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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關(guān)于紅玫瑰和三班的洪水猛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過來。”陳可南不耐煩了。

秦淮只好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陳可南在頭發(fā)里找了一陣,摸到那個鼓包,輕輕按了按,秦淮頓時哇哇亂叫,疼得直罵娘。

“正好,”陳可南說,“給你長記性?!?/br>
秦淮擋開他的手,拿起藥房的袋子走進浴室。陳可南在客廳里百無聊賴地轉(zhuǎn)了一會兒,跟了進去,秦淮手里舉著棉簽,正對著鏡子齜牙咧嘴。

“你都沒碰到傷口?!标惪赡险f。

“又不是你疼!”

“怕疼就別打架啊?!标惪赡铣靶Φ溃八懔?,給我。”說完從他手里接過棉簽,重新蘸了蘸酒精。

秦淮搓了搓手指頭,先放在洗臉池邊上摸了摸,又移到自己的腰上,不安地按著。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你輕點。你會不會?。磕氵€是給我吧?!?/br>
“放心?!标惪赡闲狭司凭w子,動作干脆地把棉簽往秦淮額角的那塊擦傷上一按。

“我丨cao!陳可南你要疼死我——”

“講話文明點。還有,叫老師。”

秦淮最后忍無可忍,從陳可南手里奪過藥,把人趕了出去,自己上好藥,貼上紗布,出來看時,陳可南正在開第二瓶酒。秦淮坐到沙發(fā)上,翻開塑料袋,剛摸到酒瓶,手背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他捂著泛紅的手背,怒氣沖沖地瞪著陳可南。

“你搞清楚狀況,”陳可南手里的酒瓶指向墻上的掛鐘,“你真以為我是來跟你喝酒聊天的?明天不考試了?”

“我都被打了,還考什么試?”

“手又沒斷。”陳可南說,“看你腦袋多半沒事。我走了,你早點睡,有事給我打電話。”

“還早呢,急什么?!鼻鼗凑f。

“那你就看會兒書?!标惪赡险酒饋?。

“別這么掃興,”秦淮無所謂地說,“我可以陪你喝一瓶?!?/br>
陳可南神情古怪地盯了他一會兒,皺著眉頭笑起來。秦淮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問:“怎么了?”

“少看黑幫電影,別學那一套江湖氣?!标惪赡洗┥洗笠?,提著自己的酒,“我星期六閱卷,你星期天早上來?!?/br>
秦淮敷衍了兩聲,跟著走到門口,扶住大門。陳可南轉(zhuǎn)過頭,“今天的事,我只幫你這一次,知道嗎?”

“我本來就不怎么打架,”秦淮說,“我還沒那么傻?!?/br>
“難說。”陳可南笑著說。

大門在他面前砰然合上,帶起一陣冷風。陳可南敲了敲門,“下次再這么沒禮貌,我就告訴你媽?!?/br>
“告狀精!”門后傳來甕聲甕氣的怒吼。

“幼稚鬼?!标惪赡洗盗寺暱谏冢@醒聲控燈,輕快地走下樓去。

第17章

夜里秦淮上床的時候已經(jīng)十二點了,他滿以為會心煩得睡不著,因為一種輕微的興奮和焦躁同時籠罩著他,他說不上那是什么,但那玩意兒就像夏夜的蚊子一樣固執(zhí)不走。誰知道他剛閉上眼就睡了過去,甚至一整晚連夢都沒有做,第二天還沒聽到鬧鐘,考試差點遲到。

在門口執(zhí)勤的閻榆招手讓他快跑,他只象征性地加緊兩步,隨即又重新慢下來。經(jīng)過保衛(wèi)室,閻榆搖頭說:“你還真是不著急。”

秦淮瞥見玻璃桌上還放著一個紅套袖,但屋里只有她一個人,不由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陳可南呢?”

“沒樣子,說了多少次,要叫老師。”閻榆說,“陳老師去超市買咖啡了。你還不趕緊進教室,小心被他逮到?!?/br>
“誰怕他啊?!鼻鼗慈滩蛔÷冻鰝€大大的得意的笑容,吹著口哨朝林蔭道走去。

語文考試途中,他對著空白的作文紙發(fā)呆,筆在手里不厭其煩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余光瞥見一個人走進前門,抬頭一看,陳可南正把手里的紙遞過去,讓老馬簽字。等待的空隙里,他四下一望,剛好對上秦淮的目光。陳可南眉毛一挑,下頜指了指他的卷子,秦淮做了個鬼臉,低下頭去。

沒過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伴隨著同樣從前方移來的一條影子,越靠越近,爬上了桌腳,爬上了椅子腿,秦淮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屁股,然而無濟于事,影子最終爬上了他的作文紙,然后大剌剌地趴下,一動不動了。

秦淮清了清嗓子,皺緊眉頭,仿佛這樣有助于集中精神審題。盲從……權(quán)威……抵抗……他坐直上身,試圖抓住那些飄忽不定的字,但這些可惡的小方塊怎么也不肯安分下來。陳可南的外套紐扣擠進他的眼簾,黑色的大圓扣子,另一邊的扣眼縫隙窄小,大概不常扣。深灰色的外套,逆著光線時看起來有點像黑色,比如現(xiàn)在。陳可南的東西好像總是跟灰色有關(guān),外套,襯衣,毛巾,哦對,再加上被罩。秦淮偷偷望過一眼他的臥室,那被罩的顏色就像床上伏了一只巨大的貓。不知道食堂門口那只灰黑色的貓跑到哪里去了?他不怎么喜歡貓,不過它們的皮毛確實讓人愛不釋手。他爸說他爺爺從前有一件狗皮大衣,小時候他洗完澡,奶奶就用它把他裹起來,毛絨絨的,暖和極了,只是會有點扎手。狗毛總比貓毛要硬。

秦淮長長舒了口氣。要命,陳可南還在這兒不肯走。他干脆把試卷捧起來。“請談?wù)勀愕目捶?,標題自擬,文體不限……”桌上的影子微微一動,秦淮跟著抬頭,陳可南已經(jīng)走了出去。門外的陽光落到他的大衣上,仿佛織了一層毛茸茸的邊。

摸起來大概會有點扎手。秦淮想。

這之后的幾天,秦淮晚上做夢總夢見自己變成一只什么動物,睡在一個被粗呢面料填滿的地方,到處都是這種毛茸茸有點扎手的觸感。早上醒來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腦子里都像盤了一只貓,沉甸甸的,神經(jīng)微微發(fā)癢,這種感覺令他一整個上午都處在一種懶洋洋的混沌當中。

這種奇異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個星期三。之前幾天還算好過,盡管他和彭海那天晚上的事傳到了宗鑫的耳朵里,他跟他倆談了整整兩節(jié)課的話,那可真是難熬。好在陳可南似乎的確說到做到,秦淮家的電話一直安安靜靜的,沒有在某個晚上憤怒地響起。

星期三早上的第一節(jié)語文課,秦淮因為睡覺被陳可南逮到,被取消了體育課,去他辦公室抄課文。秦淮走進辦公室時,發(fā)現(xiàn)每個座位上都摞著厚厚的試卷,大概期中聯(lián)考的試卷已經(jīng)送了回來,陳可南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清點,看上去相當怡然自得。其他人都不在,溫暖的空氣里浮動著淡淡的香氣,秦淮左右一望,這才留意到對面楊清鴻的辦公桌上擺了只長頸花瓶,里面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