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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澶斂了思緒起了身,整了衣冠才應(yīng)聲去開門。 見著來人果然是沈遠(yuǎn),想是來還帕子的,便走出屋子反手關(guān)了房門,只開門見山道。 “可是來還帕子的?且拿來吧?!闭f罷,霜澶輕斂袖口伸出手。 那沈遠(yuǎn)從袖口里掏出一塊折好的白色帕子,恭敬得置于霜澶手上,便不做聲。 霜澶原想收了帕子便回屋,不想低頭一瞧,哪里是自己先頭的那一塊?一時愕然,遂抬頭看向沈遠(yuǎn)。 想來這沈遠(yuǎn)也是個面皮薄的,當(dāng)下抱赫道,“才剛我回屋好一通尋,竟不知是被哪個不知好歹的私下拿了去……” 霜澶一聽,面上嘖然。 那沈遠(yuǎn)又道,“不知那帕子貴不貴重的,我賠些錢銀給姑娘吧?!?/br> 且不管如今沈遠(yuǎn)說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也就罷了。若是假的,這人這般輕浮,隨隨便便擅自昧下女子的物件,已然被自己抓包了還要這般嘴硬,當(dāng)真是個不堪說的。 這事也就翻篇了罷,沒得來來回回牽扯個不清。 想罷,霜澶隨即將帕子還與了沈遠(yuǎn),倒也未跟他一般見識,面上只道,“我知曉了,錢銀就不必了罷?!?/br> 沈遠(yuǎn)連連應(yīng)下,又小心翼翼得賠了不是,霜澶正想回房,不想才剛轉(zhuǎn)身,又被沈遠(yuǎn)叫住了。 “姑娘可千萬別因著這事就想旁的去了。” 霜澶納悶,他都將這事做的這般難看相了,自己還要怎得給他貼金么? 不待霜澶回,沈遠(yuǎn)又道,“我對姑娘那是半分心思也沒有的!” 這話將霜澶說得面上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倒像是想了些有的沒的卻被人逮了個正著。 那沈遠(yuǎn)繼而又苦著臉,“拿那帕子純粹就是看著好看,以為沒人要了……才擅自昧下……原是想拿來送人……” 霜澶瞧沈遠(yuǎn)這般陳懇,心下又是一軟,雖說他說是覺得那帕子好看,自己多少是有幾分不信,可萬一是自己多心,各花入各眼,偏他就是覺得好看了又如何?將旁人皆往壞了去想委實不應(yīng)該。 “你若覺著好看,下回直接說與我就是了,如今這事不必再放在心上了?!?/br> 沈遠(yuǎn)這才眉開眼笑得告退了。 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霜澶在房中稍作休息,待稍晚便出門去柳氏身旁伺候了。 柳氏抄了經(jīng),原是差燕歸送去沈老太太院子的,霜澶想著總不能整日里頭偏自己躲懶,倒教旁人勞累,便要了這個差事,燕歸瞧著霜澶面色確是沒什么不對,便應(yīng)了。 這沈老太太的世安居霜澶還是輕車熟路的,原在翰墨軒時就時常奉了大公子的差遣送吃食去。 待到了世安居,進(jìn)了院子才瞧見原云氏也在這處陪沈老太太說著話,身邊跟著齊嬤嬤與斂秋。 因著前頭的事,霜澶對著云氏自然也只能強(qiáng)露笑臉見禮。 倒是許久不見斂秋,二人相視一笑。 霜澶送上柳氏的經(jīng)書,原就想要告退的,不想被云氏叫住了。 “倒是許久不見霜澶,如今在瀘山院可還習(xí)慣?” 沈老太太一聽,似是才想起來,“怪道瞧著眼熟,你原先不是明瑜身邊伺候么?怎的如今去了瀘山院?” 