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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監(jiān)來這邊是做什么了?”陸希晨面露一絲疲憊:“要拿下一個項(xiàng)目,每天都工作到半夜?!?/br>“等下跟我回去泡湯吧,”徐葉軒熱情相邀,“我們都要在此逗留幾日,不如作個伴?!?/br>陸希晨面露微笑:“那當(dāng)然好?!?/br>徐葉軒下午剛泡過的,再泡未免過度脫水,這時候就只把腳放在水里,坐在桌邊自斟自飲。他幫陸希晨叫了按摩小姐,一邊泡一邊按摩,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按摩小姐指法到位,漸漸的陸希晨就有了睡意。朦朧間覺得有人在看他,睜開眼只看到徐葉軒,別無他人。“不如今晚就在這歇息吧?!彼@樣建議。陸希晨想了想,該準(zhǔn)備的都做好了,明天直接去談判,于是就答應(yīng)了。時間還算早,兩人端著酒杯站在窗前。月色清朗,徐葉軒想起他經(jīng)常做夢醒來的半夜,也是銀輝遍地,心里就有種沖動。“其實(shí)我們以前見過,可能你不記得了?!?/br>陸希晨偏頭,不掩眼中疑問。徐葉軒了然的笑了:“十年前在加州,某個周末的上午,你幫一個中國男人付了半年房租?!?/br>陸希晨想的有點(diǎn)久,久到讓徐葉軒開始懷疑,過去那么多年,他怎么能憑一眼的感覺就斷定這是十年前那個俊美熱心的青年?他是不是太過主觀,而其實(shí)那個人并不是眼前這個?他已經(jīng)在想要怎么解釋這個誤會了,又發(fā)現(xiàn)陸希晨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緊張的都不敢喘氣了。“原來那個人是你!”陸希晨基本算是個在美國長大的二代華人,可骨子里對祖國的感情并不比別人差多少。民族歧視,種族歧視,這些雖然被努力禁止,但仍舊無法斷絕,時不時就有些雜碎出來挑釁。如果都能齊心對外,自然不會被人看輕。但總有些懦弱怕事的,便被找碴的人掛在嘴邊當(dāng)成了典型,以一概全的嘲笑著所有人。陸希晨少年老成,斗嘴的事從來不做,他希望能從根本上來解決。如果他的族人都強(qiáng)大起來,自然就不怕外敵。然而以他的能力所能做到的,就是對身邊的同胞施以援手,不給機(jī)會讓別人看扁。他下定這個決心的第一天,就遇見了被房東逼債的徐葉軒。那時的舉手之勞根本沒想過后續(xù),所以幾乎不記得他幫的人長什么樣,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三千日夜過去,他早已忘得差不多了。此刻聽徐葉軒提起,時間地點(diǎn)事件,都和他曾做過的相吻合,仔細(xì)端詳了半天,才把記憶里模糊的側(cè)臉和眼前這張成熟男人的臉重合。那一次不期然的偶遇,居然會在十年后無意重逢。陸希晨說出這句話,徐葉軒就徹底放心了。認(rèn)出彼此的兩個人,都有些感慨的發(fā)出笑聲。“十年了,真沒想到。”“是啊,這就叫緣分吧。”他們欣喜非常,像真正的老友重逢,頓時親密起來,原來多多少少的距離感一下就消失了。陸希晨過去是個俊美的青年,現(xiàn)在是個有成熟魅力的俊美男人,他不茍言笑的時候居多,就算在笑也只是嘴角微微牽起,像現(xiàn)在這樣表情明顯有變化,實(shí)在讓人想不到。徐葉軒把這歸為,他是拿自己當(dāng)了朋友才會這么不見外的。而他也并沒有一廂情愿,陸希晨對他說話的聲音明顯變得溫和了。“這個……稱呼也得改一改?!?/br>“嗯,不該那么生疏。”徐葉軒提了議,陸希晨欣然接受。“叫希晨比叫陸總監(jiān)順耳多了!”陸希晨試探問道:“伯母是不是姓葉?”他見男人點(diǎn)了頭,便說:“那我叫你阿軒,不會太唐突吧?”“不會,”徐葉軒豪爽道,“何況我本來就是單名一個軒字?!?/br>徐家取名的規(guī)矩是徐姓加上生母之姓,最后的字才是真的名。這樣看起來雖然沒什么道理,卻能輕易的分出親疏。徐葉軒還打算在這呆上一個星期,每日都閑散的像個退休的老人,陸希晨這樣取笑他,他還振振有詞:“我是來度假休息的,又不是來觀光旅游的?!?/br>于是身邊縱然美景萬千,他最愛的就是在熱湯里泡著,和在床上躺著。假期結(jié)束,徐葉軒迅速的脫離懶散的狀態(tài),把行李打包飛機(jī)托運(yùn)回家,自己則飛向另一個城市,去見一個編劇。他看好一本,找作者談過改編的意向,聊得十分投機(jī),唯一的難題是編劇由作者指定,而這位編劇是出了名的怪脾氣。這部戲不用拍,徐葉軒就知道會是部叫好不叫座的電影。但是他非常喜歡這個故事,就算賠本他都愿意拍。不過話說回來,以他現(xiàn)在的名氣,要拍個賠本的電影就和一般人拍個賣座的一樣有難度。鑒于此,他還是信心滿滿的登機(jī)去見人的。可惜這位前輩不是一般的古怪,任他有多好的脾氣也給磨的刨燥起來。正在陽臺抽煙,聽到臥房里的手機(jī)響了,沒精打采的走進(jìn)去拾起一看,是陸希晨打來的。自從那天之后,他們的聯(lián)系就變的頻繁了。本來只有他一心當(dāng)陸希晨是朋友,現(xiàn)在看來對方也沒辜負(fù)他的情誼。“在忙什么?”陸希晨溫和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徐葉軒喘了口粗氣,又悶悶地嘆口氣:“為了新劇來找一個編劇,快折騰死我了?!?/br>“現(xiàn)在居然還有人不賣你面子嗎?”陸希晨很是驚奇,“他是誰?”“茅竹山人朱薩?!?/br>陸希晨嘖嘖兩聲:“這個果然夠麻煩,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會找上他的……”徐葉軒便把事情的原委對他大致說了一下,末了問道:“他對人倒也客氣,可怎么就是說不到點(diǎn)上去呢?”本來就是抱怨一通,打定主意要靠一個“磨”字訣堅(jiān)持到最后。根本沒想到會有人給他幫助,朱薩長年隱居,交際并不多。陸希晨忽然說:“他喜歡丁香花。”“誒?”“為人比較老派?!?/br>“嗯,這倒看得出來?!?/br>“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