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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奢靡,是以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 稽晟真正享受的,是天下至尊無上的地位,是朝臣百姓的順從,征戰(zhàn)殺. 戮奪權(quán),皆是為此。除此之外,并無其他嗜好。 久而久之,威嚴(yán)扎根的立在東啟百姓心中,既有安穩(wěn)時日,誰會不要命的湊上來找不痛快? 眼下稽六只是說錯了話。 稽晟瞇著眼瞧人,半響才“噫”了一聲,“夜深了,六叔可乏了?” 稽六心中轟隆打鼓,焦心官位不保,小命不保,哪里敢乏? 稽晟仰躺在鋪墊了一層柔軟貂皮的交椅上,眼眸合上,慢悠悠道一句:“朕乏了。” 稽六摸不準(zhǔn)這人的脾性,忐忑抬頭,道:“臣萬不該深夜叨擾皇上,這便……” “事情尚未說清,六叔就要走?”稽晟語畢,便有太監(jiān)上茶來。 聽了這話,稽六腳下生了刺一般,走也走不得,只能硬著頭皮坐下,他這是逗著人玩兒呢! 誠然,稽晟興致上來了。 整日蜷在這宮里,處理不完的政務(wù),上不完的早朝,也就只有逗逗這幾個老東西解悶。 坤寧宮的小姑娘愛掉眼淚,也怪有趣的。若非舍不得,他真想好生逗弄一番。 稽晟分寸拿捏得極準(zhǔn),最懂得過猶不及,這便輕輕推杯盞,道:“修繕西南棧道之事,朕心中有數(shù),六叔明日可往牢獄罪臣里挑出青壯年人士,下放西南修繕棧道,戴罪立功可免牢獄之苦,余下老的病的,統(tǒng)統(tǒng)交由韓相處置,如此不失偏頗,六叔可有異議?” 稽六猛嗆了一口茶水,迎著男人危險的視線,只能愕然點頭,末了還不忘行了夷狄大禮,因為此行前往,還有一事未說。 卻也不敢說了。 稽晟那雙眼眸最是精深,今夜破天荒的,主動開了口:“朕瞧六叔欲言又止,可是為了令女?” 朝中權(quán)臣想往宮里塞嬪妃的,當(dāng)屬稽六領(lǐng)的頭。當(dāng)日膽敢借送補(bǔ)藥攜女進(jìn)宮的,就是稽六的夫人。 也該給個下馬威,殺雞儆猴。 再者,他已是這天下的帝王,她總要學(xué)著去當(dāng)這個皇后。 只見稽六嘴皮子一哆嗦,然不待他說話,稽晟大手一揮:“朕準(zhǔn)了,不過六叔是知曉進(jìn)宮來做什么的吧?” 他這似笑非笑的神情,擺明了沒把人當(dāng)回事兒。 稽六當(dāng)然還記得大雄警告過的,這個怪胎竟要世家貴女進(jìn)宮來給那個亡國公主洗腳! 可只要能送進(jìn)去……稽六厚著老臉:“娘娘是正宮主子,小女既是進(jìn)宮侍奉皇上,自也是侍奉娘娘?!?/br> 好。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允了。 豎著進(jìn),橫著出。 約莫過了一盞茶功夫,東辰殿燭火搖曳,復(fù)又靜得銀針落地有聲,稽六已經(jīng)退下了。 稽晟支起半個身子,不知怎的,冷峻面上浮起些許困惑來:“這兩年,莫不是朕殺的人過少了,才叫這些老東西行事越發(fā)乖張,以為朕是憚著什么。” 身側(cè)伺候的宮人默默埋下頭,大氣不敢喘一聲。 這兩年皇上貼身照顧娘娘,誠然脾氣是好了許多,可不在娘娘面前時,仍舊是駭人兇狠的,說一不二要殺要剮絕不遲疑。 已是中夜,稽晟絲毫沒有睡意,方才那兩句喃喃自語隨風(fēng)散去,他回頭問:“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贝笮圻B忙在那沓厚厚的冊子里翻找出來幾頁紙,“您瞧,與皇室沾親帶故的罪臣就這三個了?!?