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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沒有一個及得上你的。你不叫美人兒,她們豈不是全都得叫丑八怪?” 他還教育她,“做人不能光圖自己,你得為人家想一想嘛!” 姜雍容:“……………………” 飯后,魯嬤嬤和思儀收拾餐盤,姜雍容親自去泡茶。 風(fēng)長天吃飽喝足,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攤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 啊,要是再來一壇酒,人生就圓滿了…… 小豐子看他心情不錯,乍著膽子勸道:“陛下,該起駕了。三日沒有回宮,再加上之前剩下的,御書房里的奏折只怕要堆成山了……” 風(fēng)長天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是幾?” 豐公公老實答:“二?!?/br> “原來沒瞎啊!”風(fēng)長天瞪著他,“那你怎么就看不出來,爺就是因為不想看到那些奏折,才不愿回去的?!?/br> 小豐子苦惱:“可是姜相爺和六部的大人們老是催著奴才 ,讓奴才催著點陛下……” “蠢材!他們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你到底是跟誰混的?” “當(dāng)然是陛下!”這點小豐子絕對不會猶豫,陛下是改變了他一生的人,但隨即他的臉又垮下來了。 御書房里的奏折真的已經(jīng)堆滿了,別說桌面和書架,連古董槅子里的古董都被清走了,依然放不下。再不抓緊些看完,偌大的御書房就要被擠爆了。 風(fēng)長天何嘗不知道?但他每回走進(jìn)御書房看見那些玩意兒就覺得了無生趣,這次太廟祭祖是他當(dāng)皇帝以后辦得最快活的差事,原因無它——終于可以不用看奏折了! 可快活的日子就是這么短暫,轉(zhuǎn)眼就過去了。 而山一樣的奏折還在等他。 想想就不想干了! 忽地,他的視線落在了姜雍容的書案上。 清涼殿小,家具也樣樣都很小巧,比如這書案臨窗而放,上面放著筆架與硯臺,并一只青瓷鼓腹小花瓶,上面插著兩枝帶葉的臘梅,花苞還抱得嚴(yán)實,并未開放,但已經(jīng)有一股幽香。 一本古籍?dāng)傞_在花下,一片葉子落在扉頁間。 風(fēng)長天拿起書,“呼”地一口氣將那片葉子吹開。 “!?。。。。?!” 小豐子震驚了。 陛下竟竟竟竟竟然主動拿起了書! 難道是中邪了么??。?! 那書也不知是什么年頭的,紙張已經(jīng)發(fā)脆發(fā)黃,似乎一翻就要散架,是以風(fēng)長天拿得十分小心。 上面的字十個里頭倒有三四個不認(rèn)識,一看之下,腦袋就“嗡”里一聲響。 但風(fēng)長天卻笑了。 “?。。。。。 ?/br> 陛下不單拿起了書,還對著書笑! 小豐子完全驚恐了,兩腿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意識,想去隔壁找太醫(yī)。 * 姜雍容所謂“親自泡茶”,也不過是在旁邊等魯嬤嬤泡好了,一會兒親自端過去而已。 “主子,想在這深宮里過活,皇恩是唯一的指望。陛下好聲好氣地,主子怎么倒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處處想冷陛下的心?” 魯嬤嬤一面泡茶,一面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言語上雖不大有分寸,但又沒壞心,主子又何必較真呢?” 思儀附和:“就是就是,陛下待人可真好,比先帝好多了!” 姜雍容正色道:“正因為陛下沒有分寸,所以我須得有分寸。” 有些界限必然劃清楚,尤其對是風(fēng)長天這種毫無界限的人。 魯嬤嬤道:“主子別忘了,小皇子還指望著陛下看顧呢?!?/br> “我知道?!苯喝轃o聲地嘆了口氣。 所以她要“親自”泡茶。 界限要劃,禮數(shù)也不能缺。 魯嬤嬤斟了一盞茶給姜雍容:“主子品品看。” 姜雍容一見那茶杯,道:“換一只杯子。” 思儀訝異:“這就是主子日常用的。” 姜雍容道:“以后都不用了?!?/br> 魯嬤嬤和思儀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解何故,但還是依言換了一只。 魯嬤嬤的茶藝是先家主夫人親身傳授,不說冠絕天下,冠絕皇宮不成問題。此時芽葉在茶水中浮沉,一旗一槍,根根分明。 但這一番妙處對風(fēng)長天基本是形同虛設(shè),他抓起茶杯就喝,喝完道:“雍容啊……” 這一聲把姜雍容叫得眼角都跳了一下。 女子的閨名只有最親近的人叫得,這么著還不如被叫美人兒…… 偏偏風(fēng)長天毫無自覺,這么款款地喚完之后,接著道,“我聽小豐子說,你是平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啊。” 才華,美貌,家世……姜雍容確實一樣也不缺,許多儒林大佬登門任教,并非全沖著姜家的權(quán)勢與禮遇,更多的是沖她這個學(xué)生。 但那又有什么用? 早知道她的人生會是這樣,其實根本不需要去學(xué)那么多東西。 “陛下謬贊,妾身只是粗通文墨。” “莫謙虛莫謙虛,連小豐子都知道你的才名,那顯然是人盡皆知了?!憋L(fēng)長天說著,起身走到她面前,認(rèn)真地道,“雍容啊,你看,你求爺?shù)氖?,爺已?jīng)答應(yīng)你了,爺這么講義氣,你總不能不報答,是不是也該為我做點什么?” ……來了。 姜雍容心中響起這兩個字,鎮(zhèn)定,幽冷。 劃界限沒有用。在他不肯稱呼她“皇嫂”或是“姜氏”的時候,她就該知道他有所圖謀。 不管是上位者的天性還是男人的天性,都注定他會習(xí)慣于強取豪奪。 但是,絕無可能。 她愿意在能力范圍內(nèi)保護(hù)年年,但絕不包括為年年委身于男人。 她淡淡道:“那要看陛下想要哪種報答。” 聲音清冷至極,眼神冰涼,不帶一絲溫度。 風(fēng)長天像是看不到她的冷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幫我看看奏折行不行?” 姜雍容:“………………………………” 第6章 . 奏折 走神了哦,雍容。 風(fēng)長天的要求很簡單——“把奏折上的事情弄成人話就行了?!?/br> 姜雍容卻覺得不容易。 朝臣們都是自幼讀四書五經(jīng)上來的,講究的是端莊含蓄,奏折上往往是寫得“點到為止”、“意在言外”,若是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單憑一份奏折斷事,恐怕會有遺誤。 “一字之誤,說不定會至大事之失,況且外政不通于內(nèi)闈,妾身畢竟是婦子之身,如果給前朝的大臣們知道了……” 風(fēng)長天打斷她:“嗐,你就說肯不肯?!?/br> 姜雍容道:“陛下請慎重。這事一旦讓人知道,妾身違例事小,陛下的天譽受損事大?!?/br> “那咱們就不要讓人知道嘛!” 姜雍容在心里苦笑。 世上哪里有不透風(fēng)的墻?尤其是皇宮,從來就不會有真正的秘密。 更何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