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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立時驚起滿山飛鳥。自白晚樓居云頂以來,世上之人再未見其出劍,偶爾為之不過小打小鬧。他同成沅君打時,讓了對方一劍,與顧青衡交手,只打了對方兩巴掌。而今劍勢全開,能有幾人得見。清霜劍影,美人如虹,劍起之處草木唰然折半。但聽叮叮幾聲,皆是兵器交戈,甚能濺起火星。十方劍陣有碧海松濤,白晚樓劍氣破長空,一道劈山填海,薛燦振袖而起,而方才所站之地已然炸的碎泥如雨。白晚樓一招未歇,踩過竹枝便朝薛燦飛劍而去。天地劍意盡在他手中,萬仞即是他心。空中忽然下起雪,細(xì)細(xì)綿綿在竹葉上覆了一層。而白晚樓一身青衣墨發(fā)落雪,端的是霜白。忽見寒梅出雪來,一枝紅蕊為誰開,云頂仙人絕妙多姿,也就如此了。作者有話要說: 另一個片場的小江:讓我康康!我要康康!白白:威亞有點松。道具組:已經(jīng)是最小號啦!腰細(xì)怪誰呀!【我好方啊我咋今天更了這么多,上班了,我更不了這么肥了,仿佛被榨干】☆、福泰長生冰室透寒徹骨,江原還好一些,蕭清絕已經(jīng)牙齒咯咯作響,渾身發(fā)抖說不出話。這里的寒冰區(qū)別于普通的寒冰,其陰冷深入骨髓,若非如此,只怕它也早就化了。江原替薛燦找丹藥,是因為薛燦內(nèi)里虛耗,靈海不足,若長久的只出不進(jìn),早晚有散功之象,但孫離說的時間還要更久一些,照孫離所說,薛燦想要忘憂丹已經(jīng)多年了,莫非薛燦并不是因為他才受的傷?還是說——江原垂下眼睫,想到另一件荒唐事。還是說,薛燦所說俱為真,他確實是為了替江原療傷才受到功體反噬。至于江原究竟是不是從樹上摔下來,又到底睡了多久——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罷了。誰能說得準(zhǔn)。畢竟他忘記的事,恐怕還不止一樁。比如蘇婉兒。室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呼出的白氣證明這里還有兩個活人。便在一片孤冷清寂中,江原忽然開口道:“蕭清絕,你在西域多久了?”蕭清絕突然被點名,抱著胳膊道:“幾年吧。”“幾年是多久?”“……這我哪記……”江原一眼望去,蕭清絕的心頓時一緊,腳踝開始發(fā)痛,皮rou也開始疼起來,浸到骨子里的疼。蕭清絕實在是受夠了那麻麻酥酥折磨人的手段,下意識站直了道:“六七年吧。”“哦?!苯溃澳悄憧捎幸娺^我?!?/br>蕭清絕:“……沒說上話算嗎?”江原蹙眉:“意思是見過?”蕭清絕老實道:“你又不出谷,城主又常年呆在棲鳳谷,我們?nèi)粢c他報稟公務(wù),只能往那里來,若非他給一些避毒丸,恐怕連你一個背影也瞧不著?!?/br>“……”江原喃喃道,“果然我不知道。”他的記憶,九分是過去,一分是自醒來后的一年。但那過去,果真是過去嗎?還是已經(jīng)離他很遙遠(yuǎn)的事情呢?他既然會忘記蘇婉兒,是不是還忘了其他的事情。江原的手指滑過冰棺的邊沿,上面的寒氣刺入肌理,叫江原指面發(fā)痛,手指連心,就直接痛到心。這種冰冷,讓江原想起了白晚樓。一樣的冷,一樣的清寂。若說從前只是懷疑,如今聽蕭清絕一言,江原便確定自己記憶一定出了問題,這問題十有八成也和薛燦有關(guān)。薛燦瞞了他很多事,以至于他這個人,或許都是疑點重重。但江原只敲了敲冰面,沒有再去想。因為眼下有一件事,比拎不清的腦袋更重要。倘若他再在這里逗留,孫璽他們幾個,大約就真的涼了。江原沉吟道:“孫離,你一直被關(guān)在大牢,薛燦往里面塞了些誰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的。我問你,近日有沒有見過一批——”再一回頭。孫離已經(jīng)歪著脖子面色發(fā)青沒有了動靜,臟污打成結(jié)的頭發(fā)上覆了層白白的結(jié)晶,正是凍出來的。蕭清絕抖著牙關(guān):“他是個普通人,沒有修為傍身,早就暈了。江谷主,我們再不出去,只怕是見不到你要找的人?!?/br>江原走過去,將手指覆上孫離的脈,孫離的脈象微乎其微,幾乎已經(jīng)不動了。他之前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竟不知孫離已經(jīng)多久沒有說話。至于蕭清絕,當(dāng)然不會關(guān)注孫離的死活。孫離還沒死,但也差不多要凍死了。江原想了想,看了眼蕭清絕:“你過來。”蕭清絕:“哦。”待蕭清絕走過來,江原將孫離往他懷里一塞:“抱著?!?/br>蕭清絕驚地幾乎要跳起來:“什么!”連連推拒,雙手交叉護(hù)著胸前,一路退到冰墻,緊緊貼著不動,大聲道,“你要我抱著他,情愿我死也不可能!”說罷生怕江原前來捉他,立時點上墻面,整個人如游魚一般往上直躥,欲從那進(jìn)來的蓮花口再出去。可是蕭清絕一頭撞上蓮臺,硬生生跌了下來,那蓮花臺整一個光滑堅硬,哪里有開合的縫隙。……這種機(jī)關(guān),江原見得不要再見了。自從江原在仙人坡見過蘇沐那個看著空蕩蕩的地宮出口是如何變態(tài)后,這種明明白白寫著‘出口就在此處但你打不開的地方’簡直是兒戲。江原仰著頭看蕭清絕:“這是個從外面打開的機(jī)關(guān),里面是開不了的?!彼麆偛趴催^了,這里光潔如新,連只蟲鼠螞蟻也沒有,可見此地自從封閉,便再沒人進(jìn)來過。而那匣子上冰霜之厚重已凍了一層,顯然擱置已久。如果原路能夠返回,江原早就走了。蕭清絕頓感絕望:“那豈不是要凍死在這里?!?/br>“所以我讓你抱著他。”江原實在恨鐵不成鋼,西域如果都是像蕭清絕這三個人一樣的能耐,薛燦還打什么中原,在這里當(dāng)個土霸王算了,簡直不成氣候。江原將孫離往蕭清絕那里一塞:“雖然毒了一些,但他畢竟是這里唯一的大夫,說不準(zhǔn)身上有什么靈丹妙藥,若你不小心要死了,還能威脅他救一救。”江原沒好氣道:“你叫他先死,豈非把等于把自己的命一并先交待了?”“……”這話好像有些道理。蕭清絕不情不愿地接過了孫離,一邊嫌棄地撇開頭,一邊運(yùn)轉(zhuǎn)心法好叫這個幾乎快凍死的人身上能夠暖和起來。然后他就見到江原呼出口白氣,將那匣子拿起來,放到一邊,隨后雙掌置于冰床。蕭清絕道:“你在干什么?”“找出口?!?/br>“出口在床底下?”“……”江原閉閉眼,道,“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干的。有沒有出口,你用眼睛找不到,難道不會翻著看嗎?你們平時都在做些什么?算計不會算,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