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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過去的日子,在春忙到來之際,石頭提前一步踏入了這個村子的青壯年勞力行列,終于被允許配備了狩獵武器,被允許獨自一人到附近的山林里去打獵,參與值班站崗,定期上交打獵所得,因著是獨身一人卻是由村長一家撫養(yǎng)長大,所以依然二娘依然每日給石頭和山石留飯。但是因為山石的原因,石頭在村人眼里也算是拖家?guī)Э?,他在定期上交?guī)定的獵物以外,還要多打規(guī)定之外的獵物孝敬村長一家,算作他和山石的飯費。為此,石頭經常在外忙碌的幾天不見人影,春忙之際,匪盜基本不會再出沒,青壯年們打獵出走三五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天,石頭在村長家吃完晚飯,帶上二娘給他拿的干糧,就要匆匆出門。村長叫住他:“好久沒好好聊聊了,坐下來陪老頭子聊聊天再走?!倍镏来彘L這是有話要說,也就知趣的出門去了。石頭聽到“老頭子”幾個字,心里就是一咯噔,自打去年那場護衛(wèi)村子的戰(zhàn)斗結束,村長在整個村莊的存在感越來越低,甚至自己每天來吃飯都感覺旁邊似乎坐著一個透明人,和水生的打鬧也越來越少,偶爾開個玩笑鬧挺一下,村長也不會再面無表情言辭嚴肅的一人敲一筷子了。石頭重新坐好,抬頭看著村長等待村長開口。村長也看著面前的小伙兒,隔了好一會兒才說話,“你都長這么大了……”村長繼續(xù)念叨,“你剛被木頭抱回來時候才這么大一點,”說著拿手慢悠悠的比劃出一個不大的形狀,“那時候木頭也不大,雙手抱著你手里再也拿不下其他東西,將自己打獵用的弓箭都丟在林子里頭了。”“那時候我也正值壯年,剛和村人趕走了一幫匪盜,忍下失去妻子的痛,帶領村人重建這個村子,這么多年村子越來越好,你們也一天天長大,我也一天天老啦,老啦?!?/br>石頭張張嘴,沒有說話。村長好像也不在意,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去年和匪首戰(zhàn)斗時候右腿挨了一刀,小腿骨裂,是再也站不起來了,也失去了作為一村之長所擁有的強健的體魄。“你長大了,山石是個得意的助手,讓他好好幫你。”石頭終于張了嘴,“是?!?/br>“去吧,”村長擺擺手,“不是要去狩獵么,路上注意安全?!?/br>石頭和村長道別,離開村長家后,想了想沒直接走,回了趟家,在家門口看見和山石隔著柵欄對話的木頭,木頭看見他,招了招手,然后開開柵欄門就進屋去了,山石扭頭看了石頭一眼,也進屋去了,留給石頭一個搖搖擺擺的屁/股,仿佛還在生氣。至于生什么氣,石頭不知道,或許是昨天把床單弄到地上挨打了不服氣,也或許是為今天中午沒給他帶飯氣惱。石頭倒也沒理他這亂七八糟的氣,把干糧掛在外墻的高處,防止一會兒山石跑出來偷吃。“我父親和你說什么了?”石頭一進屋,木頭就急急的開口,他發(fā)現父親最近情緒狀態(tài)有些不對,今日突然留了石頭下來說話,不怎的心里有些不大對勁兒。石頭坐在床頭,“也沒說什么,就是回憶了一下往事,叮囑我出門要注意安全?!?/br>木頭縱然是有些木,但是是下一任村長接班人的實力候選,能力和智慧都是擺在那兒的。回憶往事,他不是沒聽見過人們回憶往事,在這一年四季好像都匆匆忙忙,緊繃著一條線的人們來說,回憶往事好像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一旦人們開始回憶往事,似乎……似乎就會發(fā)生什么大事似得……幾天后,石頭滿身狼狽的從山里回來,在林子邊上就看見了山石,山石在等他。石頭將狩到處理過的獵物都放到山石背上,喘了一口氣,還沒開口說什么,就聽到山下的村子里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人們在歡呼。石頭向山下望去,本是忙碌的播種季節(jié),地里卻沒有人在干活,村莊中心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山石“哼唧~”了一聲,石頭隨他下山去。下山后,才知道村子里熱熱鬧鬧的地方是村長家,木頭大哥結親了……石頭和山石回家將東西放下,石頭見人群還很密集,又拿布子給山石做了清潔,見著外面人散去一些,這才帶著山石出了門。山石嗅到了不少各類動物的rou散發(fā)的味道,雖然也有他最喜歡的酒的味道飄過來,但是這種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實在是讓他感覺難受,停下腳步,將褶皺硬生生擰成了一個疙瘩,不走了。石頭回身將柵欄門上捆著的布條解下來,山石停在柵欄門里,卡著門既不進去也不出來,石頭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將豬趕進院子,在山石發(fā)脾氣之前輕飄飄的留下一句,“回來給你帶酒?!?/br>山石頓時興奮的“嗷”了一嗓子。嫁給木頭哥的是文叔家的小姑娘阿貍,是全村最漂亮最能干的姑娘,如今和木頭穿著整潔的新衣裳接受村長和二娘的祝福,,村子里凡是說得上話的長輩都在了,木頭夫妻一一進酒。石頭感覺有些不對,釀酒的糧食都是在各家分完糧食以后還有剩余才會釀酒,釀酒途中又會浪費一些,所以糧食酒這東西在村子里是一個比較貴重的東西,石頭長這么大也參加過多次婚宴,任何婚宴都沒有這樣大碗大碗的豪飲酒水的步驟,好多長輩在接過木頭進的酒大口大口喝得時候會有不少從脖頸落到衣服里,很是浪費。石頭思索期間,木頭已經領著新娘子將在場的所有長輩都進了一遍,這時村長撐著一根木棍從椅子單腿站了起來,另一只手里木頭新娘進的酒,二娘抱著一個裝著酒的鼓腹罐將村長手里的酒碗填滿,滿的都溢出了一些。“各位,我兒子木頭,今天結親,同時,”村長停頓了一下,圍在周圍的人們又多了起來,那些長輩們似乎都知道村長要說什么,年輕一些的都睜著迷茫的眼睛看著村長,石頭突然想起幾天前村長回憶往事,他說他任了村長的位置不到一年,村里就迎來了強悍的、大規(guī)模的襲擊,他和村人奮力拼斗,仗著年輕不知所畏,將一干匪盜打走,而今十年過去,趕走匪盜居然需要靠野獸的幫忙了……村長用傷腿將木拐固定住,扶著木拐的那只手空出來幫另一只手拿穩(wěn)那碗沉甸甸的酒,向周圍站著的一干人等進了進,端到嘴邊,一飲而盡,“同時,即日起,由木頭繼任村長職位,管理全村大小事務。”水生走了過來,一句話也沒說,就那么沉默的站在石頭身后,村長重新坐了下來,目光越過周圍三五一群的討論,看向石頭和水生,石頭明白村長的意思,點了點頭。水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父親打了招呼就拉著石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