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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再如何改變,看段盟主的時候,依舊還是無語和無奈。婚禮在正道的不情不愿,魔道的歡歡喜喜之下迎來了。歷代武林盟主的婚事,都是江湖中的大事,借著這樣的機(jī)會,江湖人可以在婚宴上結(jié)交能人異士,正道人士聚集,也可以對魔教進(jìn)行一定的震懾,總的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但是段祁謙的婚禮卻與從前完全不同。正道們在之前的武林大會之中被駁了面子,這小半個月又頻頻在江南見到魔教的幾位護(hù)法的身影,人心惶惶,再加上成婚的又是兩個男子,正道對于這一場婚事百般的不贊同,但是他們又不是段祁謙的什么人,人家段家的長輩什么都沒說呢,也輪不到他們搞事。也不是沒人想搗亂破壞這一樁婚事,免得身為正道魁首的武林盟真和魔道結(jié)了親,到時候整個武林的平衡被打破。但是整個江南都是武林盟的地盤,老虎不發(fā)威,正道還真當(dāng)武林盟是只貓,需要的時候喵一聲,不需要了就丟一旁去。武林盟一出手,正道才知道人家家大業(yè)大,想做什么他們都沒資格攔著。做多余的事情,又怕唯一一個可以和魔教教主打成平手的段祁謙轉(zhuǎn)頭投敵了。這小半個月時間對于正道之中某些投機(jī)者來說,簡直就是煎熬。怎么想也找不出這個婚禮對他們來說有利的一點。雖然看上去也沒啥弊端就是了。最是江南好風(fēng)光,西湖之上,喜樂響徹了整個湖畔,游船在湖面上航行,船上的樂手們一首首的奏著喜樂,順便將前來觀禮的賓客送至湖心島上。湖心島上熱熱鬧鬧的擺開了喜宴,碼頭處便是收賀禮的地方,唱禮的小哥有三人,輪流唱還有些忙不過來,段父和段祁謙的兩個弟弟都在那里負(fù)責(zé)招待客人,忙忙碌碌,人們臉上都是喜色。區(qū)別于珵王府當(dāng)初的那一場婚宴,武林盟的這一場婚宴并沒有分所謂的外和內(nèi),只是江湖重要人士的座次安排比較集中,而只是單純的來觀禮的普通人又劃分了一塊區(qū)域而已。甚至于魔教也有一塊區(qū)域安排給了他們,只是來的幾位護(hù)法和堂主都戴著面具集體遮住了臉。魔教在江湖之中向來神秘,這些人戴面具也沒人敢說他們什么。正是因為戴了面具,就更沒有人知道他們都是些什么人,魔教的幾人實際上都是用他們的第二重身份在這場婚宴之中出場。比如與段祁謙關(guān)系不錯的云清云朗兩位公子,出席的時候是以皇商紀(jì)家的身份,而非魔教堂主。更別說令狐虞與陸之玄了,他們之前在正道面前表露過身份,但是這次來卻沒明說身份,段祁謙也沒給他們安排在魔教的那一塊。有些人對此欲言又止,但是又不敢開口說話胡來,只怕是話還沒出口,就被那邊的魔教教主一掌拍死了。整個湖心島裝點一新,當(dāng)賓客入座完畢,吉時便也到了,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鼓聲,整個現(xiàn)場都安靜了下來,司儀高聲唱,迎新人,眾人的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一身紅衣,出現(xiàn)在紅毯之上的段祁謙身上。湖中的游船上鞭炮開始響起,在眾人的注視之中,另一位新郎從游船之上翩然而至。他的腳下閃爍著炫目的紫光,與一聲紅中帶紫的婚服相互呼應(yīng),在整天的鞭炮聲之中,他身姿輕盈,吹著手中的笛子,落在了地面之上。他的身邊紛飛著蝴蝶,配著他因為眉眼柔和起來,而多了些艷色的容顏,就好像九天仙人踏歌而來。他伸出了手,而段祁謙笑著,也握住了他的手。紅毯穿過賓客們的酒桌,一直通完前方的高堂。而他們攜手,一路往前走,兩人對視的時候,那種全世界只剩下兩人的感覺一下子鋪展開來,在場的眾人猝不及防就是一口狗糧,只能用掌聲還有些起哄歡呼聲為他們慶祝。曲盡青走到紅毯的盡頭,目光和陸之玄帶著笑意與濕意的目光相擦而過,他勾著唇,給了好友一個笑容。他不常笑,但是今天臉上卻自始自終帶著笑容。高堂之上,段祁謙的父母正看著兩人,段父雖然臉上沒什么喜意,但是其實眼中是帶著期盼的,段母就更不用說了,眼睛都笑成了一輪彎月,手放在胸口,歡喜的一直說著好字。兩人站定,儐相接到了段祁謙的示意,高聲便和:“一拜天地?!?/br>天地高堂,夫夫?qū)Π?,只是簡單的儀式,但是段祁謙臉上的表情卻格外的嚴(yán)肅,曲盡青是男子,兩人也不論什么嫁娶,對視的時候,給了對方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從今日起,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相伴一生,逍遙江湖。拜過了堂,筵席開辦,來賓們鬧哄哄開始嬉鬧,喜樂又開始響起來了,菜一道道的上來,段祁謙和曲盡青選了陸之玄幾人在的桌子用了點菜,沒有和族中的宗親長老一道,吃了點東西果腹,兩人便開始輪流敬酒。這樣的好日子,自然是要放開了喝的。曲盡青不怎么喝酒,段祁謙便一個人喝兩個人份,一邊喝一邊用內(nèi)力將喝下去的酒氣逼出來,段祁謙可不準(zhǔn)備醉醺醺的去洞房。這一頓喜宴過了過了晌午,便開始有人離開。等到送走了大部分的賓客,場地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一行人便出發(fā),回武林盟去了。今晚在武林盟還有一場,但是是單獨宴請親朋好友的,好在大家都是習(xí)武之人,鬧了一大早上也不嫌累,段祁謙和曲盡青回武林盟之后又換了一套喜服,折騰到正式結(jié)束,已經(jīng)過了酉時,燈漸歇了,這一日最關(guān)鍵的時候,卻是剛剛到來。曲盡青有些微醺,先回了新房,手下的人已經(jīng)按照段祁謙的吩咐備好了熱水,徹徹底底的洗去了白日的疲憊,曲盡青只穿著里衣,又披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袍在外,坐在椅子上,盯著桌上的合巹酒看。段祁謙打發(fā)了一群鬧著要鬧洞房的人,這才回了房,曲盡青的神被他開門的動作拉回來一些,扭頭看他被人拉扯得有些凌亂的衣袍,有些好笑道:“水已經(jīng)備好了,快去洗洗吧,明明沒喝多少,卻是滿身的酒味。”因著這樣的好日子,段父將這些年收藏的好酒都拿了出來,曲盡青走的時候,那群人正喝得上了頭,一邊嚷著要劃拳,一邊要輸了的人跳舞。識相的人早早就跑了,留在那里的都是些醉鬼,段祁謙和曲盡青算是跑得快的了。段祁謙見他已經(jīng)洗完了,不想自己過去又讓他沾到酒氣,便先進(jìn)了隔間,好好的梳洗了一番,這才穿著褻褲,披著里衣出來了。他露出大半個上身,隨意的烘干了一頭長發(fā)便湊到曲盡青面前來。“青青,我好啦~我們來喝合巹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