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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為何有這般大逆心思,是否察覺到家族有何隱憂,可他知道自己身份,也知道自己大哥避諱什么,對這種機(jī)密之事,可以容許自己女兒犯戒,其他人卻不能。 于是他故意裝作很隨意地轉(zhuǎn)移話題,“后院抓到的混小子,你處理?” “嗯,我來吧,三叔你會嚇到他的?!?/br> 兩人都沒再提剛剛的話題,已然達(dá)成默契。 第27章 信函 —————————— “干什么!放肆!你們想……放我下來!??!?。?!” 偏僻柴房里,被倒吊起來的貴氣公子哥鼻涕往額頭倒流,嚇哭得如同市井三歲小兒。 而剛進(jìn)門沒一會剛捧著熱乎茶還沒吹幾口氣的明謹(jǐn)差點被這破嗓子給驚得抖翻了茶水,撩了眼皮,“蕭小公子,你可嚇到我了?!?/br> 薄淡清涼,余味流長,偏偏她要無辜姿態(tài),惹人心煩。 “謝明謹(jǐn)!!”蕭禹殺豬哀嚎后,帶著鼻音怒吼,“你放我下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 明謹(jǐn)放下茶杯,打量這廝衣服倒掛下來后隱露出的內(nèi)衫肚腩跟腰身,有了判斷,垂眸道:“挺胖的,分量也不輕啊,好不容易吊上去的,怎么能輕易放下來?!?/br> “你才胖!小爺我輕健得很?!迸R的蕭禹驚恐得很,似對此有陰影,渾身顫抖,滿頭大汗淋漓,眼看著嘴唇都白了。 嗯?這情況怕是不妙。 芍藥看向明謹(jǐn),明謹(jǐn)卻好像視若無睹,冷酷地很。 只喝了好幾口的茶,喝到一大半了才將茶盞放邊上,走過去,靠近了蕭禹,纖長手指撫摸了下吊綁他的繩索,繩索粗糙,滑過柔軟的皮rou有摩擦感。 好像她的聲音。 “聽說你特別貪玩,你說,這樣好玩么?” 蕭禹連尖叫的能力都沒有了,如瀕死的魚,額頭冷汗掉落地面,滴滴答答的,氣若游絲。 “怕是不比翻墻入室,窗下偷聽好玩吧?” “尤其是聽到的隱秘特別刺激之時……殺人滅族,朝廷爭斗?!?/br> 明謹(jǐn)?shù)氖种笍睦K索滑到他的咽喉。 軟軟的,涼涼的,帶著特別的馨香。 這些都不是他此時會聯(lián)想的,蕭禹嚇得睜開眼,被淚水跟汗水蒙住的眼看不清人,何況倒過來了…… “你……?。?!” 他全身繃緊,嚇得身體顫抖,因為纖細(xì)的手指忽然內(nèi)縮捏住了他的咽喉。 也沒怎么用力,就是那種觸感讓人四肢百骸都繃緊了。 他想到了自己偷聽到的那一切。 他知道這個人有多可怕,比小時候可怕太多太多! “你別殺我,我什么都沒聽到,我死也不會對外說的??!求你了!” 終于哭了。 明謹(jǐn)嘆口氣,頗為難似的:“又哭了啊,我以為你脾氣比小時候見長,現(xiàn)在看來膽子卻無甚進(jìn)步?!?/br> “有點可憐,快快把他放下吧?!?/br> 蕭禹的確很可憐,哪有從前小霸王的神采,就跟脫毛的白斬雞似的,整個人半條命都沒了,對明謹(jǐn)也懼怕得很,此刻還在哆嗦:“我……我真的不會說的,你……你放我走吧?!?/br> 他怕她,是真的怕,幼年的內(nèi)心陰影被無限放大了似的。 剛剛他真的以為她會殺了自己。 收手的明謹(jǐn)恍然輕嘆:“所以你果然還是聽到了?!?