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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清流。 一個是不好意思和人搶,一個是對吃的挑剔,等第一波搶食結束,才各自動手。 蔣熠夾起一片藕,用一次性紙杯倒了點水涮掉上面的大片辣椒,慢條斯理地吃著,王海在一旁囫圇啃著鴨脖:“熠哥,我發(fā)現(xiàn)你對藕是真愛,桌上這么多rou你不吃,咋光吃素的?!?/br> “因為藕好吃?!蔽牡芬矈A起一片,自己吃完,招呼郁唯祎也嘗嘗,幸災樂禍地寒磣王海,“你這種長得丑的人理解不了,像我們這些長得好看的都不怕吃藕?!?/br> 王海不服氣,非要證明自己也不丑,文丹樂不給他,挑釁地扮個鬼臉傳給身邊人,一群人圍著桌子就一盒藕片玩起了“擊鼓傳藕”,起哄聲敲桌聲此起彼伏。 正吃得好端端的蔣熠:“......” 伸長胳膊,準備中途攔下自己被劫走的吃食,不知是誰手沒拿穩(wěn),“啪嗒”,被玩壞的藕片慘遭落地,一命嗚呼地提前宣告退場。 蔣熠:“......” 文丹樂:“......那個,蔣草,這還有盒香干,要不你先湊合湊合?胖大海,誰叫你個食rou動物突然轉性,不知道別人喜歡吃素啊,還跑,給我回來......” 蔣熠面無表情地收回手,盯著剩下一堆吃起來太麻煩的鴨脖鴨掌之流,眉峰不耐,勉為其難地夾起香干。 正要吃。 手邊推過來一只一次性小碗。 “我沒動。”郁唯祎剛才被文丹樂熱情地邀請嘗嘗,就夾了兩片,還沒吃大家就鬧了起來,索性就先放在了一邊。 蔣熠看著里面已經(jīng)被涮掉辣椒的藕,輕輕揚了下唇,眉眼間的乖戾無聲散去。 下午逛完景區(qū)。 走之前,王海拿出相機,招呼大家來拍合影。 “來來來個高的站后面?zhèn)€低的蹲前面,姑娘站中間,C位留給我?!蓖鹾>嚯x資深導游就差一小旗子和大喇叭,吆喝大家站好位后,找了個路人幫忙拍照,結果一回頭——這踏馬的是把他忘了嗎?! 倆姑娘挨得嚴實,旁邊各自有一護法,跟公主旁邊的小矮人似的。 “我今天是壽星!壽星!都不能讓我體驗下尊貴的C位感覺嗎?!”王海試圖擠到郁唯祎和伍杉之間。 “我一天都圍著你轉你還沒享受夠啊,滾滾滾別擠,你自己說了個高的站后頭,你一米九的個子站前面擋一群?!蔽樯汲脵C又往郁唯祎旁邊站了站,死活不肯讓位。 蔣熠在后面冷聲開口:“還拍不拍了?” 王海委屈巴巴地站到后排。 按下快門之前,郁唯祎取下帽子,回頭看到蔣熠在看她,飛快地把帽子戴他頭上,扭過頭,眼底的笑被相機定格。 2月4日,立春。 他們相識半年整。 在青檀鎮(zhèn)的小橋上,留下第一張合影。 “......前方一百米,都寶動物醫(yī)院......” 時光穿過模糊泛黃的記憶,郁唯祎意識到自己盯著手機里的照片出了很長時間的神時,耳邊傳來導航結束的提示聲。 她慌亂鎖屏,把手機扔進包,抱著小魚下車。 蔣熠跟在她身后。 寵物醫(yī)院的標志醒目,人不算多,郁唯祎帶小魚看過醫(yī)生,確定它只是因為在車上呆了倆小時有些不適,放下心來,自責地哄著它,抱它出門。 蔣熠在醫(yī)院門口站著,手里拎著剛買的甜品。 一抱著泰迪的姑娘停在他面前,風情綽約地撥弄著長發(fā),聽不真切的嗲音吹散在夜風,大概又是搭訕。 蔣熠不知道和她說了句什么,姑娘朝她這邊看了一眼,挺漂亮的一張臉登時一黑。 郁唯祎莫名覺得她看自己的表情像仇人。 上車前,郁唯祎聽到有人喊她。 “郁pd?!彼剡^頭,看到是之前合作過的一個男明星,戴著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雙眼,“好久不見?!?/br> 倆人禮貌握手,蔣熠在旁邊冷眼抱胸,深黑的眸被月光映得幽冷。 “你們這是,在錄節(jié)目?”跟拍離得不算近,郁唯祎的麥也藏得隱蔽,但同為圈中人的范一揚還是一眼看了出來,見郁唯祎點頭,笑道,“可巧了,我另一個朋友也是在這邊錄節(jié)目,好像就是你們推出的那什么旅行。” 郁唯祎心說那可真的是巧,我們參加的還都是同一檔。 “我明天在這邊劇院有個話劇演出,晚上七點半,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和朋友一起來看,我在內場給你留兩個位兒。”范一揚說著就準備給自己助理打電話,卻見之前一直靠車旁觀的男人直起身,氣質邪性,一張俊得有些過分的臉在光下映了出來。 “不用?!笔Y熠走近,長身不偏不倚地恰好半擋著郁唯祎,微垂的黑眸乖戾又散漫,“我們買的有票?!?/br> 第12章 (禮物) “男孩子都有禮物收…… 車子駛遠,范一揚的身影在倒視鏡變得模糊。 郁唯祎若無其事開口:“你最后那句話,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笔Y熠加大油門,嗓音聽上去有些冷,“但我現(xiàn)在想扔了?!?/br> 郁唯祎抿嘴失笑。 察覺到蔣熠似乎幽幽瞥了她一眼,她繃住嘴,欲蓋彌彰地拿頭發(fā)擋著臉,看向窗外:“買都買了,扔了多可惜?!?/br> 蔣熠想說一點都不可惜。 反正除了看話劇還可以看音樂劇舞臺劇,只要有適合倆人夜晚活動的空間就夠了,形式不重要,看什么也不重要。 蔣熠在心里把剛才那個叫不上名的男明星胖揍了一頓,然后“嗯”了一聲。 男人得大度,不能小心眼。 不就是握了下手還邀請她看演出,多大點事兒,用意念把他手剁了不就行了唄。 蔣熠冷著臉活動了下手腕。 回去后,甚少下廚的郁唯祎使出渾身解數(shù)給小魚做了頓豪華大餐,又附贈陪玩陪抱等諸多服務,終于哄得小魚一掃憂郁,恢復到往?;畋膩y跳。 孤家寡人的蔣熠在一旁食不知味地吃著甜品,與小魚隔空對視的眸光幽幽。 有生之年他竟然會羨慕一只貓。 艸。 鏟屎官服侍好貓主子,洗手吃飯,餐桌上豐盛可口的食物一口都還沒動,被保溫罩蓋著。 郁唯祎看到蔣熠只是吃了點甜點墊肚子,眼睛往下垂了垂:“下次不用等我,你先吃?!?/br> 蔣熠“嗯”了一聲,應得隨意,聽沒聽進去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 倆人這幾天吃飯多是叫外賣,郁唯祎又非本意地沒少被他照顧,心里多少有點欠人情的感覺,于是第二天買了點易上手的食材,決定自己下廚。 鍋里的水咕嘟嘟暈出熱氣,郁唯祎盯著做飯軟件上的分解步驟,不自覺念出聲:“......加適量鹽,適量料酒,適量老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