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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確指出,只是很隨意的提了一句。 是個貴人。 也對,能花大價錢的人,定然不可能只是尋常百姓。是送她銀鳳釵的人嗎? 楚汐思緒有些亂。 “夫人,您怎么不說話了?”六娘催促。 楚汐回神,見她躍躍欲試,當(dāng)下留下四個字:“不準(zhǔn)出門?!?/br> 說著,實(shí)在放心不下章燁,又對身后的落兒道:“去叫馬車?!?/br> 六娘見狀,甚至要把身上藏的去瓜子掏出來,想讓楚汐帶她一同出門,卻奈何賄賂不了。 六娘只好唉聲嘆氣。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楚汐轉(zhuǎn)了個方向,六娘眼巴巴跟了幾步,看著楚汐彎身進(jìn)了馬車。 六娘步履蹣跚,如祥林嫂附體,眼睛無神,沒有一點(diǎn)兒亮色:我真傻,真的。 夫人獨(dú)自去比美了,這是怕她的光輝璞玉在前,把夫人和花魁娘子都比下嗎。 “六娘,可找到你了,你在這作甚?” 府內(nèi)采買的婆子快步走來,因?yàn)樽叩眉保f話有些喘。 六娘繼續(xù)唉聲嘆氣。 婆子眉眼都是喜色:“我聽說那賣豆腐的張六,新婦都懷上了。這會兒豆腐都不想賣了,為了早些回去,價格低了一半。” 這就這一句話,六娘原地復(fù)活。 早就把前面的事忘了個干凈。 她嬉皮笑臉道:“真的假的?張六那小子行啊?!?/br> 說著又猥瑣的笑笑,新婚夜床都折騰塌了,怎么會不行。 …… 聽著車轱轆碾過地面的聲響,楚汐臨時改變了注意。 “停車?!?/br> 章燁這人最是脆弱可最要強(qiáng)不過,上回在她面前掉過淚珠,這次若還這樣,想來要日后得無地自容了。 她就算去了,又能如何呢。難不成還能讓章燁抱得美人歸? 楚汐很是知道,她再平凡無奇不過了。她沒有遠(yuǎn)大的抱負(fù),沒有動動腦子就能在這個世界里翻云覆雨,成就一段傳奇的本事。 如果真能,也不至于當(dāng)初為了搶一個榜一,天天饅頭加咸菜。 開淘寶店的收益都大把大把的砸進(jìn)去。 所以,這樣平凡的她,能改變什么呢。 她甚至不知曲情日后要嫁的是誰,同樣不知她婚后幸或不幸。 因?yàn)闆]完結(jié) 猶記得上回讓韓知藝調(diào)察曲情,也是一無所獲。 靠哦。 車夫當(dāng)下喝了一聲‘吁’。 馬兒前蹄高高揚(yáng)起,鳴了一聲后,這才停了下來。 “主子,怎么了?”落兒不解。 楚汐揉著太陽xue:“回去。” …… 六娘正熱火朝天的和婆子說著張六真有本事,就見剛出去的馬車又繞了個彎在門口停下。 楚汐提著裙裾,踩著踩腳凳下來。 六娘如臨大敵,那曲情當(dāng)真有如此美貌?夫人的臉蛋就比她矮一頭,竟然不敢去比。 見楚汐神情郁郁,六娘再次證實(shí)心中所想。 她上前,打打算逗人開心。 “夫人,要聽八卦不?” 楚汐:我看你就是八卦本卦。 ☆、第320章 最好的留給娘子 天色轉(zhuǎn)向暗淡,夜幕緩緩拉開序幕。光線愈發(fā)微弱,裴府各處點(diǎn)起了燈。 今日用晚膳的時間比以往都晚。 因著章燁的事,楚汐其實(shí)沒什么胃口。 但桌子上有大半都是她愛吃的。 對面的裴幼眠埋著頭,就差把腦袋擱到碗里。嘴里塞的鼓鼓滿滿的,像只倉鼠。 就看著很下飯。 楚汐看著裴幼眠就不知不覺用了一碗飯,還喝了一碗湯。 裴書珩卻是若有所思,楚汐覺得這一天男人心里都存了事。 只見他修長白皙的手執(zhí)著白玉筷,去夾最近的那盤素菜,碟筷相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楚汐見他碗里的飯也沒用多少,不由蹙眉。 裴書珩用飯向來不多,就好似用膳對他而言不過是為了溫飽,不存在什么口腹之欲,只是一種維持活著的物質(zhì)。 楚汐又見他圖方便只夾那道素菜,一下子也不知哪兒來的郁氣。 這只要和魏恪比頹廢嗎? 可男人是自己的。 不氣。 秉著自己要對自己好的原則。 楚汐直接給他夾了一塊野鴨脯:“旁人都講究葷素搭配,你倒好,哪道菜離你最近,你夾哪道。一個大男人,不吃rou怎么行?!?/br> 她還等著男人步步高升呢。朝廷局勢本就動腦子,可不能身子垮了。 反正書中狗子經(jīng)常鬧胃疼。 說著,她站起身子,把桌上的rou菜每道都不落的夾進(jìn)男人碗里。 眼看著菜堆起一座小山,裴書珩眉心跳了跳。 楚汐做完這些,又想起方才用的不是公筷,她面色忽然有些紅。 她這是讓狗子吃她口水嗎? 雖然狗子也吃過,但到底是不一樣的。 眼見男人略含不耐的瞥過來,楚汐當(dāng)下硬著頭皮道:“你這是嫌棄我嗎?” 女子面色如染上胭脂,不自覺的咬著唇瓣,眼眸帶著閃躲,那如蝶翼似的睫毛微顫。 裴書珩視線慢慢落下,定在女子柔若無骨拿著的玉筷上。 楚汐自然有所察覺。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她的口水是不是很臟。 楚汐捏著筷子的力道不由加大,臉皮很厚的她,這會兒也嘗到了尷尬之色。 裴書珩收回目光,實(shí)則他并不愛吃rou,小嘗幾口也就罷了,吃多了總覺得油膩。 看著堆積如山的菜,他輕輕嘆了口氣。 男子嗓音如珠玉落盤:“不敢?!?/br> 楚汐一下子來了底氣。 女子?jì)善G的臉上笑容可掬,她往后一倒,靠在椅子上。頗有一副:要看你吃完的架勢。 裴書珩一改平日那股子冷淡,竟真的乖覺,優(yōu)雅從容的吃著菜。 楚汐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有做男主的資本。 做個對比。 章燁那小子,每次吃飯都像餓死鬼投胎似的,恨不得把盤子都舔一遍。 裴書珩面不改色看著白瓷碗中楚汐方才作怪夾進(jìn)去的紅燒肥rou。 沒錯,是肥rou。 肥的很徹底。 他抬眸,看向始作俑者。 楚汐笑意吟吟:“分開賣的話,肥rou都要比瘦rou貴呢,爺就是要吃最貴最好的?!?/br> 這話倒是有根據(jù),那些窮苦人家,逢年過節(jié)賣rou都是挑著肥的來,嫌瘦rou太柴。 裴幼眠大口大口的喝著湯,終于進(jìn)入群聊狀態(tài)。她用帕子抹了抹油光發(fā)亮的嘴,吶吶道:“兄長從來不吃肥的。” 就連瘦rou都是很難得才吃上幾口。 不過裴幼眠是個愛惜糧食的孩子,生怕裴書珩一言不合把rou給扔了。 她似復(fù)讀機(jī)般:“不能浪費(fèi),不能浪費(fèi),不能浪費(fèi)?!?/br> 楚汐不由噗嗤一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