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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幾絲涼意。暈黃的燭光好幾次差點熄滅,但終究是差了一點,待到空氣安靜下來,微小的火苗愈發(fā)壯大,一滴滴蠟順著燭身便滴了下去,一層又一層地包裹。像是潘海霖的皮膚。宿舍里安靜了下來,只有幾只蠅蟲繞在燭火邊嗡嗡的聲音。寧筠握刀走近了陸非魚,口中喃喃出聲,“對不起——”“喵——喵——”只是他聲音剛落,兩聲貓叫便順著窗戶的位置傳了進來,寧筠望了一眼也沒有理會,他身后的潘海霖身影有些微微晃動。刀尖抵上了陸非魚的脖頸,逐漸現(xiàn)出了一條紅痕,陸非魚朝窗外望了一眼。“喵——喵——”貓叫聲越來越近,像是到了眾人的耳邊,潘海霖突然有種危險的感覺,像是……如臨大敵。“小筠,快跑!”潘海霖話音未落,一個黑色的小圓球猛地撲向了他,一股致命的危險感油然而生。潘海霖還未飄近寧筠的身邊,眼看著馬上就要被那黑色的東西擊中,寧筠也是登時一驚,只看著那玩意襲來。轉(zhuǎn)瞬之間,他手中的刀便移了位置。陸非魚的身后,一個身披黑色風(fēng)衣,戴著兜帽的男人突然便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在人心神恍惚的時候,鬼可以讓人看到他們想要讓人看到的東西,但是他們?nèi)舨幌氡蝗丝吹剑阒挥杏兄庩栄鄣娜四懿煊X他們的存在。不過一瞬,黑色的小圓球似乎馬上就要撞上潘海霖的身體。下一秒,寧筠脖頸間的玉佩便突然飛了出來,與那圓球相撞,騰地一聲四分五裂,摔在了地上發(fā)生叮叮當當?shù)捻懧?,小圓球也掉到了地上。與此同時,一卷陰風(fēng)吹過,潘海霖和寧筠皆不見了蹤影。“喵——喵——”地上的小圓球舒展了身子,正是小黑。卓墨此時正在為陸非魚解手腕上的繩子,聽見小黑的叫聲便看了它一眼,“你該減肥了,速度太慢?!?/br>“喵——喵——”嚶嚶嚶,主人,我錯了……我保證明天我會少吃一條魚……不,還是半條好了,半條……就半條!嚶嚶嚶……小黑叫的愈發(fā)悲凄,叫人毛骨悚然。“行了,小黑,別叫了!”甩了甩被綁了那么長時間的手,陸非魚正欲彎腰解開腳腕上的繩子,卻是發(fā)現(xiàn)卓墨已經(jīng)蹲在了他的面前。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卓墨抬頭望了一眼,總算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反常。還貼在他腳腕上的手一頓,急忙退開了幾步,將頭轉(zhuǎn)向了一邊,“你自己弄?!?/br>陸非魚失笑,三兩下便將腳上的繩子解開了,又立馬走到一邊將高一恒身上的繩子也解開了,高一恒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扯了扯陸非魚的手臂,“他……他不會也是鬼吧?”“放心,他不是鬼,”陸非魚搖了搖頭,“還記得我上次在巷子里救了李慎他們嗎?都是因為他的幫忙,或者,這才是個‘高人’也說不定?!?/br>陸非魚嘴角輕勾。高一恒看了看陸非魚,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卓墨,卻只看到露在兜帽外面的一雙眼睛,高一恒肩膀一顫,隨即點頭哈腰,“高人好!高人好……呵呵……”卓墨一眼掃過去,眼看著并沒有開口的意思。高一恒急忙跟在了陸非魚的身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兩人一起將綁著張東和趙濱的繩子解開了來,又將嚇暈的李慎扶到了床上。“好了,你們先睡,我有事出去一下,它就留在這里陪你們了。”陸非魚將正懶洋洋躺在地上的小黑抱了起來放在了高一恒的懷里,小黑正想掙扎,卻對上了卓墨的冷眼,瞬間便沒了動作,“放心,它能保護你們,寧筠……寧筠短時間不會回來的。”“阿鳴——”張東叫了他一聲,一旁的高一恒卻是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搖了搖頭。陸非魚和卓墨相攜離開,走著走著便又到了上次的淺湖邊。月下漫步,倒別有一番滋味,如果身邊的人有影子的話。看了卓墨一眼,陸非魚抬手便將他的兜帽扯了下來。卓墨被他的動作一驚,只愣愣地站在那里隨他動作。“這樣子不是順眼多了,整天戴著這么個帽子也忒中二了吧?”陸非魚輕笑出聲,隨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剛剛寧筠的那塊玉佩什么來頭?不是說小黑很厲害嗎?”“萬物有靈,那是一塊古玉,應(yīng)該是那鬼魂原本的貼身之物,所以才會自行護主,那鬼魂能夠這么久不消散,也是因為它的蘊養(yǎng)?!?/br>“是這樣啊。”陸非魚若有所思。原本的劇情里有提到過潘海霖將自己戴了多年的玉佩送給了寧筠,潘海霖死后也一直住在玉佩里面,原來這玉佩還真是個寶貝。“現(xiàn)在玉佩已碎,沒了它的幫助潘海霖也不能噬人怨氣壯大自身,寧筠跟他一起逃走,應(yīng)該也沒必要傷人了吧?”“斬草除根?!弊磕抗庾谱疲袷遣煊X到了陸非魚的唏噓之意,“我會盡快找到他們?!?/br>“行了行了……我只是說說罷了,這點職業(yè)道德還是有的?!?/br>陸非魚的聲音漸漸變?nèi)酰缫呀邮盏降膭∏樵诘哪X子里再一次演化,雖然寧筠他們情有可原,但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zé),身份不同立場便不同。所謂執(zhí)著,不過一條道走到黑罷了。無謂風(fēng)雨霜雪,荊棘滿地,吾往矣。若是真的角色互換……陸非魚抬頭靜靜地看著卓墨的臉,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就笑了?!皩α?,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啊?!?/br>“……卓墨,我叫卓墨?!?/br>卓墨聽見自己這樣回答。月光灑在并肩而立的他們身上,無端生出了許多美好。“那——”陸非魚一字剛說出口,便是膝蓋一彎,像是絆倒了什么,身體一個不穩(wěn)就要摔倒在地。卓墨急忙攬住了他的肩,兩人視線相對,明明是一幅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曖昧畫面,陸非魚卻是忍不住吐槽,“話說你到底是個什么鬼?我八歲之后可就沒摔過跤了……”第97章我的男友是只鬼9當然,這個八歲指的是原身的八歲。“……我……”卓墨望了陸非魚一眼,連忙轉(zhuǎn)過了頭去,甚至后退了好幾步,吞吐了半天也沒吐出半句話來。月光下陸非魚穿著一件青灰色的短袖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沒有扣上,微微露出瓷白的鎖骨,修長的脖頸曲線優(yōu)美,染上霜華更顯瑩潤,讓人克制不住一親芳澤的沖動。卓墨眼神閃了閃。“說吧,我都知道你是鬼了,還有什么不好說的?”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陸非魚的語氣帶著誘哄。卓墨回過神來,抬頭緊盯著他,見陸非魚眼睛里滿是好奇和戲謔,沒有半分害怕的情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