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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幾乎是完全無法回頭。他想起過去幾年間,白哲歷歷在目對他的克制、疏遠(yuǎn)和欲言又止……又聽著白哲講起曾經(jīng)他們有過怎樣共同的生活,心尖就止不住的打顫。他想按住白哲的雙肩,嘶聲竭力的問他,“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分擔(dān)?!為什么一定要一個人面對一切?!”又想起白哲說最初的時候,就連白哲自己也覺得這一切不可置信,用了一整年的時間才完全掌握和相信與系統(tǒng)相處。他又是心疼,又是難受,只想現(xiàn)在就沖過去把白哲緊緊攬入懷中。然而一個身為一個軍-人的責(zé)任感卻讓他控制住了自己——他們還在執(zhí)行任務(wù)中!于是祁粼只能緊緊的攥住自己的拳頭,好像攥住兩人之間看不見的紅繩那般用力。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宿命,逃不開的圈吧……祁粼緊抿著嘴角,在夜色中一瞬不瞬的盯著白哲,最終聽他講到在上一沒碎片意識那里拿到了自己的記憶庫,這才算終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來。祁粼心中一動,問白哲道:“……那個記憶庫……以后有機(jī)會,我能看看嗎?”白哲以為祁粼會有很多問題想要質(zhì)問自己,卻完全沒想到他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然而聽到祁粼的這個問題,白哲卻也在一瞬間就想通,然后釋然了……是啊,這是他愛了兩輩子的人,他怎么會去懷疑他,去擔(dān)心這一次他們走到了不同的方向?他們可是在末日里也能相擁的愛人啊。“能的?!卑渍芫o繃的聲音放松下來,帶了一絲輕松愉悅,“不過可能需要把所有的碎片都收攏,重新激活一下整個芯片的功能,現(xiàn)在芯片的功能還是有點堪憂?!?/br>祁粼心頭一熱。記憶庫……那是一個人最深的秘密了,藏著一個人所有的不堪和羞恥,也見證了一個人的所有。如果白哲連這個也愿意向自己開放的話,自己怎么可能還對他抱有懷疑和不信任?不,從一開始,他就一直相信白哲,相信自己的直覺。祁粼還欲說些什么,然而一聲劃破長夜的狼嚎卻將心潮澎湃的兩人一下拉回到了關(guān)卡的現(xiàn)實之中。烏云后,一輪圓月悄悄探出頭,狼人……下山了!夜色中,白哲和祁粼極有默契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同時放輕了呼吸。他們倆的視力都非常好——尤其是白哲,融合了四枚碎片后,他眼中的芯片輔助功能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此時,在白哲的視野之中,一群狼正身影靈活的從山間小道一路向下,往村子里飛奔而來。而他之所以能看得如此清楚,除了視覺輔助的功能外,主要還是因為……那群狼的體型實在太大了,早就超過了普通狼的標(biāo)準(zhǔn)太多,全然向很多西幻電影中的狼人標(biāo)準(zhǔn)而去了。如果和這樣一群戰(zhàn)斗力超群的家伙對上,恐怕會有一場惡戰(zhàn)。這么想著,白哲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繼續(xù)警惕的追蹤著狼群的動向。狼群體型大,步伐矯健,很快就來到了村子后門前的空地上。祁粼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村子——死氣沉沉的村中,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甚至一半以上的村民似乎壓根就不關(guān)心自己的死活,干脆早早就熄燈睡了,更顯得村中人煙寥寥,沒有一絲生氣。但很快,令兩人吃驚的事情就發(fā)生了。只見領(lǐng)頭的那匹巨狼仰頭長嘯了一聲,緊接著后腿直立站起,竟然慢慢變成了一個人。白哲又與祁粼對視了一眼,只覺得這里果然挺神奇的,連狼人這種設(shè)定都能實現(xiàn),卻沒想到從祁粼的神色之間看到了滿滿的疑惑與震驚。然而白哲沒等來祁粼的解釋,就看到祁粼已經(jīng)開始下樹,竟然往那個狼人頭領(lǐng)的身邊走去。要不是白哲看到祁粼背在身后的手中還緊緊捏著一把匕首,只怕就要忍不住上去幫他保駕護(hù)航了。陌生人突然到來,似乎是讓整個狼群都陷入了不安。剩下的幾匹狼都沒有繼續(xù)變身,而是稍稍后撤,幾只一起形成一個包圍的姿態(tài),將祁粼圍在中間。祁粼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倒也沒有冒然靠的太近,而是看著那個領(lǐng)頭的強(qiáng)壯男人,有些不確定道:“你是……刀疤?”那男人神色一怔,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而迷惘,“刀疤?你在叫我?”祁粼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不確定,但他卻點了點頭,繼續(xù)道,“對,我在叫你,你不是嗎?”“我不是嗎?”男人的神色似乎更迷惑了,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有點熟悉,刀疤,是在叫我嗎?那你是誰?”祁粼全身的肌rou都緊繃著,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接下來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情況,不過目前看來,這些狼人似乎并不是不能溝通的。他稍稍后撤了一步,示意自己并沒有攻擊的意圖,“我是70,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應(yīng)該在三四個關(guān)卡里都碰到過。”男人皺起眉頭,仰起頭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祁粼。而隨著他的仰頭,白哲也借著月光看清了男人的臉。這男人渾身肌rou虬結(jié),一看就是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模樣,而他的右邊臉上更是有一道很長的傷疤,從眉骨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似乎也是在不斷的提醒別人他是個狠角色。如果說這人的外號叫做刀疤,倒是很能令人理解。而且祁粼說他們在三四個副本里都見過……那么,這家伙是個玩家?白哲心中涌起許多疑惑。如果說村民們看起來像是NPC,毫無求生欲望,只知道機(jī)械的生活,那么狼人才是玩家的話,他們豈不是應(yīng)該與狼人才是隊友?可是看刀疤男一臉困惑的樣子,似乎卻也不是。畢竟祁粼這種遠(yuǎn)近聞名的玩家,他沒有理由是不知道的……不,他甚至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刀疤男搖了搖頭,看向祁粼的目光里多了一絲懷疑,“你是我們的兄弟嗎?為什么我們都沒有見過你?關(guān)卡又是什么東西,我們兄弟一直都在這里,為什么從來沒有見過你……你到底是誰?!”隨著刀疤男的最后一句質(zhì)問,其他幾條狼也紛紛擺出進(jìn)攻的姿態(tài)來,似乎只要一言不合就準(zhǔn)備撲上來咬死祁粼。祁粼又后撤了一小步,示意自己并沒有攻擊的意圖,“我可能是認(rèn)錯人了?!彼Z調(diào)遺憾道,“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我很久沒有見他了,抱歉……”然而這時候那刀疤男卻跟著往前逼近了一步,繼續(xù)質(zhì)問道:“你是村民派來的人?!”“不是?!逼铘該u頭,“我不是這個村子里的人,你們還有任務(wù)要執(zhí)行吧,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你們?nèi)グ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