霜澶垂著視線,只諾諾道,“許是大公子嫌棄奴婢愚笨,這才遣了奴婢去瀘山院去?!庇洲D(zhuǎn)頭對云氏道,“奴婢在瀘山院一切都好,有勞少夫人關(guān)心。” 沈老太太自然不會去關(guān)心一個丫鬟的去留,也只見著了問上一問,便揮了手叫下去了。 霜澶告了退,出了世安居,正往瀘山院去,聽著后天有人叫,回頭瞧見是斂秋,心下一喜,便停下來等。 那斂秋笑逐顏開,至霜澶跟前,“我今日頭一回跟著少夫人來世安居,不想就碰上了jiejie?!?/br> 斂秋拉著霜澶的手,繼而又道,“早知能這般遇上jiejie,我日后定然回回都跟著?!?/br> 霜澶失笑,“若是想我,尋著空去瀘山院便是,哪里用的著這般迂回的?!?/br> “現(xiàn)下瀘山院好進(jìn)了么?原先我去總覺得里頭的小廝女使不好說話的樣子。”斂秋悶悶道。 “現(xiàn)下無妨的,你只管去尋我便是?!?/br> 斂秋聽罷,應(yīng)下,面上又止不住得得意道,“我如今在少夫人面前還算得臉,待日后真能說得上話了,我一定跟少夫人求了情,讓jiejie回來,我們還在一處?!?/br> 斂秋說罷,握住了霜澶的手。 霜澶卻一時語塞,上回勸的話斂秋并未去聽,現(xiàn)下再勸也不見得就能入耳,說多了反倒不好,“你如今不必管我,我在瀘山院過得也甚是舒心,既然你在少夫人面前當(dāng)差,務(wù)必小心些,沒得開罪了主子都不知?!?/br> “我知曉的,jiejie盡管放心。” 霜澶這才別了斂秋往瀘山院去了。 …… 瀘山院內(nèi)相安無事過了幾日,霜澶因著先頭帕子的事,如今在沈肅容面前都是夾著尾巴做人,再小心謹(jǐn)慎也沒有的,雖說沈肅容倒不曾見怪自己,但橫豎是自己拿喬在先,但凡想一下都覺得理虧,故而若是遇著沈肅容來,霜澶總是借故走開,或留外間伺候的。 反倒是對沈遠(yuǎn),還算親切,心下就覺得他眼光好,能識物,遂有時碰上,還是能好好說會兒子話,有時沈肅容與柳氏在屋內(nèi)說話,沈遠(yuǎn)在門外候著時,與霜澶二人倒還能聊上。 霜澶心下自然是不作他想的,只沈遠(yuǎn)這廝卻總是想著如何套霜澶的話,逮著機(jī)會便替自家公子掙臉面。 沈遠(yuǎn)也是當(dāng)真不易,這一頭要揣摩了自家公子的心思,那一頭還得連帶著揣摩霜澶的心思,一個不小心還要挨訓(xùn)斥,委實艱難。 …… 第38章 小暑1 你與沈遠(yuǎn)這兩日倒像有許多話說…… 這日午間, 沈肅容正在與柳氏一齊用著膳,霜澶與青徊在內(nèi)伺候,沈遠(yuǎn)在門外。 里頭正用著, 院外頭跑進(jìn)來一個小廝,沈遠(yuǎn)將他攔住。 那小廝遞了帖子, 只道是張?zhí)蹈咸匾獠钊怂蛠淼摹?/br> 沈遠(yuǎn)即刻將那帖子送至沈肅容手上, 沈肅容翻開帖子看了一眼, 隨手便放在一旁。 柳氏瞧在眼里,問道,“何事?” “張?zhí)等蘸笠鰤? 繼而邀了我。”沈肅容放下碗筷, 淡淡說道。 “這張?zhí)档降资翘犹? 這般重禮數(shù), 到那日你可不能失禮?!?/br> 沈肅容卻不作聲, 只望著門外的院子,不知在想什么。 這落到柳氏眼里,不免心生疑竇。 “難不成張?zhí)堤匾鈫伟l(fā)了帖子給你,你還有不去的道理?” 沈肅容回過頭看向柳氏,復(fù)低了頭, 扯了嘴角,只道,“自然是要去的。” 柳氏思忖道,“到那日不若將燕歸帶著,沈遠(yuǎn)雖說機(jī)靈, 到底是男子,一應(yīng)禮數(shù)上不如女子來的細(x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