/br> 稽晟掃了眼,有兩個是晉帝登基奪權(quán)時反目的兄弟,還有一個……桑決。 吏部尚書,桑決,涉嫌貪污受賄,關(guān)押待審,尚未定罪,是個什么妃的兄長,極力為之取保的卻是亡晉皇子江之行。 當(dāng)初晉帝晉后不堪受辱雙雙自盡身亡,晉儲君前線一戰(zhàn),喪了命。余下皇嗣妃嬪死的死逃的逃。捉拿反黨時,便聽過江之行這三個字。 稽晟單單將這頁紙?zhí)舫鰜?,眉尾一揚,想起小姑娘喊的阿爹。 嘖,阿爹。 依照亡晉的禮儀規(guī)矩,她既是公主,若不得寵愛,自也不能養(yǎng)的一身細(xì)皮嫩rou,嬌滴滴的小哭包,既得寵愛,自是心念至親故人。 再者,公主也似民間喊阿爹? 倒是怪哉。 便是在夷狄,他那些個嫡出的兄長姊妹都要稱父王。 哦,他一個寵妾生的野崽子,要畢恭畢敬喊大王呢。 稽晟嗤了一聲,把那張紙揉作一團(tuán)丟給大雄,“這個姓桑的,提出來,朕要見?!?/br> 第6章 . 畏懼(六) 聽聽,都不結(jié)巴了…… 時值深夜,刑部大牢內(nèi)一陣喧鬧,老的小的,病的殘的,個個扒在鐵柵欄邊上,眼巴巴瞧著那個被放出來的,眾人眼里充斥著不甘羨慕。 終于有忍不住的,嘶聲大喊:“放我們出去!憑什么姓桑那老頭能出去?我們也要出去!” 大雄一個眼風(fēng)睨過去,腰間背著的大砍刀噌亮,折射著冷光,他一言不發(fā),黑著臉走過時,卻再無人敢出聲。 走在大雄前頭、手帶鐐銬的,是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背脊微勾,兩鬢隱隱可見斑白,面上臟污黝黑,觀之氣度卻不凡。 這是被關(guān)了兩年的桑決。 這廂出了刑部大牢,又上了馬車,直往宮里去。 桑決一路未語,隨著眼前景致越發(fā)熟悉,蒼老的面龐終于浮現(xiàn)憂思。 大晉亡,東啟立。 朝代更迭,弱rou強(qiáng)食。 他是為臣子,塵埃落定自然無話可說,只可憐他那才將及笈的女兒,自小沒了娘,嬌養(yǎng)深閨,單純良善,一朝沒了父親的庇護(hù),又恰逢朝局變遷動蕩,不知如今可有飯吃,可有榻睡…… 桑決在東辰殿外駐足片刻,看向身后押著他的健壯男人,“大人,皇上此番召見桑某,所為是何,可否透露一二?” 大雄木著臉,“進(jìn)去,莫要讓皇上久等。” 桑決微一頓,當(dāng)年蒙冤,到今日大抵是再無洗涮之時,此番終得面圣,雖在意料之外,吉兇難測,可未嘗不是轉(zhuǎn)機(jī)。 他進(jìn)了東辰殿,跪下朝主位上君王行了叩拜禮:“罪臣桑決,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話音落下,半靠在交椅上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似一怔,又似方才從睡夢中驚醒,狹長眸子忽一睜,眼瞳漆黑,眸光幽深泛冷,襯得面上冷峻更勝了幾分。 過了一瞬,稽晟才閑散的用手肘支起下巴,打量的視線往下看去,只看到灰白囚衣后的一個囚字,他劍眉一皺,道:“先起來吧。” 桑決不由得變了臉色,是驚詫于新帝這般的和顏悅色。早在獄中便聽獄卒說過,東啟帝殘忍暴虐,性情古怪。桑決素來謹(jǐn)慎,當(dāng)下依著禮儀拜謝起身:“謝皇上?!?/br> 隨著他的動作,腳上手上的鐐銬叮當(dāng)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尤為慎人。 稽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