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進行登基大典,這稱呼有違禮制,有些不妥?!?/br>太子一點頭,不在這上頭多追究,仍舊執(zhí)著問道:“剛剛派東宮侍衛(wèi)長來請你,為什么不去?是不是……”“太醫(yī)院實在忙碌,騰不出多余人手來,”宋春景打斷他即將出口的猜想,冷冷道:“何況已經(jīng)有了許太醫(yī)了,殿下的皮外傷用不到這么多人?!?/br>“許太醫(yī)醫(yī)術(shù)精湛,也努力上進,由他照料,想必恢復(fù)的很快?!?/br>宋春景站的像棵無風(fēng)的松柏,非常挺拔,嘴里的話也十分正直無私,“何況下官手傷未愈,行動間有所妨礙,不如許太醫(yī)方便。”太子看著他。許久,偏過頭去輕輕一笑。這笑太難見了,不似眉眼不動要殺人的笑,也不是碰見新奇事物隨意一笑。而是琢磨透徹,明白過來忍俊不禁的輕輕一笑。仿佛見到這個人,心中就無比輕松,忍不住發(fā)笑。那笑里頭包含著無數(shù)即將沖破束縛的甜蜜感。“宋太醫(yī)忘了,我的胳膊?!?/br>太子看了一眼自己垂著的胳膊,“這事極其隱秘,除了忠心耿耿的宋太醫(yī),怎么能讓別人知道呢?”宋春景:“……”這話似乎不是什么好話,‘忠心耿耿’這個詞,聽上去更像是調(diào)侃一般。太子臉上一副放松神情,說出的話中所指仿佛那不是受傷的胳膊,而是珍藏在心、兩人不宣于口的秘密。還帶著些許自豪和得意。“殿下的胳膊恢復(fù)情況很好,已經(jīng)不必用針灸了,”宋春景眉眼間盡是克制,神色更加冷寒,“只需尋常護理按摩即可,不用太過憂心。”太子看著他表情,一寸一寸認真打量。宋春景終于受不住那熱切目光,別開頭。“噯,”太子呼出一口氣來。他視線微微下垂,盯著前人腰間穩(wěn)穩(wěn)壓住衣角的翡翠玉墜子,輕輕笑了笑。這次又與剛剛不同,包含劫后余生的同時,也夾雜著無數(shù)令人怦然心動的情愫。宋春景瞥見那笑,眼中神情一頓,罕見怔住了。太子同他對視,眼中一眨不眨,直直盯著他眼中神情。“雖然上午才見過你,卻似過了三秋,一刻也等不得,只想進宮來找你。”“春景兒,”他毫無防備道:“我想你了。”第61章東宮茹蘿殿。池明嬌從內(nèi)室午睡出來,發(fā)現(xiàn)岑大夫仍舊沒走。侍女上前來扶她。池明嬌皺著眉問道:“做什么?”迎袖便將她拉到一旁,解釋道:“待會兒殿下回來,腰上傷口定然該處理了,咱們先準備好,可不是正好將他請來嗎?”池明嬌有些猶豫,怕請不來反倒叫人看了笑話。迎袖:“登基大典之前咱們得好好表現(xiàn)才行,爭取一舉封個貴妃?!?/br>“別說,”池明嬌拍她手一下,“傳到太子妃耳朵里怎么著?叫人聽見以為我一心只想往上爬,爹聽到又會罵我。”迎袖叫她呵斥一句也不惱,笑嘻嘻的一拍自己的嘴,“奴婢一時高興給忘了,總之咱們多準備,定錯不了的。”她已經(jīng)將人留到現(xiàn)在,池明嬌也不好立刻再將人送走,便說:“叫他在這里候著吧?!?/br>“是?!庇浯嗌鷳?yīng)了。池明嬌轉(zhuǎn)身欲走,腳下一停,想了想,道:“派人去前頭守著,殿下一回來,立刻請過來歇息。”她嘴里說著不在意,心中還是期待的。迎袖笑著一點頭,“是?!?/br>然后躬身退下,親自去前頭守著。池明嬌望了望外頭高高掛著的日頭,隨口問道:“岑老還有什么南下的趣事同我說說,解解悶嗎?”岑大夫坐在廳中最后一個椅子上,不敢直視她,想了想說道:“趣事沒有了,南下環(huán)境惡劣,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命,日子分外難捱。但是有一事,老夫倒覺得有些意思。”池明嬌清了清嗓子,端正坐著,看著他。岑大夫捋了一把胡子尖,組織好語言,才說:“殿下回來那日下著雨,我們都在外頭等,這時皇后娘娘的通信侍衛(wèi)到了,隨后,殿下行色匆匆回京。”他停頓一下,似乎是再回想當日細節(jié)。池明嬌靜靜等著。“叫人吃驚的是,殿下竟然將烏達侍衛(wèi)留了下來。”岑大夫道。隨即,他似是自言自語,低聲將疑惑吐了出來:“烏達侍衛(wèi)貼身保護太子,按理說,不是輕易不可離身嗎?”池明嬌終于變了臉色,忍不住問:“然后呢?”“然后宋太醫(yī)上馬追著太子而去,烏達侍衛(wèi)也違逆命令,跟著一起去了。”“烏達一直唯太子命是從,不可能抗命,”池明嬌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您是說,太子將烏達留下,是為了保護宋春景?”岑大夫不置可否,最后問:“您說,殿下對宋太醫(yī)的態(tài)度,是不是有些太親昵了?”真是怕聽到什么就來什么。池明嬌緊緊抓住黃木座椅的扶手。迎袖從外頭慢慢走進來,抬著頭望了一眼端正坐在正中的池明嬌,又瑟瑟低下頭。池明嬌深吸一口氣。她端起面前茶盞來,喝了一口茶,用手絹沾了沾唇角。“殿下回來了?”她放下茶盞,仍舊穩(wěn)穩(wěn)坐著。上好的杯盞由琉璃燒制而成,輕微碰撞間便能發(fā)出悅耳聲音。在場的人卻都無心去聽。迎袖跪在地上,蹙著眉,委屈道:“……殿下帶了宋太醫(yī)回來處理傷口,一回來就進了春椒殿……”池明嬌卻笑了起來。迎袖擔(dān)憂的看著她,“您別氣,奴婢下午再去請……”池明嬌笑了一會兒,“我不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迎袖氣憤道:“那個烏達也是,說話忒不好聽了!說什么‘宋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有了他,殿下才瞧不上什么別的大夫’這種塞人的鬼話,一個侍衛(wèi),奴才而已,事事拔尖兒,口出不遜!”岑大夫?qū)擂蔚淖谝慌浴?/br>池明嬌定睛看了她一眼,手中毫不放松掐著扶手。“京中都傳遍了,他一路護送殿下回京,擋刀吞劍,差點將命丟了,”她強自擠出來一個笑,“口出不遜又有什么關(guān)系,等殿下登基,還要加官進爵呢?!?/br>迎袖還要繼續(xù)罵,抬頭瞥見她神色,立刻住了口。池明嬌頭顱高揚,脖頸修長,體態(tài)坐的格外筆直。再往上,臉色卻十分難看。池明嬌眼中所見景象慢慢模糊。同時她又想起尚書囑托,強自克制把模糊逼至清晰,“算了?!?/br>春椒殿。太子吩咐人盡數(shù)下去。宋春景背著藥箱,站在一旁。太子單手一扯腰帶,叫上頭鑲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