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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去了,你可得好好地…… 翌日, 天還未亮,霜澶便醒了,未去點燈, 只睜著眼睛,瞧著帳頂發(fā)呆。 待到天剛亮, 霜澶起了身, 也未披一件外衫, 抬腿行至門口時,若有似無得聞到一陣冷松香,稍縱即逝。 霜澶斂眉, 心道自己魔怔了不成。 遂推開門, 外頭的微風吹進來, 拂過霜澶的臉頰, 又吹動她耳邊的絨發(fā), 隨后不打一聲招呼便從她脖頸之處鉆了進去,激起一層涼意。 時辰還早,晨曦微露,霜澶有一瞬的惶神,站在門邊頓住。 半晌, 才抬了步子跨出門檻,霎時寒意更甚。 說是柴房,倒像是個荒廢的小院,極小的院子,霜澶便在這院子里頭漫無目的得踏著步子。 小院周遭雜草枯木叢生, 堆滿了雜物,上頭盈盈掛著細細薄薄的一層露珠,霜澶心下索然。 待行至小院門口, 那大門緊閉,霜澶下意識地走上前去,想將那院門拉開。 不想那院門竟這樣重,霜澶卻像是跟這扇門較上了勁。 最后,只聽得“吱呀”一聲,院門被霜澶緩緩拉開。 霜澶心下微喘,才剛立直了身子,卻赫然瞧見站在院門之外臺階之上的沈遠。 霜澶微微沉眉,向那沈遠看去,自然瞧見沈遠發(fā)尖與眉毛上的一層薄霧,那沈遠倒不曾言語,是兩臂向下垂著。 霜澶佯裝不見沈遠,隨即低了頭,朝外頭邁開了步子去。 沈遠卻在這時伸出一條手臂,橫在霜澶面前,將霜澶攔住。 霜澶頓下步子,微抬了頭,也不說話,只眉眼冷冷得瞥向沈遠。 沈遠始終不曾抬頭與霜澶對視,只耷拉著腦袋,垂著視線,輕聲道。 “恐防院里有隔壁院的眼線,也要防著院里萬一有眼皮薄的丫鬟小廝去前院嚼舌根,還得暫且委屈姑……委屈你……” 霜澶深吸了一口氣,斂了情緒,佯裝無意道。 “我不去旁處,里頭太悶了,我想出去……就近處走走……” 沈遠卻依舊站在霜澶面前,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霜澶驀得心煩意亂,面上再裝不得甚勞什子的歲月靜好,朝沈遠口氣不善道。 “沈肅容想把我關到什么時候?” 沈遠卻面色如常,連眼波都不曾動一下,“待過些日子,風頭過了——” 霜澶面露不耐,隨即打斷。 “你們主仆二人沆瀣一氣,他說要關我,你便守在這院門口,當真是最聽話的狗兒?!?/br> 霜澶說罷,倒似想起了什么,隨即朝沈遠嗤笑道。 “不對,我倒覺著你連當走狗原都不怎的稱職,當日他讓你害我下水再伺機救我,你卻連這事都做不好,竟還勞你家主子親自下水?!?/br> “也不對,想來你們是商量好的,畢竟苦rou計,就得親自演,才能教人信。如此說來,竟還是我瞧低了你們才是?!?/br> “你前頭竟還跟我來假癡不癲的那一套,看我被你們主仆玩弄于鼓掌,心里很是得意吧?!?/br> 霜澶說罷,隨即轉身,站在院門之內(nèi),譏誚道。 “他怎的沒在那塘里直接淹死。” 繼而拔腿便往內(nèi)屋走去,只堪堪走出兩三步,便又頓住,頭也不回,疾言厲色頤指氣使得大聲喊道! “他怎么不干脆教我淹死了事!還讓我受昨日那烹煮之刑!” 說完,霜澶跑回屋內(nèi),反手將房門“哐”得一聲關上,轉身往床榻之上撲去,再不管那沈遠是站是蹲,是走是留。 良久,待那涼被上都濕了一塊,外頭突然有人叩門。 “霜澶,可醒了?我給你送吃的來了?!?/br> 霜澶忙兀自抹了淚,跑去開門。 果然是燕歸,手中還提著食盒。 燕歸進屋,把食盒置于桌上,又將吃食擺了出來,霜澶一瞧,里頭竟還有一碗藥。 燕歸見罷,向霜澶解釋道。 “昨兒你可是嘔血了的,前頭大夫雖說你無大礙,可還是開了補氣的方子的?!?/br> 霜澶坐著不言語,也不動。 燕歸只當她心緒不好,也不催促。 良久,霜澶輕聲喃喃道。 “我眼下還不想用,jiejie先放著罷,勞jiejie跑一趟了,待晚些我若覺著餓時再用?!?/br> 燕歸暗自嘆了口氣,也不見怪,只道讓霜澶記著趁熱喝藥,便出門去了。 待燕歸走了,霜澶依舊沉靜地坐在桌邊,就看著桌上的物件發(fā)呆。 良久,霜澶抬頭朝窗外看去,想來都快晌午了。 一應吃食早就涼透了的,霜澶端起那晚冰涼的藥盞,一飲而盡。 隨即便又去床榻之上躺著了。 燕歸午后又來了一回,在外頭叩門霜澶不曾應,燕歸想許是霜澶睡著了,便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卻見吃食都未動,只藥盞是喝了個精光。 燕歸朝床榻之上去瞧,見霜澶面朝內(nèi)蜷縮著,便也不好打擾,放下吃食,輕聲提醒要記著用些,便出門去了。 這幾日燕歸時常來,倘或有時委實脫不開身,便也是沈遠來送,除此之外,霜澶再未見過旁人了。 拿來的吃食,霜澶也用的極少,有時甚至就不用了。 倒不是刻意想去絕食,而是霜澶委實不想去用,總是一整日一整日地躺在床榻之上,發(fā)呆。 大概過了兩三日,這天午間,霜澶照例不曾起。 沈遠在外頭叩門,霜澶也不想搭理。 近來霜澶的行徑沈遠也清楚,遂不待霜澶來開,徑自便進屋了。 不想來人竟不是沈遠一人,后頭還跟著一個,提著藥箱,是個臉生的大夫。 霜澶一瞬間有些愕然,好好的做什么又要叫大夫呢。 那大夫至霜澶床榻邊,只道一聲冒犯了。便將巾帕至于霜澶手腕之上。 霜澶心下抗拒,卻終歸沒有抬手。 良久,那大夫號完了脈,便出門去了,沈遠隨即放下吃食,也跟著大夫一道出去了。 第二日,燕歸又來給霜澶送吃食,竟連青徊也跟著一道來了。 這是這么多天以來,霜澶頭回看見青徊,心下似悲似喜,隨即起了身,青徊也立刻將霜澶從床榻之上攙扶了起來。 乍然起身,霜澶有半瞬的眩暈,隨即站定,緩了又緩,才好些。 燕歸正將食盒里頭的吃食擺出來,又拿出一碗藥盞,道是昨日大夫新開的方子,補氣血最好不過了。 “夫人面前如今沒有人,今日青徊硬說要來瞧你,我也沒法子,只能帶她來。我先回夫人的小院了?!?/br> 青徊忙道。 “燕歸jiejie放心去吧,我與霜澶jiejie說會兒子話便來?!?/br> 燕歸頷首,推開門便出去了。 青徊將霜澶帶至桌邊坐下,拉著霜澶的手,口中不停。 “我聽燕歸jiejie說,你眼下不怎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