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雜。

“該知道的我知道一大半，不該知道的我知道一小半?！?/br>
故意這么說完，曹峰坐在辛健對面：“你想干嘛？”

“想聽聽付志大學(xué)的事。”

“你就知道我會告訴你？”

這篤定的姿態(tài)也未免太欠抽了。

曹峰打心眼里看不順眼辛健這種永遠(yuǎn)成竹在胸的態(tài)度，做人做到這么囂張，實(shí)在讓人不爽。

辛健對他的話只是笑了笑：“你會的?！?/br>
跟趙卿那種人不同，曹峰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看起來好像很難溝通，其實(shí)心里面硬不起來……

某種程度上，他甚至不如李磊那家伙，至少，換了同樣的情況，他也好，李磊也好，都不會那么簡單的掉頭走人。

曹峰上下打量了辛健半天，從他看見這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就多少有了點(diǎn)預(yù)感，因?yàn)檫@樣的一句話將一切都證實(shí)了一樣，他皺了皺眉：“你知道了？”

“嗯?！?/br>
沒否認(rèn)，辛健承認(rèn)的很干脆：“我那天聽到了。”

不然他不會來找曹峰。

有那么一瞬間，曹峰很想把辛健踹出去。

對于辛健來找他，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感覺多一些，得意也有，感慨也有，憤怒也有，更多的是想揍人。

但是終究他沒動手。

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他平復(fù)了一會兒情緒：“你來問我，是做好了決定？”

辛健沒有回他。

微微交握的雙手慢慢的摩挲著拇指的關(guān)節(jié)，辛健就是姿態(tài)很囂張的坐在沙發(fā)上，對于曹峰的話不置可否。

他今天來，只想聽，不想說。

曹峰對上辛健，想真的打聽到什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公平的談話，但是耗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曹峰先妥協(xié)。

“辛健，你這種人根本找不到讓人喜歡的地方?！?/br>
咬牙切齒的甩下這句話，曹峰擰著眉滿臉嫌惡。

對此，辛健笑了笑：“因?yàn)槟愀静恍枰??！?/br>
有些話，如果他真的要說出口。

——第一個聽到的人，只能是付志。

第7章

辛健去找曹峰，付志是不知道的，岳京的案子他還是覺得有地方需要核對，所以打了一通電話給司徒茁。

電話那邊司徒猶豫了一下，然后跟他約了下午在一家咖啡屋。

“我今天有點(diǎn)事，不在鑒定所，你要說的話，就外面碰頭吧。”

付志倒是沒什么意見，記好了時間地點(diǎn)就掛了電話。

到了約定的時間，他跟王姐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司徒約的那個地方很詭異的離他們兩個單位都不近，付志到的時候，比約定的時間還遲了一點(diǎn)。

被領(lǐng)位帶到司徒那桌，第一眼看到的是辛健。

“誒？”

意外的揚(yáng)起眉：“你怎么在這兒？”

辛健手里端著咖啡，看見付志先是笑了笑：“湊巧遇到。”

城市這么大，這是能有多巧？

不是太信，付志在司徒對面坐下，看見旁邊的曹峰感覺更詭異了：“這一桌的組合看起來挺象驚悚片的，你們聚在一起是還沒打起來，還是已經(jīng)打完了？”

這真的是互相都不順眼的三個人啊……

曹峰挑了挑眉：“司徒是來找我的，多余的那個是不請自來?！?/br>
他一說完，兩個人看向他，付志敏感的對那句司徒感覺到有些微妙，至于司徒茁只是掃了曹峰一眼，端著咖啡的手動了一下，似乎是強(qiáng)忍著沒潑出去而已。

辛健永遠(yuǎn)是最自然的那一個，他叫來服務(wù)生給付志點(diǎn)了杯東西，然后往后靠在窗邊的案臺上：“你找司徒是為了岳京的案子？”

“嗯?！?/br>
“這案子你倒真是挺積極的……”

處長可以欣慰了。

本來是帶了幾分調(diào)侃的話，被這時候說出來莫名的有了一種很親昵的感覺，付志本能的察覺這幾個人之間有事，但是一時抓不住重點(diǎn)。

倒是曹峰對這話揚(yáng)了下眉：“大概因?yàn)槭亲詈笠粋€案子，學(xué)長比較有動力?！?/br>
辛健眼底的神色沉了沉：“你倒是挺了解?！?/br>
火藥味突然之間充斥了這一桌，幸虧服務(wù)生這時候插了進(jìn)來，剛好端上了付志那杯飲料，親切的微笑打斷了辛健和曹峰之間的波濤暗涌。

不過付志看了一眼手上的西瓜汁，臉色有點(diǎn)難看。

“這什么東西？”

“你胃差就別喝咖啡了，酸?！?/br>
不喝咖啡也不用喝這玩意兒吧？付志尷尬的掃了一圈周圍拿著這種飲料的小女生們，遲疑了一下想叫來服務(wù)生再換一杯。不過一抬頭看見辛健的表情，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辛健，你是不是從來就不懂什么叫做征求意見？”

曹峰憋不住還是擠出來一句話。

他對面的辛健無動于衷的喝著咖啡，視線掃到付志，似真似假的解釋了一句：“我如果對他cao心的比他對自己想的還多，就不需要征求意見?！?/br>
話說的太曖昧，付志臉色僵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yīng)，司徒茁很突然的站了起來：“一群神經(jīng)病。”

說完甩手就走了，連頭都沒回。

剩下幾個人都愣了半天，然后曹峰突然拍桌大笑，也不管這里是咖啡屋影響不好，一直到笑夠了才勉強(qiáng)坐好掏出錢：“這次算我的吧，以后大家最好再也不見。”

臨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付志：“辛健聽見那天咱倆說的話了，他裝孫子而已?！?/br>
曹峰的表情有幾分惡意，他挑釁的看了辛健一眼，后者一臉自然。

反而是付志傻了。

他一直到曹峰走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么回頭面對另外一個人。

其實(shí)這幾天辛健的反應(yīng)，他是猜到了可能對方察覺到了什么，但是這種猜測基本上是基于那天晚上在車?yán)锖锖康囊灰?，他覺得辛健就算有感覺，應(yīng)該也很模糊，至少，還來不及搞明白。

他沒想到對方是真的知道了。

曹峰不解釋他也清楚對方所說的他們兩個的對話指的是什么，辛健的心思裝的太深，付志根本措手不及。

這種感情突然暴露的感覺太狼狽了，甚至讓他有點(diǎn)憤怒。

盯著付志的后腦勺半天，辛健終于忍不住調(diào)侃了一句：“以后咱倆就這么老死不見了？”

然后付志就跟上了發(fā)條的機(jī)器一樣，回身死死的瞪著辛健，一句你他媽的怎么也接不下去后面的話，憋到最后，還是付志先移開視線，先離開。

辛健看著手上剩下的咖啡，很低的嘆了口氣。

逼到這個地步，依然沒用……

付志性格里輕易放棄的那部分，不知道是先天的還是慢慢積累起來的習(xí)慣，似乎除了工作上的事，對待其他人，他總是缺乏那么點(diǎn)信心和堅持。

包括他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