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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各種復(fù)雜的陣形, 以求在閱兵之時到達(dá)一種讓人們眼花瞭亂、驚嘆不止的效果。 從前姜雍容常常會為那樣整齊劃一的動作所震動,并深深以大央擁有那樣無敵的軍隊為榮。 是到了此刻,看到城下的軍容,再聽到這震天的喊聲,她才明白, 從前她所看到的那些與其說是布隊排陣, 不如說是一種別具風(fēng)致的舞蹈。 也是在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軍隊。 戰(zhàn)意如火, 殺聲震天。 她的胸膛里仿佛升騰起火焰, 熊熊燃燒, 熱血沸騰。 百姓們的感受一定和她一模一樣,因此人們?nèi)滩蛔〈舐暭埠? 甚至有人想沖下去和他們一道北征。 風(fēng)長天一身鎧甲,如眾星拱月般醒目。 只可惜隔得太遠(yuǎn),她看不清他的臉。 不過無妨, 她知道他一定看得清她,而且也一定在看她。 她扶著城墻,高高地?fù)]起手,向著城下大聲喊道:“風(fēng)長天,我等你回來!” 這句話guntang灼熱,帶著她全部的勇氣脫口而出。 在萬人潮水般的聲音中,風(fēng)長天一定聽到了她這一句。 因為他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那對于他來說其實無甚用處,純屬用來發(fā)號施令的——他將劍挽了一道劍光,然后連揮了三下,指向城墻。 軍中一致的口號頓時變了—— “等爺回來就成親!” “等爺回來就成親!” “等爺回來就成親!” 姜雍容:“……” 這貨……竟然在軍中練這種口號! 她的臉止不住地guntang。 又一次認(rèn)識到,若論不要臉,她這輩子都追不上風(fēng)長天。 士兵們多是青壯年,這句話也許不單純只是為了風(fēng)長天而喊,而是向著自己心目中的意中人喊出來的,聲勢比方才的還要浩大些。 城墻上的百姓則紛紛起哄,叫嚷道:“風(fēng)爺,姜夫子說她答應(yīng)了!” “姜夫子說一回來就成親!” “還要擺三天的流水席!” “還得三年抱倆兒!” “頭胎定然是個兒子!” “……” 原本十分豪壯的送行莫名就走了樣,北征的大軍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出發(fā)了。 傅靜姝和姜雍容一道來的,下城墻的時候扶著姜雍容的胳膊,由衷嘆道:“姜雍容,你膽子可真夠大的。若是京城那幫貴女們知道了,一定會嚇?biāo)??!?/br> 別說在京城,即便是在北疆,這樣在萬眾矚下大膽示愛,也足夠驚世駭俗的。 姜雍容臉上的熱度還沒有退散,“我……只是一時沖動……” “以前可從沒見你這么沖動過啊?!备奠o姝歪頭看著她,“那,沖動完了,后悔么?” “不后悔?!苯喝莸溃拔以揪鸵藿o他的?!?/br> 一面說,一面拄著拐杖,如飛般走向馬車。 傅靜姝在后面大笑:“拄著拐杖還能走這么快,姜雍容我真是服你了。” * 風(fēng)長天一共帶了八萬人出發(fā),留兩萬人駐守,一來安定后方,二來充作后備。 大軍一開拔,云川城的街道頓時安靜了不少。 但茶樓酒館依然熱鬧非凡,每個人都在議論著這場戰(zhàn)事,每天都有人跳出來表示自己新到了第一手的消息,風(fēng)爺已經(jīng)拿下了天女山。 真正的第一手消息在姜雍容這里。 風(fēng)長天的東路意在吸引北狄兵力,給穆騰的西路拖延時間,真的一舉拿下天女山,北狄人無險可守,不一定愿意用兵力硬扛,搞不好又要退入大漠,到時候就沒法兒打了。 最要命的是怕他們慌起來直接將王庭遷到別處,那穆騰的西路可就白跑了。 所以在穆騰抵達(dá)王庭之前,風(fēng)長天的戰(zhàn)線始終維持在天女山一帶。 但茶樓酒館的消息一直是風(fēng)長天長驅(qū)直入,打得北狄丟盔棄甲,這是姜雍容故意讓人散布出去的。 人們總是很樂意聽到這樣的消息,姜雍容則一直等著有人跳出來反對。 ——戰(zhàn)場方圓百里內(nèi)已經(jīng)被風(fēng)長天封鎖消息,若是有人說得出實情,定然是內(nèi)應(yīng)無疑。 然而反對的人還沒等到,元元先出事了。 私塾每月有三次旬休,這一次旬休之后的第二天,元元卻一直沒來上課。 元元一向勤奮好學(xué),一點風(fēng)寒咳嗽也要強撐著上課,從來沒有無故曠過學(xué)。 因此姜雍容打算去城外看一看。 葉慎一聽她要去城外,立即去鴿籠里準(zhǔn)備放飛鴿,打算從天虎山調(diào)一支人馬隨行保護,以免重蹈上一次的覆轍。 姜雍容不愿興師動眾,便打算去找笛笛。 從自傅靜姝開始在天虎私塾當(dāng)夫子,笛笛時不時也會跟著傅靜姝上課。但她的性子靜不下來,總是傅靜姝催她一回,她來上一次,上完下次又不見了人。 姜雍容問她為什么不肯學(xué),笛笛也很苦惱:“我就是學(xué)不進去。賣糖葫蘆比這有意思多了?!?/br> “是賣糖葫蘆有意思,還是順人家錢包有意思?” 笛笛立即舉手發(fā)誓:“自從夫子你幫襯善堂,又讓人幫我們耕田種地,大伙兒不愁飯吃,不愁衣穿,我再也沒偷過人家的東西了,真的!” 姜雍容見過笛笛上課的樣子——愁眉苦臉,眉頭打結(jié),腦袋仿佛有千斤重,得用一只手撐住才不至于當(dāng)場聳拉下來。 像極了風(fēng)長天看奏折的樣子。 姜雍容心中便一軟,告訴傅靜姝,不必強拘著笛笛來了。 傅靜姝不同意:“她好歹是名將之后,若不是她父親出事,她也是一位千金小姐,怎么能斗大的字都不認(rèn)識?” 于是繼續(xù)跟笛笛斗智斗勇。 姜雍容看著傅靜姝圓潤起來的臉龐、充足起來的中氣,點點頭,甚是滿意。 很好,既然有力氣,那便去斗一斗吧。 也是因此,笛笛這前還很愿意上私塾幫個忙搭把手什么的,現(xiàn)在卻被“讀書”二字逼得沒處鉆,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進過私塾的大門。 姜雍容吩咐葉慎備車,去那間善堂。 善堂里門板換上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新桃木,能修葺的地方都修葺了,看上去亮亮堂堂,寬寬敞敞。 只是金伯還是不肯讓孩子們離開這里。 這位老人家固執(zhí)起來當(dāng)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姜雍容連元元娘都請來了,這位原將軍夫人依然無法說服他。 他站在門口,殘缺的五官上露出滿面的兇光,手里拿著塊磚頭對準(zhǔn)了自己的腦袋,厲聲道:“你們誰敢把孩子們從這里帶出去一步,我就死給你們看!” 誰能真跟他一般見識?最后姜雍容便退了一步,孩子們就在善堂,另請了一位夫子來教導(dǎo)孩子們。 她和傅靜姝也時不時地過來看望孩子們,李媽更不用說,每天都會來給孩子們送吃的,最近這項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