/br> 蕭禹一驚,嚇壞了,正想否認(rèn),卻見明謹(jǐn)笑了下。 “知道就知道,左右你也不敢說?!?/br> 時常混腦子的蕭禹莫名不服氣,五官都皺一起,真被放開了,他卻有些驚疑不定。 “怎么,不走?還想留下喝茶嗎?” 明謹(jǐn)看他在門口左顧右盼的,問了。 蕭禹面頰一抽,紅了臉,“我才不會……可你真不怕我說出去???” 他這人膽子兩極端,一會怕極了,一會稍脫離危險就恢復(fù)點小霸王脾氣。 竟還敢問。 明謹(jǐn)瞥他,淡笑了下。 “你以為外人為何說烏靈是謝家的天下?” 已成定局的破事,還怕人知道? 有些意興闌珊的明謹(jǐn)反問,小霸王懵懂,走出去老遠(yuǎn),再次在護(hù)衛(wèi)的押送注視下重新翻墻出去才醒悟過來。 該死!他爹也是謝遠(yuǎn)的人??! 小霸王還是有幾分小機(jī)靈的,把自己收拾干凈了才回家,且也不敢暴露什么,等了兩天,卻愣是沒從謝東兩家聽出什么風(fēng)聲,當(dāng)然了,東家人被抓被控告都是滿城皆知的事情,若說與謝家有干系的,也都是那些謝家愿意讓人聽到的。 旁的都沒有。 尤其是關(guān)于謝明謹(jǐn)?shù)?,丁點都沒有。 謝家他還可以理解,可是東家那邊……那張氏等人竟沒吭聲。 半點沒牽扯到謝明謹(jǐn)。 小霸王似懂非懂,但也知道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 世家手段么? 這就是世家。 可他不明白那個謝明謹(jǐn)為什么對自己毫無管束,好像篤定了自己不敢吭聲似的,也容忍自己的一再冒犯。 如同小時候。 小霸王很憋屈,卻無能為力。 ———————— 謝東兩家之變故,終究是為人設(shè)計過的結(jié)果,后續(xù)影響力也在控制之中。 是起是浮都在他人掌握的規(guī)程里。 它很快就被郡城人拋之腦后,而明謹(jǐn)在謝家的日子也恢復(fù)了清凈。 謝家人都以為她接下來會主掌中饋,把烏靈謝氏本家的權(quán)力拿在手中,替換掉老夫人的存在,卻不想……她并未。 權(quán)力全然給了林氏,明謹(jǐn)跟此前無差,還是常窩在云潛樓里,也少走動,有人覺得她一開始出別莊是因為主君傳召,烏靈也并非她真正歸途,接下來她會去哪,謝家人都默默在等著一紙傳召。 “你真的要走嗎?” “去哪?都城?還是哪兒?” “什么時候啊……” 這幾日天氣極好,書屋里的書得拿到院子里晾曬,免得日久起潮,在一群仆役來去時,明謹(jǐn)也權(quán)當(dāng)走動練體,捧著書走到院子的時候,邊上跟著的小尾巴就一股腦出了許多問題。 明謹(jǐn)將書一本本放開,小心翻開,也回了謝明月,“你問題這般多,讓我怎么回?” “你一個個回不就行了?!?/br> 記吃不記打的謝明月壓根忘記了前些日子對明謹(jǐn)?shù)膽峙?,眼下又有些刁蠻無禮起來了,但在芍藥看來,更像是一種撒嬌。 明謹(jǐn)也只一句話回答了所有問題。 “任由傳召。” 謝明月嘟嘴,嘟囔:“那還是要走啊……” 她表情不太好看,但似想起了什么,“那你還整日待在宅子里干甚,都不出去玩玩?不悶得慌?” “玩?”明謹(jǐn)微怔,后失笑,“習(xí)慣了,也不悶?!?/br> “倒也是,你在莊子里被關(guān)了四年,不也……”謝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