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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甩一甩地蹭著千鶴自然垂落的手。 一路走過來遇到了很多正在田地里勞作的刀劍付喪神,千鶴在狐之助的幫助下逐一地辨認和打招呼。她的本丸是個擁有82位刀劍付喪神的大本丸,短時間內(nèi)認清所有的刀劍付喪神對她來說還是有一點點難度。 “那位是宗三左文字,是把打刀。他旁邊的是短刀小夜左文字?!?/br> “在除草機上的那位是天下三槍之一的御手杵大人?!?/br> “這位您應該很熟了吧?”狐之助縮到千鶴的腿后徒勞地試圖遮擋住鶴丸國永的視線。不能怪它是只慫狐貍,實在是鶴丸大人太會折騰狐了嗚嗚。 千鶴向鶴丸國永揮了揮手,得到了銀發(fā)付喪神的展顏一笑。 “姬君?!?/br> 和泉守兼定大老遠地就看到了慢悠悠晃過來的一人一狐,他揮了揮手,和剛才千鶴向鶴丸打招呼的時候的動作如出一轍。 全本丸和審神者年齡最相近的,大概就是和泉守了。狐之助想起千鶴小的時候,和泉守總是會帶著她玩飛高高。千鶴早熟,其實那時候已經(jīng)脫離了飛高高這種低級趣味,但是和泉守兼定的心理年齡大概比千鶴還幼稚。 不出狐之助所料,剛打了一個照面和泉守就下意識地想給千鶴來一個久違的飛高高。 手伸到一半發(fā)現(xiàn)千鶴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和泉守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她長大了。不再適合玩小孩子玩的飛高高,也不記得他們的那些回憶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和身邊的堀川國廣交換了一個眼神。和泉守又放松了下來。 她一定會想起來的。 這時候的西瓜都只有小小一個,還遠沒有到可以品嘗的時候。千鶴稍稍有點遺憾,她坐在瓜田邊上聽著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一唱一和地介紹他們?yōu)檫@片瓜田做出的努力。 越來越多的刀劍付喪神被吸引了過來,他們圍著千鶴坐成了一團,熱熱鬧鬧地講著以前的事情。 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亂拿出了一早就準備著的照片。他來得早,所以就坐在千鶴的身邊。他親昵地將頭靠到了千鶴的肩膀上,金色的長發(fā)和千鶴的黑發(fā)參差交錯:“我這里還有姬君小時候的照片哦!” 在千鶴好奇的注視下,亂拿出了他們從中原中也家里偷回來的相框。 在看清相框里照片的一瞬間,千鶴的瞳孔緊縮了一下。 照片里有三個人,站在最中間的幼童一看就是小時候的她自己。而她身后的兩個大人雖然讓她感到陌生,但是不難猜得出,這應該是她的父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日光太晃眼,千鶴模模糊糊地看著照片,覺得有什么場景在她眼前一晃而過。照片上的兩張人臉被反光模糊地難以看清,她揉了揉眼睛,情不自禁地湊近了相框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或許是因為坐得太久了導致的低血壓,千鶴剛直起身子,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姬君!” “審神者大人!” 意識昏昏沉沉,隱隱約約似乎看到了什么龐然大物,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有喇叭的聲音在長鳴,還有什么未知的聲音淅淅瀝瀝。 第7章 峽霧山事 “你們給她看了什么?” 被問到的短刀互相望了望,顯得有些心虛。他們縮在一期一振的身后低下了頭:“是姬君小時候和她父母的合照?!?/br> 錆兔抬眼掃了一眼屋內(nèi)。此時留在這里的只有粟田口家的幾振短刀和一期一振。錆兔正想說些什么就被突兀的推門聲所打斷。 進來的是鶴丸國永和狐之助。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傷害他?”錆兔調(diào)轉(zhuǎn)了矛頭。 因為審神者的長期失蹤,本丸里的各項事宜一只是由狐之助和鶴丸國永在把持著,最近才開始逐步地交接給千鶴。千鶴在學習本丸事宜的時候從來也沒有避著他,因此錆兔很清楚,去現(xiàn)世的這件事,這位鶴丸國永絕對是個知情人。 這句話像是反問,又像是質(zhì)問,聽在刀劍付喪神們的耳朵里又多了兩分嘲弄。鶴丸對上了刀靈的目光,突然覺得這個少年模樣的刀靈遠比他一開始以為的要危險的多。 他彎了彎嘴角,伸手攔下了要替他說話的亂藤四郎:“是我的失責?!?/br> 被兩股低氣壓夾擊的小狐貍甩了甩毛,無視了一大屋子人跳到了千鶴枕邊。它裝模作樣地舔了舔毛做出一副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對滿屋子的人指指點點:“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照顧好審神者大人?!?/br> 這只狡猾的狐貍!短刀們紛紛用指責的眼神盯著一臉道貌岸然的狐之助。明明權(quán)限是狐之助開的!竟然都甩鍋給鶴丸! 理不直氣也壯的狐之助仗著自己臉上的絨毛,毫無愧色地賴在了千鶴枕邊。它看著心有不甘的粟田口短刀們被一期一振領(lǐng)出去,志得意滿地想蹭蹭千鶴。 “臟狐貍,去洗漱過再來?!边€沒等狐之助得逞,它就被熟悉的拎法拎了起來。 鶴丸國永瞇著眼將狐之助甩給了門口的短刀們,亂愉快地伸手一撈帶走了憤怒嗷嗚的狐之助,順手堵住了它的狐貍嘴。 爽到了的短刀們愉快地拖著狐之助去洗澡了。 半夢半醒之間,千鶴感覺到了空氣中潮濕的水分黏膩地勾纏著她的感官。有什么晃眼的光似乎照到了她身上,千鶴下意識地伸手想擋住即將探照到眼前的光,但視覺始終沒等來預想中刺目的時刻。 陰冷的氣息逐漸從水氣滲透進身體,讓她異常地感到郁沉。 耳邊好像很喧囂,又似乎很安靜。突兀長鳴的喇叭聲過后是周遭嘈雜襯托出的死寂。 “鶴子。” “鶴子?” 她掙扎著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千鶴呆愣了兩秒,視線木訥地轉(zhuǎn)移才看清了狐之助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再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熟悉的羽織袖口。 “……錆兔?” “嗯?!变澩脩艘宦?,瞥了一眼信誓旦旦說要照顧審神者大人卻已經(jīng)流著哈喇子呼呼入睡的狐貍,“你感覺怎么樣?”他伸手把狐貍推撥到床尾。 “好像沒什么問題?”只是睡得有些久了,感覺渾身都有點不帶勁。 她又想起剛才昏沉的夢里,明明感覺是一個很紛亂的場景,卻又什么都沒看清。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了嗎?” 窗外的只有黑沉的夜色,千鶴一時都想不出她究竟睡了多久。 “嗯。鶴丸國永在門外守著。” 啊,還是鶴丸??磥硭辽龠€沒有睡過夜。只是睡得太足,她現(xiàn)在丁點睡意也沒有。夢境里的感官過于真實,就好像是她記憶里一個片段的模糊影像。 “對那張照片很在意嗎?”看到千鶴有些出神,錆兔誤以為她還在想那張合照。 不理解這個思維是怎么跳躍過去的千鶴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