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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仇,鐘珩剛才在酒店說過一次他十九了,不是九歲,他得還回去。鐘珩撇開頭沒理他:“走吧”岳嘉佑和劉嬸告別,跟上鐘珩,伸出已經(jīng)停住顫抖的手。“原來你也能乖乖巧巧低眉順眼的,那怎么每次見到我就跟吃槍藥了一樣?!辩婄癜压啡M(jìn)他張開的手里,自己退遠(yuǎn)了幾步,揉了揉鼻子,打開手電。見他一下退開了,連手電光線都暗了幾分,岳嘉佑忍不住覺得有點好笑。他走快了幾步,讓哼哼離鐘珩更遠(yuǎn)一點:“劉嬸是個好人,我不想給好人添麻煩。再說……我也不是見誰就懟的好嗎,我今天懟你了么!”他并不是什么人都懟的。只是從小就習(xí)慣了,要么張牙舞爪,要么忍氣吞聲,相較之下,他選擇張牙舞爪。但岳嘉佑也知道,誰對自己好,自己就得加倍對誰好,只是岳宗城開始賭錢、母親去世后,世界上對他好的人就越來越少了,進(jìn)了娛樂圈之后,身邊似乎就只剩下了全然的惡意。久了,他都快忘了向別人卸下防備是怎樣的了。今天鐘珩在幫他,他感覺得到,所以難得對鐘珩態(tài)度也軟了幾分。雖然知道,但他并不是很想道謝,也不是很想承認(rèn)自己受到了鐘珩的幫助。岳嘉佑想著事情,下意識走得快了,恰好走出了手電光線的邊緣,站在黑暗里停住了腳步。他有夜盲,小時候每次被躲債的岳宗城隨手塞進(jìn)柜子里,迎接他的都是完全的黑暗和未知的恐懼,以至于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敢在黑暗里邁開步子。手里的哼哼讓他騰不出手,沒辦法打開手電。背后的人是鐘珩,岳嘉佑不想繼續(xù)和他求助,更不想暴露自己夜盲還怕黑這件事,只得咬咬牙,索性閉上眼睛試探著走了一步。他腿剛邁出去,一只手按住他的額頭,將他往后一拉,哼哼也在他懷里小聲嗚咽了一下。岳嘉佑感覺自己撞到了什么。還挺結(jié)實。熱的。他腦子里莫名回蕩起鐘珩洗完澡出來的畫面,嘟囔了一聲:“早知道我也練練了。”鐘珩不想去想岳嘉佑練出一身肌rou的樣子,轉(zhuǎn)移了話題:“……多大的人了,看不見路不會說?”岳嘉佑睜開眼,面前是堆在樓梯間里的雜物,他剛才要是再走一步,就要連人帶狗撞上去了。但他選擇繼續(xù)嘴硬:“我只是走了個神,誰說我看不清了?”“也是,可以理解?!辩婄褚膊徊鸫┧e著手電微笑:“畢竟要想的事挺多的,是吧?”岳嘉佑知道他在說什么,想酒會上的事,未來怎么辦,要不要答應(yīng)鐘珩的提案,以及,他們到底睡了沒有。“總而言之,謝謝,剛才……還有今晚?!痹兰斡营q豫了一下,飛快地開口,又忍不住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地出了樓道。不論鐘珩是不是成心戲弄自己,還是有什么算盤,他幫了自己都是事實,只是,雖然是事實,說出口還是讓岳嘉佑覺得有些憋屈。鐘珩跟在他背后漫不經(jīng)心地打著手電,忽然收住了腳步,連手電也收了起來:“有狗仔。”沒有路燈的小區(qū)一片黑暗,岳嘉佑呼吸一滯。鐘珩的聲音低沉地穿過夜色,一只溫?zé)岬氖职醋×嗽兰斡蛹珙^:“低頭,跟著我走,不要往旁邊看,不要怕?!?/br>作者有話要說: 鐘老師:你們哪家的?狗仔:對不起!我們現(xiàn)在立刻馬上撤!鐘老師:別介,你們哪家的,我給你們發(fā)感謝信?。?/br>第5章咬回去鐘珩一直有健身的習(xí)慣,肩背寬闊,隨手一圈就能將岳嘉佑整個人罩在懷里,用風(fēng)衣裹住。背后貼上結(jié)實的懷抱,岳嘉佑渾身一顫,屏住呼吸,不敢亂動,心里祈禱著哼哼也能識相一點,千萬別整出什么動靜。萬幸,平日里沒事就喜歡哼哼唧唧的小奶狗此刻十分乖巧,岳嘉佑縮在鐘珩懷里,一人一狗機械地被他帶著。前面就是狗仔埋伏的樹叢,鐘珩若無其事地轉(zhuǎn)了個方向,走進(jìn)更深的暗處。老小區(qū)四通八達(dá),換個方向也能出去,鐘珩將下巴擱在岳嘉佑的頭頂,連體嬰兒般:“指路?!?/br>他的聲音極輕,甚至沒有在沉寂的夜色里砸出半點動靜,唯獨貼著頭骨,鉆進(jìn)岳嘉佑腦海。骨傳導(dǎo)讓原本就低沉的聲音更為渾厚,岳嘉佑頭皮一陣發(fā)麻,連鐘珩在說什么都聽得模模糊糊。岳嘉佑大腦一片茫然,在夜幕里毫無視力,索性閉著眼睛,全靠記憶給鐘珩指路。后有如狼似虎的狗仔,前無指路照明的路燈,距離感在無限蔓延的黑暗中失去了真實,鐘珩的氣息顯得存在感格外強烈。就在他快要被背后的溫度烤得沒脾氣時,鐘珩的聲音傳進(jìn)耳朵:“到了,上車吧?!?/br>隱秘的黑暗容易讓人喪失最基本的距離感,進(jìn)入光明的一瞬間,岳嘉佑一瞬間恢復(fù)了對安全距離的感知,從鐘珩懷里跳了出去,抱著哼哼竄進(jìn)了副駕。懷里的人火燒屁股一樣竄了出去,動作干凈利落,鐘珩皺了皺眉,看著他自覺坐進(jìn)副駕,才稍微舒展了些,拉開車門,導(dǎo)航了一家二十四小時寵物醫(yī)院。哼哼的傷甚至不需要住院,簡單包扎后醫(yī)生就把哼哼送出了處理室。岳嘉佑聽說沒事,終于徹底松了口氣,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雖然被口罩遮著,但口罩外的眼角綻開笑意,帶出好看的弧度,睫毛都上揚了些。鐘珩坐在簡單的折疊椅上,過長的雙腿伸展開,看著岳嘉佑眼角流露的笑意,拿著煙盒出去了。“你好,先生結(jié)一下賬,一共——”送哼哼出來的小護士話說了一半,突然語無倫次:“我我我的天!你你你是!岳岳岳嘉佑!”小護士的反應(yīng)逗得岳嘉佑想笑,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低調(diào),低調(diào)?!?/br>他捂得還挺嚴(yán)實的,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護士很上路子地把哼哼遞給岳嘉佑,拍著胸口:“放心,我其實也是啦啦隊?!?/br>岳嘉佑的名字諧音加油,他的粉就干脆叫了啦啦隊——為岳嘉佑加油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