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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落。 尤思彤確實(shí)沒摔出什么大問題,在CT之后還鬧著做了個核磁共振,結(jié)果也是一樣,全都是皮外傷。 饒是如此,她一直哭,她是個千金大小姐,破個皮都嬌氣得不得了,手臂和腿上的長長血痕分外明顯,護(hù)士給她止血上藥,她還問會不會留疤。 盛惟景心情不好,聽到她哭聲只覺得煩,三個人從醫(yī)院出來時,他冷冷瞥尤思彤一眼,“你能不能閉嘴,現(xiàn)在流了幾滴血你知道疼了,當(dāng)初長安腿都斷了,你知道那有多疼嗎?是不是想我打斷你的腿?” 盛惟景只是一說,他當(dāng)然不會真動手打女人,但尤思彤卻當(dāng)了真,她現(xiàn)在太怕他了,不敢再出聲,眼淚靜靜地流。 葉長安實(shí)在想不通,這一對曾經(jīng)的戀人,曾經(jīng)的未婚夫妻之間,相處模式為什么會是這樣。 尤思彤不想跟他們在一起,要自己打車回家,盛惟景自然不可能留她,等她走了,葉長安說:“我也打車吧?!?/br> 盛惟景看著她走到了馬路邊,在她準(zhǔn)備伸手?jǐn)r車之前,他大步過去,捉住她的手腕按住。 葉長安錯愕地看著他。 “我送你。”他說。 葉長安搖頭,“我不想韓越誤會。” 韓越……又是韓越。 回來之前他覺得韓越可能是她找來刺激他的幌子,但她用韓越來拒絕他,現(xiàn)在她張嘴閉嘴是那男人的名字,他好像不得不面對這個現(xiàn)實(shí)——韓越在她心里是有分量的。 “你和那個韓越認(rèn)識了多久,在一起多久?”他忽然笑了,笑意卻不達(dá)眼底,嫉妒驅(qū)使之下,有些口不擇言,“丫頭,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十五歲,我救了你的命,帶你來江城,給你治病,供你上大學(xué),雖然我們在一起只有兩年,但我們像家人一樣相處足有五六年,這些難道抵不上他和你在一起這短暫的幾個月嗎?” 葉長安沒料到他居然這時候翻舊賬,覺得心更冷,“我已經(jīng)還給你一百萬。” “我們這么多年感情,是錢能衡量的嗎?” 她又轉(zhuǎn)了下手腕,依舊沒能掙脫開,她冷笑了聲,“怎么,你還想我賣身給你抵債嗎?” 他被這尖銳的話刺到面色一白,“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不說話,別過臉,視線望向另一端的街角,有粘膩的戀人在那里相擁,她忽然難受,眼眶酸脹,眼淚在眼底打轉(zhuǎn)。 她聽見盛惟景啞聲說話:“這兩年……我真的很想你,你曾經(jīng)發(fā)給我的信息,我全部保存著,每次你問我想不想你,我都沒有告訴過你,我做夢都想回來見你,想抱你……在國外的時候,我還夢見我們結(jié)婚了,你穿婚紗很漂亮,我給你戴上戒指……我爸,我后媽還有盛煜都夸贊你,他們沒有人敢瞧不起你,你和我說你想我們生兩個孩子……” 葉長安覺得眼淚快掉下來,她努力忍回去,打斷他的話,回頭與他對視,“你知道嗎?我沒有原諒我媽,她不想要我,到最后也沒后悔,我不會原諒她,就算她死了也一樣……以前方杰總同我講大道理,要我學(xué)會付出愛和原諒,但我都沒學(xué)會,以后我也不打算再學(xué)了,沒什么要原諒的。你這個恩人我認(rèn),我人微言輕,沒什么資本,但如果你有需要我?guī)兔Φ?,我一定義不容辭,可是復(fù)合這事絕不可能,我曾經(jīng)努力用我所有去愛過你了,是你放開我的手,而我對這段感情,對你,我沒有任何虧欠,所以我不會原諒,也絕對不可能回頭。” 這一席話,她說得很慢,很平靜。 因?yàn)槠届o,他能感覺得到她的鄭重,里面沒有什么氣話,這是她思考之后的結(jié)果。 他的心不受控地下墜,好像陷入一片黑暗里,依舊固執(zhí)地拉著她的手,“你還是因?yàn)閮赡昵暗氖虑樯鷼鈱Σ粚Γ慨?dāng)時我沒為你出氣……你可以懲罰我的,你有什么要求,你說出來,我都可以滿足你。” 她眼眸低垂,不再看他,神色透出幾分倦怠,好像是疲于應(yīng)付這樣的對話。 盛惟景心底忐忑,他從來沒有慌得這么厲害,他以前從沒覺得他會失去她,他的丫頭那么愛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喜歡他的人,怎么可能不要他?她會一直留在他身邊的,就算他短暫離開,她也一定會等待,他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他攥緊她的手,又補(bǔ)充:“想要盛世嗎?可以給你的,等我們結(jié)婚就簽協(xié)議,讓律師公證,我的一切都屬于你,我想得到盛世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我的未來就只有你。” “你在開什么玩笑?”葉長安有些聽不下去了。 這樣的對話一再重復(fù),確實(shí)很累,她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只想盡快結(jié)束這場無意義的對話,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要求的話,的確有一個?!?/br> 他望著她,眼底充滿希冀。 她卻躲避了他的視線,“我的要求是你以后遠(yuǎn)離我的生活,不要再來找我了?!?/br> 她說完,再次用力,這下子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有空的出租車過來,她迅速攔下之后上了車,再也沒回頭。 而盛惟景還在原地站著,她瞥見了后視鏡里男人的身影,透著幾分蕭索和寂寥。 他露出那種表情,她還是會有些難受,會有點(diǎn)想安慰他,但她能安慰他什么呢?她想,他想要的她是給不了的。 不光給不了他,也給不了任何人了,因?yàn)閻垡粋€人而無所保留這種事,不會再發(fā)生在她的生命里了。 …… 葉長安沒回盛景,太晚了,她直接回到了房子里。 韓越看起來正打算出門,見她進(jìn)來一愣,“怎么沒打電話?我正打算去接你?!?/br> 葉長安沒說話,她累到不想說話,直接走過去,身體往沙發(fā)上一倒。 韓越跟了過來,擔(dān)憂地觀察她神色,“怎么了……身體不舒服還是?” 葉長安闔上眼,心底的煩躁一陣陣涌動。 韓越皺眉,又小聲說了句:“jiejie,我能不能配一把這里的鑰匙?有時候回來你不在,會不太方……” “配什么鑰匙?”葉長安驀然睜眼,坐起身看著他,“是我讓你住在這里的嗎?還不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當(dāng)初我稀里糊涂被你騙了,給你個容身之所就不錯了,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就搬回保安休息室去?!?/br> 她話音落下,屋子里陷入死寂。 她的脾氣突如其來,莫名其妙,韓越怔怔地,半天沒回神。 葉長安也知道自己又犯了老毛病,胡亂發(fā)脾氣,她心底更煩了,手揉了把自己頭發(fā),起身往臥室走去。 現(xiàn)在最好不要再開口說話,她說不出什么好話,她又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對無辜的人發(fā)火。 那種掌控她多年的憤怒好像又復(fù)活了,過去很多年里,她對著整個世界生氣,獨(dú)獨(dú)不會向盛惟景發(fā)泄,曾經(jīng)在他身邊,她感覺所有的不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