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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起過去的經(jīng)歷給人的感覺是又乖又可憐,他說話時的態(tài)度到挺符合這個人設(shè)的。可是他不說話,沉默下來,他就不可憐了,而是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壓。這種威壓跟他的人設(shè)不符,更和他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不搭。沒拍戲之前,蕭起應該是不大說話的,他一閉嘴這違和感不久上來了嗎?“小蕭?”蕭起一驚,抬頭看是周謙,立刻將布丁瓶子和勺子放在一邊的折疊小桌上——即便匆忙之間,勺子也不是擱在布丁瓶子里的,而是放在一邊的紙碟子里。蕭起臉紅紅的站起來:“對不起,周哥,我竟然只顧著貪吃了?!?/br>“沒事,沒事,你坐下?!敝苤t讓蕭起坐下,自己也坐在他旁邊那把椅子上,“你吃你的,我就是來看看你。小張呢?怎么沒看他跟著你?!?/br>蕭起沒立刻吃,他很端正的目視前方,聽到周謙的提問,立刻答:“小張去給我打熱水了,剛剛的熱水用來溫布丁了。劇組是有微波爐,但小張覺得微波爐熱得不均勻,這幾天都是用飯盒幫我加熱的。”周謙能感覺到,蕭起回答的時候,甚至有些惶恐——他在怕我責怪小張,他在盡量回護小張。現(xiàn)在他是徹底理解小張了,蕭起挺好,乖巧懂禮貌,有教養(yǎng),但他的這個教養(yǎng),既緊繃又僵硬,還有一種不合時宜的感覺,所以明知道他很真,但就是讓人覺得他跟周圍人不是一路人,讓人們下意識的敬而遠之。演藝圈里走高冷路線或走貴公子路線的藝人不是沒有,但人家也不是他這樣的啊。想來想去,周謙覺得,有教養(yǎng)還是沒錯的!他帶給人的不適感,不只是讓別人不知該如何和他相處,更要緊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跟別人怎么相處!他這是……交往的人太少了。小張?zhí)蠈?,私下里大概也不知道該怎么跟蕭起相處,但是他還真說對了,得給他再找個人,找一個能把蕭起鬧起來,讓他知道如何與人交往的人。“我今天來,其實是要告訴你,就這兩天我會再給你安排一個助理。”“好的。”蕭起看著周謙,特別認真特別規(guī)矩的點了點頭。周謙臉上保持微笑,心里卻皺眉,這種看人的方式也得給改,認真到虔誠,規(guī)矩到卑微了。這應該也是別人敬而遠之的原因之一,明明氣場那么強,腰板挺得那么直,但待人接物卻反而是彎著腰的,這種矛盾的態(tài)度,太讓人不舒服了。然后倆人就沒話說了,蕭起就那么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一邊,跟個被請了家長的小學生似的。周謙也別扭,真沒哪個藝人跟他是這么相處的。可本來今天一天就是要看看蕭起的,突然站起來走出去更別扭吧?幸好周謙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周謙忍住松口氣的沖動,站起來接電話去了。蕭起也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問題,他在盡量融入這個世界,沒人教過他,也沒人教過原主,他們倆甚至連一個能當榜樣的人都沒有,他雖然努力的看向周圍的人想要學習,卻又茫然的不知道從何學起。而十幾年日復一日養(yǎng)成的生活方式,也真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掰過來的。“蕭起!過來過一下戲!”導演那邊也準備得差不多,叫人過去了。這場戲是女一何琴、男一顧宇峰、男二李錦、男三四個人一塊的,也算是群戲了。更是病秧子王爺少數(shù)幾場沒有在輪椅上的戲。女一和男一、男二已經(jīng)混熟了,三個人有說有笑,蕭起過去,三人也都笑著招呼他,然后依舊談笑。不過蕭起雖然跟他們站在一起,卻被排斥在三人之外。這也不怪人家,關(guān)系是要處出來的,人家說話,他都搞不懂他們說的是什么。原主生活封閉,最近一兩年的各種梗各種玩笑儲備是零,蕭起就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對蕭起來說,那三位就是語言不通的外國人。不過很快,導演就過來講戲了,倒是解了他的尷尬。這一幕是女一跟男一、男二追趕的神秘人,追到了鎮(zhèn)外,結(jié)果神秘人沒追上,卻碰見了一個人在涼亭里下棋的病秧子男三,三人一起上前質(zhì)問。結(jié)果剛說了沒兩句話,一群神秘黑衣人從天而降,兩邊開打!最終以正義的一方抱頭鼠竄,匆忙套路為結(jié)尾。王導想把這一連串的劇情,都放一塊,一鏡推完。王導覺得前邊的文戲沒什么,主要是后邊的武戲走位。這劇組演員上花錢不多,其他方面就比較能舍得下成本,找來的武術(shù)指導屬于比較靠譜的,之前幾場武戲效果都很不錯。其他三個演員都要吊威亞,蕭起不需要,一方面是他的人設(shè),另外導演也不敢讓他吊威亞。他現(xiàn)在雖然距離開刀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了,但刀口要徹底愈合至少要等到一年多后,甚至有些人兩三年后,不小心扯到刀口還會有撕裂一樣的劇痛。而且他體力也不行,吊上去表演什么動作?空中自由泳嗎?導演說戲,四個演員對戲、走位,這時候蕭起被隔絕在外的違和感就消失了許多。四人試演了兩遍,臺詞、動作、走位,導演覺得沒問題了,正式開拍!蕭起坐在亭子里打棋譜。女一和男一、男二從遠處追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茫然四顧不見神秘人的身影。三人組發(fā)現(xiàn)涼亭要過來歇歇腳,看見了蕭起。男一叉著腰:“病秧子!你怎么在這?”蕭起的右手手指夾著棋子,左手捏著右邊的袖子,動作文雅并不娘氣,他專注的看著棋盤,半絲目光也沒分給三人:“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男一:“?。俊?/br>男二:“人家的意思是,這天下是陛下的,他愿意去哪,咱們沒資格管?!?/br>女一:“李秀才,你這次可是說錯了,我們方才乃是追一個逃犯,才會由此經(jīng)過。事涉人命,你在這里坐著,很有可能看到了……”“沒看到?!?/br>男一:“我說你這人,架子太大了吧?”蕭起終于扭頭看他們了,可只是掃了一眼,便輕笑一聲,重新將頭扭了過去。他用眼神告訴三人:對你們這樣的,我就架子大了!拍攝現(xiàn)場很安靜,不是那種工作上要求的安靜,而是只要看著蕭起的人,現(xiàn)在就是真心說不出話來。一個人,傲慢的蔑視另外三個人,這種以上對下的態(tài)度,應該是讓人覺得反