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書迷正在閱讀:(生存游戲)騎士與黎明、那個渣攻每天被虐、入戲、我們盟主一身正氣、渣受快穿手冊、身體力行、大人物、破產(chǎn)后,我成了頂流、與醉、恣妄
的意思,心道酸人家沒酸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回來,真是自討沒趣。于是,他抬起胳膊肘上手一杵秦慕白,話題一轉(zhuǎn),朝著孟雪回的方向努了努嘴,“哎我說,你今早告假去哪里閑逛了,居然舍得把那傻孩子給一個人拋在劇組?!?/br>秦慕白想了想,沒肯把找季畫的事告訴他,只說自己去洋裁縫那里定衣服,稍微耽擱了些時間。胡編劇隨口問問也沒往深里想,話題一過,也就算了。換好上鏡行頭的大小演員們,在陳導“各就各位”的催促聲中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往片場走,秦慕白的戲份還沒調(diào)過來,不忙到后臺換衣服,索性就坐到攝像機后面當觀眾。孟雪回站在人堆之中拍攝逃難的大場面,片場布置得一片狼藉,為了擬真,還在暗角處架起一排煤球爐子開始造煙,風刮過來煙熏火燎的,瞧著就很嗆人。“這場面好拍,跟在人群后面瞎跑跑就得了,不費勁?!焙巹〈筘葚莸赝宓噬弦蛔?,對身邊的秦慕白如是說道。秦慕白點點頭,抬頭去看孟雪回,發(fā)現(xiàn)對方局促地站在場地中央,臉色并不從容。“就這一個簡單場面,真沒別的戲了?”秦慕白話里頓了頓,轉(zhuǎn)向胡編劇開口問道。“真沒有?!焙巹狭藫喜弊?,對這發(fā)問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秦慕白不說話,側(cè)過身子去看孟雪回,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小記者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看起來有些不大對勁。孟雪回跟群演們站在大太陽底下等開麥,場內(nèi)節(jié)奏安排有序,鏡頭打過來,陳導坐在板凳上揮了揮手,立馬有勤務(wù)跑過去扯著嗓子通知開始。生煙的煤爐子燒得挺旺,迎著風吹過來直嗆人的鼻子,孟雪回偏了偏頭沒能躲開,一口氣吸進去直接辣到了喉嚨里。為了拍攝效果他不便掩鼻,強忍著咳嗽往前跑了兩步,只覺得暈頭轉(zhuǎn)向。四散在周圍扮作逃難路人的群演,同樣被濃煙刺激得淚眼婆娑,幾乎是憑著直覺往前挪步。孟雪回落在人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被后面涌過來的人群撞出了鏡頭范圍。冰冷的墻面貼著他的胳膊擦過去,火燒火燎的,意外蹭破了一層油皮。孟雪回在濃煙里模糊著視線,麻木地承受撞墻帶來的鈍痛。明明只是演戲,碰到似曾相識的情景,還是免不了慌亂。孟雪回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扶著磚墻往前走,腳下踢到一個硬邦邦的鐵物件促使他停下步子查看。這不看不要緊,好家伙,滾著濃煙的煤爐子就在他跟前立著!頭低下去熏得他一個后仰倒上了旁邊的磚墻。孟雪回一邊咳嗽一邊嗆眼淚,趕緊遠離了這趟逆風口。“小孟、小孟,小孟人到哪兒去了?”陳導那邊鏡頭抓不到人,急得不行,秦慕白從椅子上起身,戴著金邊眼鏡目光搜尋了一番,看到孟雪回在墻邊的爐子圈里打轉(zhuǎn)。“梆、梆、梆?!?/br>孟雪回熏著眼睛心里沒個數(shù),走哪兒都能踢到爐子,如同鬼打墻。他搖搖頭,蹲在墻角哭笑不得,聽著身邊腳步聲亂踏,像一支錯了節(jié)奏的幕前序曲。秦慕白離了椅子,正預備過去拉人出來,忽然聽到“砰——”一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接二連三,動靜挺大。