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嗎？”

陸仲松臉都紅了：“你這是什么話？”

陸明朗道：“我就問你愿意放棄電器商城嗎？甚至是別的什么東西?！?/br>
“我再怎么也不可能賣兒子——我……”

陸明朗便道：“這是你說的?！?/br>
陸仲松睜大了眼睛盯著他。

陸明朗說完，就緩下了語氣道：“行了爸，你回去吧，我還要回校，今天是星期天了，明天我就要上學(xué)了?！?/br>
陸仲松沒動：“明朗，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事情？”

陸明朗搖頭道：“沒有?！?/br>
陸仲松道：“你如果是聽說了什么事情，那你就說……你……你什么都不說，你讓我怎么信你?！?/br>
陸明朗道：“我現(xiàn)在還沒聽說什么，一切都只是猜測。也許，爸你的想法是對的，你本來就沒有理由為了一個猜想而放棄這么多東西，但是你也知道這件事蹊蹺的地方在哪兒，如果真的出了問題，希望你能夠快刀斬亂麻?！?/br>
陸仲松半天都沒說話，眼見著一輛出租車過來了，陸明朗攔下了出租車。

陸仲松嘆了一口氣，道：“明朗，我到底是你的父親?！?/br>
陸明朗打開了車門，身形一頓。他沒有立刻進(jìn)車，而是道：“爸，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和你說話很不客氣？”

先前他就說他到底是他的父親，而如今，他又說了一遍。

陸仲松硬邦邦地道：“你這已經(jīng)不是不客氣了?！睂δ吧丝峙露紱]這樣的語氣，他難道是他的仇人嗎？

陸明朗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問題的嚴(yán)重性。你總是不說實(shí)話想和和稀泥事情就那么過去了。”

陸仲松道：“我什么時候和稀泥了？”

陸明朗道，“比如說，陸明浩他是我親弟弟，他只比我小一歲，而你在和媽結(jié)婚后一年就和艾靜雅有了他！你一直想著能瞞著我一天是一天，哪怕漏洞百出?！?/br>
陸仲松的臉登時漲紅了，瞪大了眼就想辯解些什么。

陸明朗打斷他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借口，甚至也準(zhǔn)備了很多借口，可是爸，你有沒有想過，你越找借口我只會越覺得你沒有擔(dān)當(dāng)。做了就是做了，你什么時候能夠不為了面子而打腫臉沖胖子？”

陸仲松道：“明朗你……”

陸明朗道：“我不想等你出事的時候再來說這一句，你說的對，我到底是你的兒子。所以我沒有視而不見，我來找你了，我不會像你當(dāng)初拋棄我一樣地拋棄你，但是你讓我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讓我不生氣，我做不到。”陸明朗輕吸了一口氣，道，“有的事，你不知道，但是它畢竟是發(fā)生了，如果能的話，還是別讓事情像以前那么壞了?！?/br>
陸明朗進(jìn)了車子，陸仲松看著他在車上遠(yuǎn)去。

曾經(jīng)他覺得陸明朗離他很遠(yuǎn)，而現(xiàn)在，離他很遠(yuǎn)的感覺更加清晰了，他甚至沒有辦法再用憤怒來掩蓋那一些不安和焦躁，他只能看著他離開——現(xiàn)在這感覺，已經(jīng)是單純的難受了。

陸明朗回到了A大東門，天上的云把整個天都給遮住了，一點(diǎn)兒也不漏出什么光來。

這樣的天看起來像是陰天，說不準(zhǔn)很快就要下雨下雪了。

陸明朗去找了沈宴珩，沈宴珩自然是在宿舍里等他的。

元旦他還是要和他一起去沈家，本來是打算早點(diǎn)兒去，避開那一大票的親戚躲進(jìn)房間里，現(xiàn)在看來避無可避，他們要去他家，就必須會和那些人撞上。

陸明朗換了一件衣服，圍了圍巾，坐了沈宴珩的車去。

現(xiàn)在沒有下雪，要不然沈宴珩就不能再騎摩托車了，摩托車會打滑。

一路上風(fēng)呼嚕呼嚕地吹著，不過因?yàn)樗┑煤?，所以也沒有真的鉆進(jìn)了他的衣領(lǐng)里。

沈宴珩在寢室里的時候什么都沒問他——或者說，是因?yàn)閷嬍依锏娜硕荚?，所以沒問他。

元旦雖然放假，但是畢竟只放一天。

學(xué)校里的人還是有很多都不回家的，只是給家里打一個電話，有的甚至連電話都不打，窩在被窩里取暖。

天太冷了。

“沒事吧？”沈宴珩下車和他整理衣服的時候就忍不住問道。

陸明朗道：“沒事?！?/br>
沈宴珩把車停到一邊，又過來摸了摸他的臉頰，道：“可是我感覺你這邊臉比較紅?！彼抗怃J利了起來，“你確定真的沒事？”

陸明朗道：“風(fēng)凍的，能有什么事？”

沈宴珩疑心他是被陸仲松打了，但是陸明朗這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倒不像是被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