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點(diǎn)點(diǎn)的暖意，待十指沒那麼僵硬之後，他便從柜子里拿出面條和其他rou菜。

雖然商柔的確不擅廚藝，但一碗長壽面應(yīng)該還是可以應(yīng)付的。

商柔仔細(xì)地把rou菜切好，待鐵鍋中的熱水煮沸之後便把面條加進(jìn)去，心里想著，凌綠現(xiàn)在去找牧晚馥，牧晚馥估計(jì)還得在瀚海殿里應(yīng)付一陣子才能抽身出來，希望他到來時這面條不會被泡軟。

他在鐵鍋前忙著拿筷子攪拌面條，聽到身後廚房的木門被打開，以為是凌綠回來，便說道：「凌綠你到花廳里準(zhǔn)備好，這里我會弄妥的??」

「真的要我在花廳等著嗎？」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商柔一轉(zhuǎn)身，只看見牧晚馥靠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商柔。今天是他的生辰，他穿了一身暗紅色的長袍，顏色太艷，不太適合他那端莊秀麗的容貌，但他喝了點(diǎn)酒，眼神里秋波流轉(zhuǎn)，這紅色倒是平白添了幾分嫵媚。

「您??怎麼來得那麼早？」商柔擋著鐵鍋，心里大呼失望，這明明應(yīng)該是驚喜。

「凌綠急急地來找我，我以為你是哪里不舒服，馬上就過來了?！鼓镣眇プ呱锨?，茉莉花香夾了些酒香，又甜又膩，使商柔不飲自醉。

「這面條快要泡軟了?！鼓镣眇纳倘岬募绨蚶锟匆婅F鍋，提醒了他一句。

商柔連忙轉(zhuǎn)身繼續(xù)攪拌面條，牧晚馥則坐在廚房簡陋的木桌上等待著，商柔把長壽面倒進(jìn)瓷碗里，加上配料，他說道：「陛下，我們到花廳那里吧。」

「外面還在下雪，就留在這里吧?！鼓镣眇ソ舆^瓷碗，彎起唇角笑道：「以前不也是這樣嗎？」

商柔一怔，他花了一陣子才想起牧晚馥提起的是在村子里的日子。他仔細(xì)想了想，發(fā)現(xiàn)對於那段日子的記憶已經(jīng)淡薄得很，而那個清麗素雅的小雨也早就被眼前這個溫玉凝香的絕色美人所取代。

「你呢？」牧晚馥舉起筷子道。

坐在對面的商柔回過神來，他忘了給自己也做一碗了。

牧晚馥無奈地捏了捏商柔的鼻尖道：「你啊??」

他夾起長壽面，放到商柔嘴邊道：「吃一點(diǎn)吧?！?/br>
「那是您的長壽面啊?！?/br>
「所以，商柔不想跟我長命百歲了？」牧晚馥笑瞇瞇地說道。

商柔唯有咬了一口，他皺眉道：「面條泡得太軟了?！?/br>
果然是天生不會做菜的料子。

商柔失望地聳拉著肩膀，牧晚馥卻吃得挺快，不時喂商柔吃東西。

牧晚馥吃到一半，商柔的肚子就咕咕地響起來，他服藥之後總是沒胃口，現(xiàn)在看著牧晚馥吃東西，不知為何又餓起來。

「餓了？」

「沒關(guān)系?！股倘岽蚱鹁裥Φ溃骸副菹?，祝您生辰快樂?！?/br>
牧晚馥深深地凝視著商柔，握著他的手道：「明年還得給我做面，好不好？還有很多很多年，一直做到??做到你老得走不動為止?！?/br>
商柔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像以往般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他默然半晌才道：「若是陛下愿意，我當(dāng)然可以年年為陛下做面的。」

說著，商柔咳了咳，牧晚馥蹙眉道：「你最近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是受了風(fēng)寒嗎？」

「嗯?！股倘崴砷_手道：「別傳染給陛下了。」

牧晚馥把最後一口都吃完之後，便說道：「你等等?！?/br>
他站起來，先把外袍解下來，披到商柔身上，外袍還溫暖，帶著茉莉花香。商柔抽了抽鼻子，拉緊了外袍。他看見牧晚馥然後走到米缸前，看見有些剩飯，又看了看菜籃，隨手拿了幾枚雞蛋和青菜。

「陛下？」

「你坐著，我給你做夜宵?！鼓镣眇セ仨α诵Γ簧砭c羅綢緞，容顏又是絕美，站在廚房里做菜是顯得如此違和。

商柔坐在木桌前，靜靜地看著牧晚馥的背影，木桌上的蠟燭快將燃盡，天窗里隱約灑落月光，牧晚馥的背影只剩下一個優(yōu)雅的剪影，朦朧之間好像又回到在村子里的時光，那時候眼前的男人不是呼風(fēng)喚雨的帝王，只是平凡的小雨，那個美麗溫柔的小雨。

那個曾經(jīng)驚艷了商柔在村子里的平靜歲月的男人，一直都是牧晚馥。

早就回不去了。

從來沒有回去的馀地，因?yàn)樾∮旰湍镣眇ザ际峭蝗恕?/br>
牧晚馥加了些醬油，又純熟地在鍋邊敲碎雞蛋，他拿起鏟子翻滾著炒飯，nongnong的香味頓時彌漫著整個廚房。

「只剩下一點(diǎn)冷飯，希望味道還好吧?！鼓镣眇グ训俺达埵⒌酵肜?，放到商柔的對面，又把剛才的面碗拿起來準(zhǔn)備洗凈。

「陛下，由我來吧?！股倘崂镣眇サ囊滦?。

「乖，快點(diǎn)吃東西。」牧晚馥揉了揉商柔的腦袋。

商柔也實(shí)在餓了，便拿起筷子吃蛋炒飯。以前在村子時，牧晚馥也給他做過蛋炒飯，現(xiàn)在吃著同樣的東西，那心情和環(huán)境卻是徹底不一樣了。

雖然是冷飯，但翻炒了一遍的味道依然很好，米飯香甜丶雞蛋也是熟得剛剛好，足以使人食指大動。

他吃著吃著就差不多把一整碗蛋炒飯吃完了，其實(shí)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得那麼飽了。

牧晚馥從後抱著商柔的頸項(xiàng)，在他的耳邊親昵地道：「味道怎麼樣？」

「好吃?！股倘釆A了一點(diǎn)給牧晚馥，牧晚馥乖乖地張嘴吃了，他咀嚼著飯粒道：「若是新鮮的飯會更好吃?！?/br>
「吃飽就好了?！股倘釠]好氣地說道。

牧晚馥坐在商柔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以前我也常常做飯給你吃的。」

「嗯，手藝沒有退步?！股倘嵝Φ?。

「商柔?！鼓镣眇ノ罩倘岬氖郑?xì)細(xì)地?fù)彡恼菩?，低聲道：「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小雨？」

「這是什麼問題，明明都是同一人?！?/br>
牧晚馥抬起頭說道：「快點(diǎn)回答我?！?/br>
「兩個都喜歡。」商柔彈了彈牧晚馥的額頭。

牧晚馥不滿地噘起嘴。

「你是自己吃自己的醋？」商柔又把蛋炒飯喂到牧晚馥嘴里。

「不可以嗎？」

商柔忍不住笑起來，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