與此同時,孟雪回的方向有微微的火星蹦出來,爆炸來源正是他附近的一圈爐子。陽光刺眼,孟雪回被包圍在連串的炸響里半跪在地,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給他造成皮rou傷,卻意外帶來了別的沖擊。他木然地捂住耳朵,閉上眼,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道沖天的火光。在場的群眾演員聽到動靜也被嚇了一跳,混亂之中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喊了一聲“爆炸啦”,鏡頭前的幾十號人馬慌起來各跑各的,那幅呼號奔走的場面,仿佛身后架了一臺燃了引子的大炮。秦慕白逆著人群沖過去,踏過一地的零落煤灰,把孟雪回扶了起來。小記者的手冰涼如瓷,睫毛垂下來覆蓋住眼底的黯然。除此之外,孟雪回臉上的表情堪稱平靜,幾近于湖面一般映照人影??梢灿捎谔^平靜,幾乎叫人產(chǎn)生一種被魔怔的錯覺。“孟雪回?!鼻啬桨咨焓衷谛∮浾呙媲盎瘟嘶?,站在原地叫他的名字。沒有反應(yīng)。秦慕白用力掐了一下他的小拇指,聽到慌亂的吸氣聲,孟雪回哆嗦了一下回過神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驚嚇。“秦、秦先生……”孟雪回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兩片嘴唇泛白。“沒事了,不要怕。”秦慕白反握住他的手,低聲安撫道。孟雪回身上落了很多崩出來的煤灰,零零星星地蹭了秦慕白一袖子的臟塵,而對方緊握著他的手,并沒有開口嫌棄。“好好的爐子怎么會炸?”那邊陳導聯(lián)合胡編劇把局面控制下來后,簡直惑從心起,可在場諸位模樣皆狼狽,沒有人能回得上來這個問題。孟雪回被秦慕白一路扶回了后臺,不但腦袋暈暈乎乎的,耳朵里還隱隱作痛。秦慕白給他用濕毛巾擦了擦臉,順手遞過來一杯涼茶,被孟雪回接到手上猛地灌進了喉嚨。方才他胸口死命透不過氣,這會子借著茶水平復下去,總算緩過來了。秦慕白眼見他不是個正常狀態(tài)的受驚模樣,剛想開口問兩句,被孟雪回搶在前頭按了話。“我大概是中暑中得厲害,被大太陽曬得腦子轉(zhuǎn)不過來?!泵涎┗匦Φ镁执?,理由找得很牽強。秦慕白見其刻意隱瞞,一時無話可對,只得建議他停工休息,等養(yǎng)好精神再說。孟雪回是個實在人,聽了這話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扛得住工作。正聊著,外面季畫來了,手里拎著秦慕白早上送過去的那只新皮箱,一進門就跟他倆對上了眼。“季老板?”秦慕白欲言又止,心道這也是個主意大的,早上剛窩在家里養(yǎng)神,下午就穿戴整齊出來溜達了。“沒辦法呀,陳導臨時找不到替活的人,只能在電話里難為我來了?!奔井嫓貪櫼恍Γ捓镌捦恻c到即止,一偏頭跟孟雪回視線對上,很和氣地打了聲招呼,除此之外并不多話。他在進門之前路過片場,已對今日的突發(fā)事故有所耳聞,這會兒進了門,瞧見孟雪回心有戚戚的模樣,縱是心中疑惑,也并不打算現(xiàn)在把這糟心事給拎出來提。“一會兒有幾個小演員過來上妝,秦先生容我占個位置調(diào)下粉膏?!奔井嬓φf著把皮箱擱上桌子,一打開,里面的上妝用具依然琳瑯滿目,只是一夜之間全都被替換成了未開封的新貨。秦慕白不動聲色地給他讓了位置,目光在那一排瓶瓶罐罐上掃過,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他微微一抿薄唇,視線擦向季畫,看到對方心無旁騖地低頭動作,叫人瞧不出一絲端倪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