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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忘記問了。 后來他在書院見到姜阮第一眼的時候,認出她就是那個小姑娘,只是,她完全不記得他,甚至,很討厭自己的樣子。 他每每見到她板正著一張臉的樣子,便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個落水時救她的模樣。 那時候他還小,不懂得喜歡一個人,是要放在心上哄,見她不理人,總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卻不曾想,將她得罪了個干干凈凈。 他看著懷已經(jīng)睡過去僅僅抓著自己衣襟,微微顫抖的小貓,仿佛又看見了那個被救上來后,一個人披著衣裳瑟瑟發(fā)抖的小女孩。 如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大圈,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冥冥之中,早有定數(shù)。 陸晏的阿阮,早已經(jīng)就是陸晏的救命恩人。 …… 錢氏被捕后的第二日,姜易之聯(lián)合御史臺上了折子,想要悄悄將案子私底下就完美解決的李謀,沒想到的是,這事兒在長安城熱心群眾的傳播下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不得不慎重對待。 于是,這場鬧得沸沸揚揚的“繼母殺害原配嫡女”案連一天都未拖延,第二日便移交大理寺。 頭上頂著巨大壓力的大理寺卿孫文??粗@牽連甚廣的案子,心道這燙手的山芋不能砸在自己手里啊,趕緊連夜寫了一大頁的奏疏,絮絮叨叨扯了一大堆廢話,末了才見重點:大理寺請求聯(lián)合刑部以及御史臺三司會審,并由京兆尹府尹陸晏從旁協(xié)理。 反正,能拖下水的,他一個不拉全都拖下水了。 直看得火冒三丈的李謀,朱筆一揮:準了,但是,若不是辦不好此案,他這個無用的大理寺趕緊把位置騰出來,哪來的滾哪去! 得到批復的孫文海誠惶誠恐,連夜將審案的大堂布置好,恨不得將自己的位置換成一張矮墩坐到角落去。 開堂那一天,姜阮早早的醒來蹲在陸晏的床頭等著他起床,見他一睜開眼睛,趕緊貼心的將他的官袍推到他面前來。 陸晏自從知道自己的小貓就是姜阮之后,屋子里的事兒慢慢的都是由自己動手。他看著一臉期待看著自己,恨不得替自己更衣的小貓,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也不逗她,趕緊起身穿衣裳。 末了,姜阮自告奮勇的想要幫他系脖頸間的帶子,想要就此對我們英明神武的陸大人獻獻殷勤。 陸晏伸手將她托起,由著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吭哧吭哧揮舞著小爪子努力了半天也未能打出一個蝴蝶結(jié)來。 末了,姜阮十分沮喪的伏在他肩膀,半晌沒有抬起頭來。 陸晏感受到她散發(fā)出來的哀傷,將她抱下來,笑:“沒有關(guān)系的?!?/br> 姜阮心里難過的不行,突然想到若是以后他們真的成親了,別人都是溫香軟玉,而陸晏成日對著的只有一只什么都做不了只會吃飽了睡覺的貓。 嗚嗚嗚,她的陸晏哥哥實在太可憐了。 她突然什么心情都沒了,從他懷里跳出來,掀開被子又重新躺了回去,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陸晏看著那微微顫動的被子,只覺得心都碎了,連忙低聲哄她,“你陸晏哥哥又不是娶使喚丫頭,是想要娶回來放在心坎上疼的妻子?!?/br> 他不說還好,他話音才剛落,被子里的小貓抖得更厲害了。 陸晏只得將她連同小被子一起抱起來,哄了好半天才將人從被窩里給拉出來。 小貓才瞧他一眼,心里更難受了,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啪嗒啪嗒的又開始掉眼淚, 最后,陸晏實在不知該如何哄她,只是緊緊抱著她,任由她的眼淚將身上才剛穿好的衣裳打濕。 姜阮哭了好一會兒,終于想起今天是審案的日子,趕緊從他懷里出來,眼巴巴的瞧著他,眼里全部都是歉意。 陸晏正要安慰她,只見那只小貓突然皮毛開始變色,突然湊近他的臉頰舔了一下,然后迅速將自己平日出門要帶的口袋掛在脖子上,看也不看蹲在門口等他。 陸晏捂著被她舔過的灼熱的地方,看著一身雪白皮毛透著淡淡緋色的小貓,只見她身后毛茸茸的小尾巴搖來搖去,只覺得心都化了。 采薇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家姑爺笑得跟個傻子一樣,而那只小貓正蹲在門口玩手爪子。 她驚道:“姑娘竟然變色了!” 她話音剛落,她家“姑娘”的顏色更深了…… 陸晏心情大好,連轎子也不坐了,十分sao包的帶著自己的寶貝小貓,自陸府出發(fā),圍著朱雀大街一直饒了小半個長安城招搖過市。 長安城的人看著新官上任穿著緋色官袍,黑色皂底靴的玉面郎君陸大人臉上盡是春風得意之色,就連他肩上那只可愛的如白雪團子跟個小人一樣似的小貓都雄赳赳氣昂昂的,坐在原本個子極高的陸晏肩頭,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 有那年輕一些,成日里溜雞逗狗的紈绔子弟見到,看了一眼手里不知花了多少錢得來的名貴品種,頓時覺比著陸大人失了格調(diào),忍不住心里羨慕起來。 而此時,整個長安城的人,上至貴族圈下至走卒販夫,各個翹首以盼,等著這個案子的結(jié)果,前腳見著陸大人帶著自己的愛貓進了大理寺,后腳便里三層外三層的將大理寺圍了起來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大理寺卿孫文海與御史大夫徐壽早已經(jīng)在堂上候著,他們看著刑部尚書——當朝的五皇子李域,協(xié)同才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在長安城出盡了各種風頭的陸家小郎君。 哦,不,現(xiàn)在應該是陸大人有說有笑走了進來,趕緊起身將上首的位置讓出來,誰也不愿意坐到中間那個位置上去。 陸晏與李域自然推讓,說是自己不過是協(xié)理。 尤其是招搖的陸大人,懷里揣著一只雪白的可愛小貓,笑得跟只老狐貍一樣,道:“今日的案子雖是我告的,但是兩位大人千萬不要有壓力,一定要秉公辦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千萬不能為了我陸某人徇私枉法。” 孫文海想起這兩日,姜家的人莫說去牢里探望,就是往牢里送點東西給錢氏,都被他特地派了一位熟讀的師爺給堵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覺得自己明明官職比人家大,氣勢上卻矮比人家了半截,也不得不客氣的說上一句,“陸大人說笑了,自該如此?!?/br> 誰知這位才新上任不過幾日,就開始在長安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