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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外貌。他并不因為他的長相而自卑,亦不覺得與他人不同就會是錯誤的。但為了融入人群中,體會他人的心態(tài),迦爾納甘愿被當(dāng)做苦修的隱者,走進(jìn)從不曾接近過的本我當(dāng)中。迦爾納從嬰兒時期被恩奇都收養(yǎng),恩奇都對雖然對他極盡關(guān)懷,但那并非母親般寬縱無度的寵溺,相反恩奇都的教導(dǎo)非常嚴(yán)格。恩奇都讓他學(xué)會了語言,學(xué)會怎么與他人相處,學(xué)會掌握自己的力量。恩奇都不能替代迦爾納的父母,他也無可替代,他是迦爾納的兄長,是養(yǎng)育迦爾納的教導(dǎo)人。每次遇到什么重大事故,迦爾納都會告訴恩奇都,可是這一次,迦爾納選擇了隱瞞。這是迦爾納的游歷,他不希望恩奇都擔(dān)心。迦爾納緊握住手中的神槍,臉上身上全是敵對者的血跡。炎火溫柔舔舐著受傷的部位,縈繞在少年修長的身軀,就像地面上冉冉升起全新的太陽。在他腳下踩著沒有生息的巨蛇尸體,它的多個腦袋垂落在地面上,再沒有攻擊迦爾納時的威風(fēng)。充滿毒性的蛇血噴濺到迦爾納的肌膚上,即使有著炎火的保護(hù),毒血仍舊在原本光潔的皮膚上留下猙獰的痕跡。迦爾納想要緩解毒血的痛楚,他接住一捧恒河的河水為自己稍作清理,冰涼的河水接觸到毒血帶來的傷口時,猙獰的傷疤隨之消失。他在低下頭清理傷口的同時,感受到一個人的目光。迦爾納站在及膝的流水中,敏銳地抬起頭,只有風(fēng)的聲音,沒有發(fā)現(xiàn)另一個人的身影。他重新戴上兜帽,向遠(yuǎn)方的村莊走去。隱世的村子接待了這位不知名的隱者,給予他住所和食物。他們把殺死毒蛇的迦爾納稱之為英雄,熱情地招待了他,這還是迦爾納第一次深入接觸他人的好意。迦爾納年紀(jì)尚小時常常因為與別人不同而遭受同齡人排斥,直到那些孩子看到恩奇都,才會故意接近迦爾納希望能夠多遇見恩奇都的身影。迦爾納沒有真正的朋友,無法體會到與人相處的樂趣,孤冷殘酷的性格仿佛一出生就刻在骨血里。這也是為什么,德羅納想讓他去看看別的風(fēng)景,改變他的心境。告別隱世的村莊,迦爾納的行跡遍布每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每到一個地方,便會有人詢問他的名字,因為迦爾納總會為他們解決他們的苦惱。“施舍的英雄啊,請告訴我們,你的姓名?!?/br>迦爾納什么都沒有說出口,只是沉默著給予他們需要的幫助。等到他終于走到路的盡頭,除去手中的武器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點(diǎn)綴的金飾和珍貴的衣料通通消失,只剩下一件破爛不堪的斗篷。斗篷上沾滿了魔獸的鮮血,原本整潔光滑的衣料腐蝕出破敗的痕跡。從未展現(xiàn)過的狼狽出現(xiàn)在迦爾納身上,又使他變得前所未有的光輝。迦爾納靜靜地坐在樹下,瞇眼凝望著碧藍(lán)如洗的天空,遙遙相對的太陽毫不吝嗇它的光與熱,熾烈的陽光揮灑而下。樹蔭為他遮擋住熱烈的光芒,當(dāng)他饑渴時,鮮美的野果便會恰到好處地掉落在他的掌心。“我知道是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哥哥?!?/br>大樹上出現(xiàn)一個端麗的影子,他坐在枝干上,樸素的白色長衫垂落在下方。恩奇都一見迦爾納就流露出柔軟的笑容,于是迦爾納忍不住同樣勾了勾嘴角。“我以為,我隱藏得夠好了?!?/br>恩奇都從樹干輕巧躍下,在迦爾納身邊安穩(wěn)坐下。“在殺死毒蛇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哥哥的目光,那樣的眼神,只有哥哥才會這么看著我?!?/br>“不僅僅如此,路過的飛鳥,游弋的群魚,啃食在青草的小鹿......都有著哥哥的氣息,我知道你一直在暗地里跟隨著我,并為此感到安心?!?/br>迦爾納伸出雙手,輕輕擁抱住能給予他安定的方向。就算他滿身疲憊,看起來真是狼狽極了,他也知道對方絕不會為此遠(yuǎn)離他哪怕一分。“你看到什么了嗎?”恩奇都的聲音總是那樣柔和,有種可以慰撫一切疲勞的魔力。迦爾納垂下眼眸,平靜地回答道。“眾生皆苦?!?/br>他走過無數(shù)的地方,看到的不是笑臉,更多的是哭泣。但他沒有辦法解決他們的困苦,即使他布施金銀,為他們解決魔獸的侵害,迦爾納深知他的光輝不過只能照亮一時的黑暗,假若沒有解決的辦法,不過是為了表現(xiàn)自己施舍的心態(tài)的自我滿足罷了。“我想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不需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恩奇都偏過頭看向從小被他養(yǎng)大的御主,他的臉上仍有著沒有褪去的細(xì)密絨毛,象征著他還沒有真正長大。即使再怎么成熟,恩奇都依然記得剛學(xué)會走路的迦爾納是怎么邁著跌跌撞撞的步伐奔向恩奇都的懷里。“可是,我覺得我能做到的遠(yuǎn)遠(yuǎn)不夠?!?/br>迦爾納的眼神中罕見地出現(xiàn)迷茫的神色,天青色的眸子沉淀著晦暗的光輝,在高樹的陰影下顯得愈發(fā)深沉。“你不是說過了嗎?在許久以前?!?/br>恩奇都像是安慰一個迷失的孩子一樣,像小時候那樣摸摸迦爾納的頭發(fā)。“你所擁有的器量,不是英雄的器量,而是王的器量,王能承載萬物,唯有王的心之所向才能改變民眾的意志,能讓他們獲得真正的幸福?!?/br>“是這樣啊,看來我能做到的還有很多,只不過,像我這樣的人,可不可以做到哥哥口中那樣理想的樣子呢?”“我會在你身邊,去見證它們,總有一天,你所希望那些都會真正的實現(xiàn)?!?/br>迦爾納由衷地顯現(xiàn)出溫暖的笑容,眼底深處的陰影似微風(fēng)拂去,然后nongnong的倦意不再壓抑,浮現(xiàn)在身體的每處角落。走了那么久的路程,因為想要多看一些沒有見過的風(fēng)景,迦爾納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亦或許是終于回到了安穩(wěn)的守護(hù)中,他終于可以不再漂泊,就像幼年每個深不見底的黑夜里,只要身邊有那個人,他就會一直感覺到安心。“稍微有點(diǎn)困了呢,哥哥?!?/br>遲歸的游子躺在兄長懷里,慢慢閉上眼睛。耳邊模糊不清的,是溫柔的絮語。“好好睡吧,我會在這里,直到等你醒來?!?/br>第三十八章針對象城的夏日急促而漫長地降落了。焦灼的空氣散發(fā)著炎炎的熱意,外出勞作的貧民們蒸騰的汗水浸透干涸的土地,滋養(yǎng)著勃勃生長的糧食。炎熱的天氣沒有影響到這座繁麗的城市,相反,因為俱盧王族的議會招攬到各地的貴族,每天都會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