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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座礦山,這不就是后生可畏? 他愈發(fā)名聲大噪,可這人聽聞柳東街開了家賭坊,坐鎮(zhèn)東家是位美人,更甚有傳言,有女如此,勝于霄樓,他一聽,這還得了? 跑過去一趟,叫囂那美人出來,對弈一場,栽了。 栽也就罷了,這人回去便研究賭博,自以為能出師之際,又跑過去一趟,輸了只穿著一條褲衩出來,罵罵咧咧的放狠話:“我還會再回來的。” [空靈般女音傳來:“恭候大駕”。] 隨后越發(fā)不可收拾,輸了礦山,抵押頤霄樓。更可笑的是他被趕出家門,又是那句灰太狼語錄:“我還會再回來的?!?/br> 楚汐不曾想,這傻大個(gè)要入贅楚府。 “姑娘若是覺著不錯(cuò),小的便能安排你同這公子見上一面?!辟R遠(yuǎn)霖提議且紅光滿面。 別看著他是頤霄樓掌事,但卻熱衷拉紅繩做月老,愿雙方姻緣一線牽。這半年來,已是促成好幾對新人。 章家人找上門時(shí),他一口應(yīng)下,一是曾得章老爺恩惠,二則便是他也想挑戰(zhàn)自我。 這最難搞定的楚大姑娘婚事若是他親手連上的,全京城的紅娘都比不過他。 “見就算了,我怕此人沒賺到錢倒把楚家虧空了。” 楚汐不耐煩,出聲催促:“可還有,若是沒我可要走了。” “有有有,姑娘,你別急?!?/br> 賀遠(yuǎn)霖額間冒出汗來,他甚至得不出閑去擦,對著花名冊又翻了大半頁。 “姑娘,你瞧瞧這位?!?/br> ——厚厚花名冊,男子各色千秋。拂冬繼續(xù)記。 楚汐卻是倏然起身:“乏了,累了,走了?!?/br> 她擱下手里的茶盞,拉著裴幼眠就要走。賀遠(yuǎn)霖滯了半響,眼瞧著人出了雅間,他倒也不氣餒。 楚汐若能簡單攻克,也不值當(dāng)楚夫人的千叮嚀萬囑咐。 他收起畫冊子,只想著楚汐看不上眼,卻能介紹給旁的姑娘。 “楚姑娘且放心,若有了合適人選,我再來尋您?!?/br> 裴幼眠聽著身后傳來的嗓音,磕磕絆絆跟在楚汐身后:“嫂嫂,他尋你做什么?抓蛐蛐嗎?” 她吐了口氣,人小鬼大很是擔(dān)憂的模樣。 “嫂嫂,你不能同旁的男子有jian情,六娘說要這是?!彼嗽~,費(fèi)勁的去想。一著急用手拍了拍腦袋,也顧不上疼。 “說,這是紅杏出墻?!?/br> 楚汐險(xiǎn)些一個(gè)踉蹌,壓根忘了糾正她習(xí)慣而來的那聲嫂嫂。她拉著裴幼眠出了頤霄樓:“你這六娘見識可真不淺?!?/br> 天天在小丫頭面前灌輸些什么?也虧裴書珩容得下。 “你莫聽她胡言亂語,這話我聽的還好,你那兄長若是聽見了,定罰你。連同你那六娘一起罰?!?/br> 裴幼眠困惑,她又沒惹事,兄長作何罰她。她皺眉,著實(shí)不解其中意,只好望向身后落后許多的拂冬。 剛想掏本子的拂冬,手下動作一頓。她仿若無事的放下。 “楚姑娘所言極是,姑娘您還是莫聽六娘那張嘴。” 裴幼眠扣著腰間的荷包:“可她還說你醫(yī)術(shù)精湛,這也是假的嗎?!?/br> 癡迷醫(yī)術(shù)的拂冬,一臉正色:“這個(gè)可以聽聽?!?/br> 裴幼眠一笑,露出幾顆貝齒,端是嬌憨:“六娘還說了,兄長讓你陪我,是給我調(diào)理身子。還有讓你監(jiān)督嫂嫂,是為了防止她借著顏色和外男有聯(lián)系。” 被拆穿的拂冬,面不改色。 “六娘又混說,姑娘莫信?!?/br> 裴幼眠剛想說,那你懷里的本子是怎么回事,她都瞧見了??梢姵樕y看起來,她悶悶不再說話。 楚汐止住步子,氣的臉漲紅。這六娘嘴里左一句紅杏又一句外男的,任誰聽了都不爽快。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同裴書珩這個(gè)前未婚夫還藕斷絲連著。 至于那什么監(jiān)督,她是不會輕信的,裴書珩監(jiān)督她?可笑,他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吧。 ☆、第72章 可把我想壞了 她咬牙切齒道:“你這六娘,遲早要因一張嘴毀了自己。” 不過想著她制胭脂的手藝,楚汐怒火去了一半,換來的幾盒胭脂至今還在她袖里藏著。應(yīng)允她的花也令下人送去。也算是錢貨兩訖。 天色愈發(fā)的暗,黑壓壓的像是要有一場暴雨。 楚汐不再逗留,只怕大雨襲來,淋濕了自己不打緊,可別裴書珩的寶貝疙瘩染了風(fēng)寒。 “姑娘,您這是回哪兒,奴才送您過去。”下人打扮的小廝跑來,楚汐一見是個(gè)面熟的。 章玥心思巧,安排事情倒也熨帖。今日一事,她知離譜便用心打點(diǎn)一番,除了章家和賀遠(yuǎn)霖幾人絕不會有旁人知道。 畢竟楚汐名聲差,可倒也云英未嫁。她又念著頤霄樓離府邸遠(yuǎn),便令章家車夫在外頭候著。 “回外祖家?!彼p聲道。 又是一陣奔波,今日發(fā)生了諸多之事,楚汐靠在車廂背上,困倦的打了個(gè)哈氣。想到回章家又該是一番鬧騰,她太陽xue隱隱作痛。 “小丫頭,肩膀湊過來,讓我靠靠?!?/br> 裴幼眠羞羞答答把肩膀遞過去,楚汐不客氣的借用。她就想著閉目養(yǎng)神,可沒曾想,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黑如瀑的發(fā)絲柔順烏亮。散發(fā)著淡淡的香味。裴幼眠一動不敢動,生怕擾了嬌兒。 鼻子嗅了嗅,女子身上的暖香盈盈傳來,是裴幼眠從不曾聞到的,卻好聞到她忍不住多吸幾口。 待馬車緩緩?fù)O?,馬夫一聲嘹亮的‘吁’,驚擾了楚汐,她迷糊的睜開眼,卻看到一張放大的臉。 兩兩對視良久,眼瞧著裴幼眠傻傻的要露出八顆貝齒。楚汐一言不發(fā)伸手把那稚氣未脫的臉挪開。 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楚汐就瞧見候在門前等候多時(shí)的章玥。她挑了挑眉,領(lǐng)著裴幼眠走過去。 “讓馬夫讓我抉擇回哪兒,娘卻是料定我一定回來一般?!?/br> 章玥媚眼如絲,手里執(zhí)著團(tuán)扇:“你是我生的,我還能算錯(cuò)了?”說著,視線投向楚汐身側(cè)的裴幼眠。 語氣好不驚喜:“哎呦,我女兒這是有閨中好友了?” 也不待楚汐回復(fù),她褪下手里的玉鐲子直接套在裴幼眠手上:“我這女兒啊,心氣頗高,京城的姑娘就沒一個(gè)是好的。不是背后對汐兒說三道四,便是與她為敵?!?/br> 這話說的,難道不是楚汐得罪人,旁人不屑與之為伍嗎,怎么到章玥嘴里,竟是旁人的錯(cuò)? 章玥語氣激動:“你是這十多年來,她唯一帶回府的姑娘。瞧瞧這模樣,就只是個(gè)乖巧懂事的?!?/br> 楚汐沉默,只愿晚些章玥得知小丫頭姓裴,還能如此認(rèn)為吧。 楚汐怕驚了裴幼眠,就把人拉到身后,無比嫻熟的牽著往府邸內(nèi)走。 見了面連聲娘也不叫了。章玥正要惱楚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